本色出演[快穿]_135 作者:未知 “……我看你就是閒得發慌,你要不要也找我給你剃一下?”季澄闕一個白眼翻到頭頂,手中短刀立即出手。 “哈哈哈,”顧欖連忙從她身邊跳開,“不了不了,我對我的髮量還是滿意的,不嫌多,不用剃……” 她邊說着,邊跑向了旁邊等着的小羣人,今天出去狩獵的隊伍準備出發了,季澄闕想了想,也轉着短刀跟了上去。 一旁剛剛覺醒了火系異能,最近都跟着狩獵積累經驗的六月連忙挺了下腰,精神氣都好了許多。他雖然能夠如願跟着季澄闕,但表現的機會卻並不多,季澄闕很忙,他平時也不好一直跟着。 顧欖則是看着季澄闕哎了一聲,立即從身上卸了一把槍給她掛上,重新哥倆兒好地隨口問:“你最近這麼自由嗎?也沒見我姐管你了。” 季澄闕面上沒顯,心裏卻挑了挑眉。她自然看出來了顧橄這段時間的間歇性疏離,但是並不知道她是前段日子聽了牆角的緣故。所以由衷覺着這人冷熱不定的是有毛病,心裏更不待見這種不要臉的反覆無常了,索性順其自然地跟這貨離了個十萬八千里。 顧橄也一直非常忙,她從遠赴歐洲來接季澄闕開始,看似每一步都走得隨機且充滿變數,實則步步都是提前算好的,穩中有城府。季澄闕是何等的瞭解她,不用交流都知道這人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所以站在顧橄的角度,國內基地現在看似平和實則詭譎的局勢根本容不得她奢侈地分神,如果一切順其自然的話還好說……但季澄闕那晚的那句話好像雜草一樣,在她心裏忽然紮根長出,擋住了剛剛裂開的那一絲縫隙。 顧橄不願意容忍自己在這種不會有結果的事情上拉拉扯扯,但偶爾夜深人靜而情不自禁想起的時候,她滿心妥帖壓好的情緒還是會微妙地掙扎往出鑽。就好像明明說不清楚,但那個人身上就是帶有一種天生的粘性,沒有任何緣由地吸引她。 外面的暮色漸合,又察覺到自己恍了一下神後,顧橄低頭揉了下眉心,心不在焉地問:“有進展嗎?” 他們這幾天已經破開了前面的防護,只剩最後一道了,負責破譯最後一層防護密匙的幾個成員有些咬牙,但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裏的幾層防護都非常先進,哪怕以末世前的設備,也很難全部破開,我們到了這一步,確實是……” 還能完整的留到現在,自然是有原因的。顧橄聽出他們的意思了,也不意外,只是虛虛一擡手,平靜吩咐:“金屬系的異能集結,準備強行破開,其餘人撤離。” 幾個專業成員噤聲,但都十分不甘心。但凡走到強行破開這一步,裏面的軍火一定會有所損失,甚至排列密集的話,全部引爆也不無可能。而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如果功虧一簣的話,實在不能甘心。 顧橄自然知道這些,但她要周全和考慮的事情太多,這裏也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不能再久留了。 等到最後一批出去狩獵的異能者回來後,隊伍的落腳點已經挪到了安全的地方,季澄闕很快了解了前因後果後,不怎麼講究地洗了把臉,然後拎着系統走向了軍火地下室。 金屬系的異能者已經集結完畢,顧橄看到季澄闕忽然進來的時候卻愣了一下,放下剛剛擡起的手,抿脣說:“怎麼進來了?先出去吧,這裏不怎麼安全,有事一會兒說。” 季澄闕白了她一眼,還有事兒,有什麼事兒?私事兒嗎,這貨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什麼。 算起來是有好幾天刻意避着沒有見了,顧橄說完後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無聲把輕蜷起來的手指背到了後面,重新開口:“你……” 季澄闕不搭理她,直接把系統拎到了密匙門前,扔袋子一樣地扔下,然後說:“試試,快一點。” 