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上門提親
潘大姑站了起來，拍着屁股上的土說道，“我哪知道門板下還會有人！”
頓了頓之後，她伸手一指劉唐，“這個傢伙，是他讓我踩斷門板的。”
那鮑旭轉過頭來，目露兇光，咬着鋼牙，恨不得將劉唐喫掉。
劉唐見勢不妙，連忙說了一句，“兄長，我先撤了。”
他說完，撒腿就跑。
鮑旭爆吼一聲，“劉唐，我要殺了你！”
隨後，便朝着他追了過去。
“喂，你們兩個別瞎搞！”西門慶大聲喊道。
潘大姑來到衚衕口，看着二人遠去的身影，拍着手大笑道，“這倆人，真好玩。”
西門慶翻了個白眼，心中暗忖，這潘大姑是不是個智障兒，怎麼能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來。
就在此時，房間裏走出一個年逾七十的老太婆，“狗子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西門慶猛地轉過頭，心中暗想，這老傢伙罵誰呢？
“奶孃，是我不小心弄破了門。”潘大姑尷尬地說道。
“哎呦！”奶孃一拍大腿，“你怎麼總是這麼毛手毛腳的呀。”
“好端端的一扇門，就這麼破了，又得花錢買新的。”
潘大姑走上前去，勾住老太婆的胳膊，無奈地說道，“我就是想殺了那隻公雞，給您補補身體嘛。”
“雞呢？”奶孃問道。
潘大姑撇了撇嘴，“別人搶走了。”
隨後，她又說道，“奶孃，這位是西門慶，賣酒的，算是我的婆家人。”
奶孃聽了這話，那沒有牙齒的嘴巴，顫動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來，“蒼天有眼啊。”
隨後，她舉起胳膊，望着老天爺，居然激動地流下了淚水。
西門慶心中暗暗喫驚，這是啥意思？
潘大姑瞎說八道，她怎麼還感謝起老天爺來了？
“大媽，您咋地了？”西門慶問道。
奶孃目光落在西門慶身上，雙目中露出一絲欣喜，“親家，趕緊進屋。”
西門慶心中暗忖，我不過是來提親的，提親的話還沒說呢，這老太太居然一口一個親家。
她難道就這麼想，趕緊把潘大姑嫁出去？
“好。”西門慶擡腿進門。
奶孃在身後說道，“我家這孩子，人長得水靈，體格也壯實，一般的小夥子，都沒有她能幹。”
“過了門以後，絕對是個過日子的好手。”
過日子怎麼樣，西門慶不知道，倒是聽說這丫頭巨能喫。
自己去開封府過堂的時候，李嬌兒請這姑娘吃了一頓飯。
狗腦袋一般大的饅頭，這丫頭一口氣吃了七個！
西門慶走進屋裏，房間之內，用一貧如洗來概括，一點都不誇張。
整個房間內，只有牀上的半張席子。
即便是連碗筷，都是放在地上的。
“親家啊，您上座。”奶孃指着半張席子說道。
那半張席子黢黑，一看就是經歷了無數的歲月滄桑摧殘過的。
別說坐了，看上兩眼就讓人覺得噁心。
西門慶嘿笑了兩聲，隨後說道，“不坐了，我來說兩句話，然後就告辭了。”
奶媽年輕的時候，是佘太君身邊的小丫鬟，那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如今貴客臨門，怎麼能不好好招待呢？
“丫頭，看茶！”奶媽說了一句。
“是！”潘大姑答應了一聲，轉身從地上拿起一個破碗，出門倒水去了。
西門慶心中暗想，他們家都敗落成了這個模樣，還會有茶葉？
接下來的一幕，徹底讓西門慶無語了。
只見那潘大姑端着一碗熱水進門，隨後在那半張席子上薅了兩把乾草，丟進了茶碗裏。
西門慶見狀，頓時感覺有些反胃。
但是，他還是雙手接過了那碗水。
熱氣氤氳，一股尿臊味兒，鑽進了鼻腔，西門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手裏的那隻茶碗，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失禮了，失禮了。”西門慶連忙說道。
奶媽立刻說道，“不妨事，不妨事。”
“丫頭，再倒一碗茶來。”
西門慶苦笑道，“真的不用了。”
好嘛！
他們家本來就家徒四壁，家裏攏共只有兩隻碗，如今被自己打碎了一個。
若再上茶，一個碗都沒了。
以後，這孃兒倆用什麼喫飯，都成問題呢。
“我來是提親的。”西門慶平靜地說道。
“我家有一個兄弟，與潘大姑甚是投緣，希望老太太能夠同意這樁婚事。”
朱貴同意不同意，西門慶並沒有徵求過他的意見。
但是，西門慶覺得，朱貴那個乾巴巴的樣子，想要改變後代基因，找潘大姑這個胖丫頭當老婆，那簡直是最佳選擇。
奶媽聞聽此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這位賢侄，實不相瞞，我們是大戶人家。”
“雖然排風出身低微，不過是個燒火的丫頭，但卻是佘太君的幹閨女。”
“潘大姑他爹，那更是大有來頭，祖上是潘仁美潘相！”
“所以，彩禮我們可以不要，但是排場一定要大一點。”
就他們家這個樣子，居然還要排場！
西門慶想笑，但終究是忍住了，“這個容易。”
“只要老太太您同意這門婚事，回頭我定會八擡大轎，接大姑過門。”
啪。
老太太一拍大腿，“就這麼定了！”
西門慶不放心劉唐和鮑旭這倆貨，滿城的撒野，怕他們捅出簍子，於是連忙告辭而去。
出了門，西門慶徑直來到天橋上，陡然見到，不遠處的街道上，竟然圍攏了好多人！
頓時，這西門慶感覺腦子嗡地一下變大了。
肯定是那兩個憨貨，又在這裏惹是生非！
他連忙快步跑了過去，擠進了人羣中。
人羣正中央，一個光着膀子，身材肥胖的傢伙，瞪着牛眼說道，“你的刀居然這麼厲害，那我得試試看。”
“如果不快的話，那你就是騙人的。”
此時，一個漢子懷裏抱着一把鋼刀，冷冷地說道，“我是誠心賣刀，快與不快，一試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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