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無奈的遭遇
“兄長,你是如何當上這皇帝的?”朱富問道。
西門慶莞爾一笑,“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爲之。”
隨後,他轉過頭來,對魯智深說道,“明日此一去,士兵戰力不強,你要好生約束,激發他們的鬥志。”
馬麟立刻自告奮勇,“若論這激發鬥志,小弟確有一些心得。”
瞬間,所有人全都看向了他。
那馬麟緩緩而言,“昔日裏,我們四兄弟在黃門山的時候,外無援兵,內無糧草,手下的嘍囉兵一個個都要餓死了,都是我在爲他們打氣。”
“最後呢?”朱富問道。
他的目光有些蒼涼地望向了門外的天空,“我們熬過了一個冬天又一個冬天,直到再也熬不下去爲止。”
“我靠!”朱富撇了撇嘴,“我還以爲你們反敗爲勝了呢。”
聽他那不屑一顧的語氣,馬麟終於怒了,他一巴掌打在朱富的腦袋上,“我們的對手,是韓世忠!”
“韓世忠!我們能贏得了他嗎?”
朱富捂住腦袋,撇了撇嘴,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
西門慶說道,“你就和魯智深一起出兵吧。”
頓了頓之後,他又問道,“你們倆人怎麼淪落到了街頭賣藝的地步?”
“我依稀記得,你們在離開東京汴梁城的時候,我給了你們三百兩銀子的。”
這三百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走上十個來回,也不一定用得完。
馬麟看了一眼朱富,“你問他!”
朱富聞聽此言,倒揹着雙手,一副傲然的模樣,“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們兩個因爲着急趕路,錯過了宿頭。”
“來到了個道觀門前,馬麟啪啪上前一打門,門分左右出來一個小道童。”
“若說這小道童可不一般,只見他一副高人的模樣,面色莊重,神色淡然,身穿燈籠褲,腦袋上帶着一個蓮花冠。”
“扯淡了不是。”西門慶打斷了他的話,“一個小道童如何能戴着蓮花冠呢,只有觀主才能戴這個吧?”
朱富點了點頭,“兄長所言極是,我當時就是調侃了幾句嘛。”
“我說你這小娃娃爲何偷你家觀主老爺的蓮花冠。”
“那小道童沒回答我的問題,只問我們是幹什麼的。”
“我們把錯過了宿頭的事情,說了一遍,那小道童倒也客氣,讓我們進了門,然後又好茶好飯地招待我們。”
“吃了飯以後,那小道童問我們要錢,我尋思着,既然喫人家的飯,給錢也是理所應當。”
“結果那小道童竟然獅子大開口,問我們要一百兩銀子。”
“我倒是沒說話,馬麟怒了,伸手便要打人。”
“結果人家躥出來十幾個道士,還有一個各自不高的矬子,這個矬子留着山羊鬍。”
“我們和他們都起手來,他們人多,我們不是對手,掏出了道觀。”
“豈不料從哪以後,我們的銀子開始丟,今天丟三十兩,明天丟五十兩。”
“錢丟光了之後,便開始丟人。”
“先是丟了馬麟的笛子,然後又丟鞋子,後來就丟衣服,最後馬麟的內褲竟然也被偷了,若是不因爲我鬧肚子,那天晚上拉褲子裏了,估計我的褲子也保不住。”
聽了他們的話,西門慶仔細琢磨了一下,隨後低聲問道,“那山羊鬍的男人,是不是尖嘴猴腮的羅圈腿?”
啪。
朱富一拍大腿,“莫非是兄長派人戲弄我們不成?”
西門慶嘴角微揚,“我哪有那閒工夫呀。”
“那人喚作鼓上騷時遷,是個赫赫有名的小偷,不知道有多少的好漢曾經被他偷過了呢。”
馬麟攥着拳頭冷冷地罵道,“這個王八蛋,若是讓我在遇到他,一定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對,擰下他的腦袋當球踢。”朱富也恨恨地說道。
“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你的衣服,你覺得,你能抓得住他?”西門慶淡淡地問道。
那二人頓時啞口無言。
西門慶又問道,“你二人,後來是如何來到這黃龍城的呢?”
他對這哥兒倆的遭遇,還是頗感興趣的。
“我們偷了一家人的衣服。”朱富說道,“我穿的是一件姑娘的衣服,他穿的是一件男人的衣服。”
“馬麟負責聲樂,我負責表演,我們哥兒倆乞討度日。”
講到這裏,朱富忍不住哭了起來,“太他媽難了,這段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
西門慶疑惑地問道,“馬麟的笛子不是丟了嗎?”
“兄長,看這裏。”馬麟指着自己的嘴巴,歪扭了幾下嘴脣,“看到了沒,只要有嘴巴在,我就能弄出聲來。”
說着,他吹了一聲口哨,那聲音甚是響亮。
而這口哨聲一響,旁邊的朱富,立刻扭動了起來,雖然他是個男人,雖然他的腰比水缸還粗,但是,那股子應風浪十里的勁兒,要多風騷有多風騷。
果然騷氣是與生俱來的,不分男女!
“等會兒。”西門慶立刻說道,“就你們倆這樣,就能要到錢?”
朱富嘿嘿一笑,“起初的時候,我們也要不到錢,但是後來,我們有了經驗。”
“只要到中午的時候,我們便找一家酒館,問他們要不要表演才藝的駐唱。”
“那酒館的老闆問,你們會什麼呀?”
“通常情況下,看了我們的表演,直接讓我們滾蛋。”
“但是!”朱富一拍大腿,“我跳舞白給老闆看吶?”
一旁的馬麟立刻點頭讚許,“不能白給看。”
“要麼給我們好酒好菜弄一大桌,要麼給我們點錢,否則的話,直接燒了他們的酒店!”
我靠!
這倆貨果然是土匪本色!
“二位賢弟,連日來奔波辛苦了,早點歇息吧,明日還得有勞馬麟兄弟,給那些士兵們,鼓舞士氣呢。”西門慶淡淡地說道。
“恭送兄長。”二人齊聲說道。
看着西門慶遠去的背影,朱富問了一句,“馬麟,你真的能鼓舞士氣嗎?”
一句話,讓馬麟慌了,“壞了,我忘記自己的笛子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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