周圍的異能者都面露驚異,但當着顧橄的面,他們都穩重着沒吭聲。只有顧橄眼中神色無聲加深,默不作聲地將視線從季澄闕那裏挪到系統臉上,又輕輕地挪了回去。 被扔破爛兒一樣扔下的系統翻了個白噼裏啪啦地操控起了手中的設備,別的人都沒有多想,但顧橄很清楚季澄闕這一舉動的深意——如果這個年僅五歲的小孩能破開這道密匙,並且消息傳出去的話,那麼她今後會引來的四方覬覦,絕對不會比羅西特少。 季澄闕之前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是有意一直收斂着系統的能力,並沒有要讓她一開始就出手的意思,那麼現在呢……伴隨着輕輕一聲清脆的滴響,周圍忽然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這些異能者看着眼前大批嶄新的完好無損的軍火,都興奮地活蹦亂跳了起來,甚至還有人高興地抱起系統轉了好大幾個圈。 不用吩咐,立馬就有人跑着將這一好消息傳達了出去,同時招呼大家立即來搬東西。顧橄則是眼底深深一動,長久看向了季澄闕。 所以她爲什麼會選擇暴露系統的能力來幫自己,是不是早就將她那些沉重壓在心底,連顧欖也不清楚的心思看在了眼底?她清楚她艱難的立場和隱祕想要做的事情,是否也可能懂得那些並沒有說出口卻頗受折磨的心意…… 身邊一片歡騰,往來熱鬧,季澄闕卻淡然地倚在並不顯眼的門邊,看了一會兒後,不鹹不淡地掀眼掃了顧橄一眼,直起身準備離開。 她剛走了一步,手腕卻忽然被一隻手從身後輕輕攥了起來,這隻手有着熟悉而妥帖的溫度,偏偏她的主人……堪稱史上最不解風情,讓季澄闕往往心下軟了一瞬的時候又被氣回原型。 不過顧橄這次像個人多了,不僅直率又果決地握着季澄闕的手腕沒有鬆,還輕輕垂着眼摩挲了幾下,開門見山地問:“你是我想的那個意思,是因爲在意我才幫我的嗎?” 季澄闕有些意外地一斜她,眯了眯眼後,忽然一哂,“說人話,我想的什麼意思?” 這王八蛋想套誰呢。 “……”顧橄罕見地能清楚感受到她這次的“出言不遜”跟以往的區別,並沒有不耐和暴脾氣,反而有些跟她一樣小心翼翼互探心意的曖昧。 她心裏又涌動了片刻,無聲壓着一口氣說:“你真的不知道?我想的是什麼意思?” 季澄闕涼涼看了她一眼,釋放出一種隨時打算甩手走人的意思。 顧橄手上無意識一緊,語速快了很多,“那我就說一說……雖然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我今天很想說……因爲我一直覺得,那些追隨過我的視線並沒有很隨便,那些鬧騰過的舊賬也並不是沒事兒找事,還有每次的肢體接觸……”她手心好像燙了起來,話卻說得壓根沒什麼條理,卻仍舊維持着鎮定,強行總結道:“反正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我一直覺得……我們之間,很曖昧。” 以顧橄這種老幹部的習性作風,前面的閒扯一通固然已經很難得,但她能直接說出曖昧這個詞,足以表達清楚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季澄闕一時打量着她沒吭聲。 顧橄原本還有的幾分竭力鎮定與推測節節薄弱,好像迅速被季澄闕的沉默觸散,她幾乎是有些下意識地想鬆手,季澄闕卻忽然問:“那你這幾天忽冷忽熱的是鬧什麼毛病?” 顧橄的心思本來已經在她的長久沉默中退回了懸崖峭壁,卻沒想到自縫隙中又忽然開出了一朵柔軟的絲絨花,她幾乎是有些不計後果地想要迫切將它保護起來,於是不經反應地脫口道:“因爲我不知道你說的不喜歡女人,到底是因爲敷衍還是……” 季澄闕的眼神立馬隱晦起來,幾乎是意味深長地投到了顧橄忽然凌亂的臉上,不懷好意地問道:“原來你是偷聽了牆角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