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娘子的繡工
“自古道，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老爺想要納妾，我自然不會阻攔的，只是心中有些難過。”
看着懷中的玉人，西門慶不禁莞爾，“我從沒有說過要納妾呀？”
雖然潘金蓮貌美如花，顧盼生姿。
與吳月娘相比，確實樣貌更加出色。
西門慶縱然心動不已，但是心動並沒有行動。
夫人甚是賢惠，在一夫一妻制的思想束縛下，他真幹不出來那種薄情的事兒。
“那潘金蓮進得家來，難道老爺對她沒有一絲動情？”吳月娘好奇地問道。
看着她憂鬱的臉龐，西門慶忍不住吻了下去。
吳月娘躲閃了一下。
“老爺，我在很認真地談這件事。”
西門慶不禁沒有回答，反而更加變本加厲，開始對她上下其手，很快吳月娘就拋卻了追問下去的念頭，徹底沉浸在了美妙的感覺中。
第二天早上醒來。
吳月娘已經早早地起了牀。
看着枕頭上留下的一根長髮，西門慶的腦海裏，浮現出昨夜兩人顛鸞倒鳳的情景，臉上不禁一陣回味的笑意。
這吳月娘的功夫，果然被調理的很棒。
然而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一個女人端了一盆清水走了進來，見西門慶依舊沒有起牀，便轉身走了出去。
看她走路的樣子，絕不是吳月娘的丫鬟元宵。
西門慶伸出一根手指，撥開牀帳，只見潘金蓮轉身出門，從外面關上了房門。
爲什麼伺候自己洗臉的人，竟然會是她呢？
從牀上下來，西門慶洗了一把臉，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水的時候，目光落在了吳月娘做女工的帳空籃中。
昨日西門慶笨手笨腳地給她做了一個文胸，此刻這文胸，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
細細窄窄的帶子已經縫了邊，兩塊三角布上，其中一個縫製了一隻鴨子頭。
西門慶看到這裏，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吳月娘還真是會討人歡心呢，如果穿上了這東西，再玉體橫陳地躺在自己面前。
那畫面，簡直不要太美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吳月娘見到西門慶的手中，居然拿着那塊小布料，連忙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的面前，一把搶了過去。
“老爺好沒道理，大清早地，居然把玩女人用的東西。”吳月娘說着，臉紅到了耳朵根。
“娘子的繡工果然不錯。”西門慶笑呵呵地說道，“這麼快就秀好了一個鴨子頭。”
“鴨子頭？”吳月娘臉上閃過一絲羞憤，“那不是鴨子頭，那是鴛鴦！”
“明明就是個鴨子頭，長長的，扁扁的。”西門慶說着，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吳月娘心中驚駭，她未出閣的時候學習女工，可是花了大價錢，跟着繡娘一起學的。
明明是鴛鴦，怎麼會是鴨子頭呢？
她拿在手裏，仔細端詳起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西門慶猛地從後面抱住了她，嘴巴不老實地在她的身上拱啊拱的。
吳月娘嬌呼一聲，連忙用手託開了他的頭，“老爺，不能這樣，大白天的。”
“白天又怎麼樣？”西門慶壞笑着問道。
“搞出聲響來，被下人笑話。”吳月娘說着，站起身來，急匆匆地走到門邊，“老爺，剛剛你的劉唐兄弟在找你呢。”
說完，關上了門，吳月娘離開了。
大清早的，劉唐找自己做什麼呢？
穿好衣服，將手中的摺扇插在腰裏，然後倒揹着手，向前院走去。
然而，劉唐並不在前院中，並且，前院中甚至一個人都沒有。
這傢伙，究竟搞什麼鬼？
正在疑惑之際，幾個傢伙從外面跑了進來。
劉唐第一個跑進了院子。
“兄弟，發生了什麼事兒嗎？”西門慶詫異地問道。
劉唐臉不紅，氣不喘，“我帶着那幾個家丁跑步去呢。”
跑步？
西門慶的臉上，閃過一絲驚駭之色，“你今天早上找我，也是讓我去跑步嗎？”
“對。”劉唐說道。
這個時候，門外又陸續跑回來七八個家丁，這些傢伙一進門，直接躺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穿着粗氣。
“你們究竟跑了多遠？”我驚駭地問道。
“不遠，十里路。”劉唐十分輕鬆地說道。
十里！
還不遠！
這個老兵痞，這是打算把我的家丁都練廢了呀！
“西門大哥，從明天早起，您跟我們一起練吧。”劉唐大聲說道，“早上鍛鍊身體，一天精神飽滿。”
“一個月鍛鍊身體，保準你喫嘛嘛香，百病不侵。”
“一年鍛鍊身體……。”
西門慶捂住肚子，“兄弟，我有點想拉屎，失陪了，失陪了……。”
他說着，彎着腰，一路小跑着離開了。
“西門大哥，西門大哥，明天早起，一定要一起晨練啊。”劉唐望着他的背影，大聲喊道。
逃到後院，西門慶拍了拍自己的心臟位置，心中暗想，切不能跟劉唐一起胡鬧！
晚上嬌妻相伴，白天還讓我跑那麼遠，豈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武術和女人，就如同魚和熊掌一樣，兩者不可兼得。
大名府的盧俊義，就是一個典型的代表。
整天沉迷於武術之中，後來老婆被別人撬了，跟着管家一起謀害他。
這事兒絕對不能幹！
“老爺，夫人請您去喫飯呢。”潘金蓮走上前來，她的目光盯着西門慶腰間的玉佩，並不敢看他的臉。
饒是如此，潘金蓮也是臉色緋紅，羞臊難當。
前幾日洗澡，被他看了去。
潘金蓮覺得又羞臊，又悲憤！
她雖然中意西門慶，可是這種沒名沒分，偷情搞破鞋的事兒，作爲沒有嫁給武大郎的潘金蓮來說，心裏還是十分抗拒的。
如果她真是放浪形骸的女人，恐怕也早被張大戶玷污了身體。
“我知道了。”西門慶說道。
潘金蓮風擺荷葉一般的姿態，匆匆而去。
西門慶砸吧砸吧嘴兒，倒背起手來，邁步進了房間。吳月娘起身相迎，“老爺，快坐。”
西門慶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吳月娘也落了座，“金蓮，一起喫吧。”
“謝謝夫人厚愛，還是算了吧。”她低聲呢喃一句，隨後倒退兩步，轉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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