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拍拍,噩夢飛走
晚上白洛洗完澡後又巴巴地跑來說要跟他一起睡,封御景看他穿着小兔子睡衣,頭髮都還溼着,看着他討好地笑了笑,像是怕他再次將自己趕出去。
“過來。”封御景拿起吹風機,語氣像是在喚小狗狗。
知道自己能成功留下來的白洛放鬆地笑了起來,踩着拖鞋小跑到了封御景身邊,“洛洛來啦!”
封御景坐在牀頭,白洛盤腿坐在地上,乖乖地靠着他的腿,讓他給自己吹頭髮,舒服得眯上了眼睛,就像只被擼毛了的小貓咪。
白洛的髮絲就跟他本人一樣柔軟,封御景撫弄着他的頭髮,忽然就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個夏天,彩霞溫暖,有晚風拂過,吹起男孩的頭髮,他看着自己,笑容璀璨。
“好了。”吹風機“啪”一聲被關上,風聲停了,封御景的回憶也同時戛然而止。
封御景將吹風機放好,白洛爬上牀,開心地滾了兩圈,“睡覺啦,和景景,一起!”
“別鬧了,安靜。”封御景關了燈,剛剛躺下白洛就滾進了他的懷裏。
熟練地拉着封御景的手抱住自己以後,白洛小聲地說,“明天店裏做,泡芙,給景景,帶回來。”
封御景本想拒絕,但想到晚上在書房時白洛說他聰明的那句話,到嘴邊的不用兩個字又咽了回去,“嗯,謝謝。”
“不,不客氣。”白洛在封御景胸口蹭了蹭,打了個哈欠以後,聲音也染上了睏意,“景景,晚安。”
封御景也閉上了眼睛,“晚安。”
夏季多雨,凌晨窗外又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白洛睡到半夜自己從封御景懷裏滾了出去,被子被踢到一邊,他從睡夢中被冷醒過來。
“唔。”白洛半夢半醒,伸手去找被子沒找到,折騰半天后只能睜開眼睛,呆呆愣了幾秒,意識到自己不在封御景懷裏以後又摸索着爬了回去,然後拉起被子蓋上。
“不要!滾開!”剛要重新入眠的白洛被封御景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他迷迷糊糊地問,“景景,怎,怎麼了?”
封御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還是繼續一連串地低吼着,只是聲音有些模糊不清,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白洛這下是徹底清醒了,臥室裏漆黑一片,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着急地去推封御景,“景景,景景!”
在他不懈努力地叫了十多聲後,封御景忽然渾身一顫,然後聲音停止了,就連呼吸都輕得彷彿消失了一樣。
“景景……”白洛有點害怕,雙手剛擡起來就被握住,封御景的嗓音低沉,“洛洛別怕,我沒事。”
白洛伸手抱住了封御景,囁嚅着說,“景景,剛纔說話了,好大聲,我跟你說話,你,不理我……”
白洛說這些話時語氣既不生氣也不委屈,他只是在跟封御景陳述剛纔發生的事情,他很是擔心封御景的情況。
封御景抱着白洛,呼吸有些沉重,“對不起,剛纔做噩夢了,可能說了些不好的夢話,有沒有嚇到你?”
想到方纔夢境裏那兩個面目猙獰地朝自己撲來的火人,封御景眼神沉了沉,那不是他的爸媽,只是經年的恐懼匯聚而成的夢魘罷了。
“沒,沒有。”白洛搖了搖頭,聽見封御景說自己做噩夢了,他擡起手輕輕在他後背拍了拍,語氣頂認真地說,“拍拍,噩夢,飛走。”
白洛純真無邪的語氣將封御景從對夢境的回想中拉了出來,他忽而心情大好,低笑了一聲,“誰教你這麼做的?”
“爺爺。”見封御景放鬆了許多,白洛也笑了起來,“我做噩夢,爺爺說,這樣噩夢就,飛走了。”
封爺爺用這招將白洛從噩夢中解救出來,白洛又用同樣的方法安慰了封御景。
封御景默了默,圈住白洛的手臂收緊了一點,他將下顎抵在白洛頭頂,啞聲道:“謝謝你,洛洛。”
“不客氣。”白洛很有禮貌地回覆。
夜還很長,很快兩人就再次相擁着睡去,只是這次封御景夢裏再沒了那些可怕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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