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病因可疑
西門慶沒有當過大夫,怎麼可能會治病?
早知道會穿越,身邊就應該帶一本醫書,好好學習一番,來到這宋朝,也能懸壺濟世,治病救人。
只是,這一切都悔之晚矣。
“治療發熱,可打一盆冷水,用冷毛巾擦拭手心、腳心、額頭和後背。”
“至於嘔吐的話,那是肚腹受涼造成,貼兩片薑片,或許有所緩解。”
頓了頓,西門慶又說道,“你們家娘子,該不會懷孕了吧?”
懷孕的人會嘔吐,這是基本常識。
如果真的是懷孕,西門慶可不敢亂來,搞不好一屍兩命,林沖這傢伙知道了,還不跟自己拼命?
錦兒茫然地搖了搖頭,“這個卻不知道。”
就在此時,林娘子的母親,帶着一個上了年紀的郎中進來。
一行人急匆匆上了樓去。
郎中把脈,許久沒有說話。
從脈象來看,漂浮不定,陰虛燥熱,然而又發熱和嘔吐。
似乎病症起於腎臟,但是有好像中了毒,一時間他也拿不定主意。
該如何診治,頗要費一番腦筋。
“嗷。”林娘子嘔吐了一聲。
郎中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躲避,語氣中帶着一絲厭惡,“這個樣子,顯然已經病入膏肓了呀。”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昨日好好的,今日就病入膏肓了?
西門慶忍不住問道,“這嘔吐不止,可是懷孕所致?”
郎中給了他一個看白癡的眼神,“你是何人?”
“我是她的朋友。”西門慶說道。
郎中嘴角微翹,一副要死不死的表情,“懷孕?”
“此女子尚是處子之身,何來懷孕一說?”
“你莫要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驚駭不已。
林娘子與林沖結婚好幾年,沒想到居然還是處子之身!
簡直匪夷所思!
但是,西門慶並未口出枉言,他不懂中醫,自然沒有理由斷定郎中的話,究竟是真是假。
只是錦兒臉上掛着羞愧之色,久久沒有說話。
張教頭震驚地長大了嘴巴,隨即臉上浮現出一絲慍怒。
郎中抱了抱拳頭,“我可以鍼灸一番,能讓她止住腹瀉,至於頭熱之病症,我卻無能爲力。”
取出銀針,在林娘子的幾處穴道上鍼灸了一番,郎中起身告辭而去。
“我看還是聽大官人之言,拿一盆冷水,擦拭一番試試看吧。”錦兒說着,轉身而去。
西門慶和張教頭等人下了樓。
“這幾日,她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西門慶坐在椅子上問道。
張夫人聞聽此言,立刻說道,“昨晚回家之後,門外有賣年糕的小販,錦兒買了一些年糕回來給她喫,秀英最愛喫年糕,只吃了一點便休息了。”
“今日便成了這個樣子。”
西門慶心中暗想,難道這年糕中有毒不成?
可是若真有毒,那會是誰下毒呢?
“可還有年糕?”西門慶問道,“別人是否喫過?”
張夫人搖了搖頭,“年糕還在秀英房內,別人不曾喫過。”
張教頭眉頭緊鎖,“快去拿下來。”
很快,張夫人上樓,將那塊年糕拿了下來。
西門慶接過年糕,在自己的鼻子前嗅了嗅,這年糕中居然帶着一股奇怪的香氣。
絕對是被下了藥的。
可是,究竟是被誰下的呢?
而就在此刻,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張教頭擡腿出門,在院中問道,“誰啊?”
“是我,林教頭的好朋友陸謙。”門外的人說道。
聞聽此言,西門慶臉色驟變。
這個陸謙爲了討好高衙內,竟然把林沖騙出來喝酒,然後又設計把林娘子騙到高衙內家。
要知道,林沖可是有恩與他,這貨竟然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來!
張教頭打開了門,冷冷地問道,“你有何事?”
陸謙笑呵呵地走進門來,“聽說小姐生病,我是受高衙內所託,過來探望一番。”
“不用,請你離開吧!”張教頭冷冷地說道。
廳堂內,正要喝茶的西門慶心中暗驚,這陸謙是如何知道林娘子生病的呢?
莫非,昨夜買年糕的人,就是他們派過來的?
想到這裏,西門慶將手中的茶碗放下,快步走了出去。
“陸虞侯,久仰久仰啊。”西門慶說着,抱了抱拳。
陸謙一怔,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你是何人?”
他從來沒有見過西門慶,並且這張教頭除了張秀英一個女兒之外,再無其他子女。
陡然間從房間裏走出個男人,陸謙嚇了一跳。
“我是張教頭的外甥,我叫王三。”西門慶笑呵呵地說道,“我早就聽妹夫林沖講起過,陸虞侯是他最好的朋友,今日一見,卻倍感親切,屋裏請。”
陸虞侯一陣蒙圈,心中暗想,林沖家中有什麼親戚,他全都知道。只是不曾聽說,張秀英有什麼表哥。
落座之後,西門慶問道,“虞侯今日到來,不知所爲何事?”
陸謙嘴角浮現出一抹尷尬,他捻了捻脣上的鬍鬚,語氣輕緩地說道,“這林沖手持利刃,闖入白色虎節堂,落得個這樣的結局。”
“他走了也就罷了,可惜了秀英妹子,落得個孤苦伶仃的下場。”
“不知道這下半輩子,該如何是好啊。”
講到這裏,他的一雙眼睛,賊溜溜一陣亂轉。
西門慶已經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絲端倪。
這貨,是來說媒的。
作爲幫兇,他害的林沖一家家破人亡,今日居然還敢來說媒!
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無恥之人,西門慶覺得今日真是開了眼。
“是啊。”西門慶嘆了口氣,“我這妹妹真是命苦。”
“今日又生了病,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甚是可憐。”
陸虞侯聞聽此言,臉上閃過一絲興奮,“既然生病,那就要好好診治一番。”
“我前幾日聽高衙內說起過,他認識一位良醫,如果能請的良醫來,一定能夠藥到病除。”
狐狸,果然露出了尾巴來!
西門慶臉上閃過一絲厭惡,隨後冷冷地說道,“這良醫姓甚名誰,家住何方,我們自己去請,提什麼高衙內!”
一句話,徹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陸虞侯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後笑了兩聲,“沒有高衙內,我也不知道良醫住在何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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