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他都沒喫上!
腺體裏溢出的沙子味一直繚繞在身旁,將花香包裹住。
他這兩天的確感覺到一些不太尋常的變化。
比如很討厭身上沾有裴忌之外的味道,對Alpha的信息素很敏感,特別喜歡沙子氣息將他完全包裹住的感覺。
因爲腺體剛恢復沒多久,他不太確定到底是什麼導致了這些症狀。
裴忌一直覺得他喜歡貼貼是之前紊亂時造成的上癮。
但沈確知道不是。
從紊亂時就不是。
他之前反駁了幾次,Alpha都似信非信,沈確也懶得再說了。
愛信不信。
他就是沒安全感,就是上癮,一輩子都治不好了,怎麼辦吧?
沈確瞥了一眼終端裏裴忌回他的話:
【我喫醋了!讓我自己冷靜一會!】
後面還跟着一句:
【左邊靠窗的桌子上有樹莓塔和泡芙塔,很甜,你一定喜歡喫。】
目光捕捉到不遠處熟悉的身影,沈確張口叫道:“上將!”
正抓着小機器人問路的裴忌愣了一下,回過頭,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麼,就被Omega撲了個滿懷。
“你怎麼……”裴忌看了一眼沈確來的路,又看了眼懷裏的人,“你怎麼換衣服了?”
他撩了一下沈確耳邊的碎髮,確認耳墜沒有摘後在心裏小小歡呼了一下。
“今天那身不喜歡嗎?”
“沾了很多別人的味道。”沈確收緊了胳膊,“不喜歡了。”
裴忌先是一愣,隨即又記起沈確是因爲什麼沾上了別人的味道,酸味直衝喉嚨口。
他冷哼了一聲:“誰讓你跟別人跳舞?”
沈確跟着冷哼一聲:“你都沒有邀請我。”
裴忌張了張嘴:“我……”
他還真沒邀請。
“你不是答應了公主嗎……”他咕噥道。
沈確從裴忌懷裏退開一點,給了他一個冷漠的眼神。
“你怎麼知道我答應了公主?”
裴忌:“我前兩天聽到……”
沈確:“你偷聽我電話?”
裴忌噎了一下,心裏堵着一口氣:“你揹着我跟舊情人打電話,我還不能聽了嗎?”
“誰跟你說公主是我的舊情人?”沈確冷冷地問。
“我……”裴忌又噎住了。
也是,沈確自己否認了,都是別人說的。
沈確地聲音更冷了一點:“你不聽我解釋,偷聽我電話,過度解讀,不邀請我跳舞,到最後還把錯算在我身上。”
裴忌震驚地聽着沈確細數他的罪狀。
“我……我沒有把錯算在你身上。”
“那你爲什麼把我丟在會場?我等了你很久,久到塔和泡芙塔都沒有了!”
這也怪我嗎?
裴忌目瞪口呆。
“不是……寶貝,你不能自己去喫嗎?我還讓他們給你加了一份煉乳和一份巧克力醬。”
沈確貼着他胸膛的手收緊。
“可你之前明明都會幫我拿回來。”
他垂下眸子,眼睫微微顫抖,看起來好委屈。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跟他們說話……”
“好了好了別說了!都是我的錯。”裴忌握住沈確的手,“我們現在去廚房問問還有沒有,我帶你去問好不好?”
腦子裏的警報拉響,理性告訴裴忌這不對!
沈確一定繞過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把他繞進去了。
但感性已經不管了,高聲嚎叫:
你看看你把他快弄哭了!
要是今晚你的寶貝老婆沒喫到和泡芙,那都是你的錯!
他附身親了親沈確的額頭。
而沈確閉上眼,微微仰起臉。
裴忌猶豫了一下,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嚐到一點淺淡的花香,釋放出一點信息素將它蓋了過去。
如願以償被沙子氣息包裹住的Omega掀起眼簾,露出一點鴉羽色的眸子。
要是裴忌能看到他的眼眸,就會發現裏面哪還有一點委屈的神色。
沈確重新閉上眼,迴應着裴忌的吻。
萬千燈火都在他們背後閃爍,唯獨月光,照亮了這條幽靜的小路。
這個吻沒有持續太久。
分開後,裴忌牽着沈確往他自以爲的主殿走。
沈確任由Alpha牽着自己,沒有告訴他前面那個建築其實是長得很像主殿的議會廳。
走了一會,裴忌再次開口:“有個好消息,女皇同意採訪時把我們分在一組。”
沈確看了他一眼,“她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我說服了她。”裴忌似乎有點得意。
“靠給她當牛做馬?”沈確不鹹不淡地說。
裴忌一愣。
他想起剛剛被他忽略的另一個問題——沈確是從小花園的路跑來的。
“你去見女皇了?”他問。
沈確“嗯”了一聲。
裴忌心虛地看向別處,“她告訴你什麼了?”
“她說某人說他能搞定路司讓和封時敘。”沈確張口就來。
裴忌乾笑一聲:“我又沒說錯。”
沈確:“所以某人是不是忘了,他上次碰到路司讓差點犯了殺人罪,上上次差點精神力暴走。”
他用指腹撫過裴忌手心的傷口。
裴忌動作一頓。
“我不喜歡你身上有別人的印記。”沈確放低了聲音,”也不喜歡你跟那個Omega接觸。”
裴忌輕笑一聲:“怎麼回事?你上次可是主動讓我去跟另一個Omega打雙人賽來着。”
沈確手指插入裴忌指縫,將他牢牢握住,嚴肅地說:“上次我也不喜歡。”
裴忌一愣,看了眼交握的手,別過臉,“我知道……所以我沒打算自己去盯着路司讓。”
“你打算讓江見月替你盯着他。”沈確接過話。
裴忌無奈:“你要不要每次都那麼聰明啊?”
“溫緹和唐納德要處理異變素巧克力,你只能拜託江見月。”
沈確停頓了一下。
“但我覺得,沒這個必要。”
“那你說怎麼辦吧?”裴忌嘆氣,“聽你這口氣,應該有點東西,是不是,第一指揮官?”
沈確勾起嘴角,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笑。
“路司讓一定會在聯賽前就開始動作,與其浪費一個人盯着他,不如直接弄清楚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可我們就是爲了弄清楚他們要做什麼,纔要盯着他啊?”裴忌皺眉。
那些陰溝裏的老鼠都藏得很深。
路司讓是明面上的餌,只有他最好盯。
卻聽沈確說:“我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裴忌一愣:“誰?”
沈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話鋒一轉:
“我之前一直疑惑,爲什麼女皇試探了封時敘那麼多次,都沒有試探出他的立場。”
“他與加尼爾、歐文沒有任何交集,甚至連路司讓也很少交往。他也沒有參與白沙星的沙金走私,至少,我們沒有找到他參與其中的任何痕跡。”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假如他是那邊的人,爲什麼能做到與這些人、這些事沒有任何關聯?”
“女皇的每一次試探他都完成得很好,可他偏偏又隱瞞了一些事,讓女皇無法完全信任他。”
沈確停頓了一下。
“今晚我突然明白了。”
“那是因爲他既不站在我們這邊,也不站在另一邊。”
裴忌皺着眉,“可女皇告訴我他跟公主一樣,從小跟着褚泱長大,而且他這次參賽的運營官也是褚泱……等等……你的意思是?!”
沈確眸光閃爍。
“我有一個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