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六花陣法
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三軍司命”的軍旗,突然從遼軍的後方出現了。聲勢之浩大,震耳欲聾。
清一色的鐵騎,頭戴兜鍪,臉覆面甲。胷甲、肩吞、掩膊和臂縛;捍腰、裙甲、吊腿和徑甲;全副武裝的禁軍及其餘衆,在楊業的帶領下,仿若從天而降一般,由雁門北嶺的後方衝了出來。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聲響徹天際的鼓聲響起,宋軍仿若那久旱逢甘露的土壤一般,瞬間便氣勢高漲了起來。
被戰鼓巨大的聲響動搖了軍心的遼軍,看着背後突然襲來、源源不斷的騎兵,大驚失色於對方未知的兵馬。氣勢和心態上皆是‘再而衰’了起來。
戰爭到底是什麼?它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它又到底能給我們帶來些什麼?!!
是“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悲哀?是“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的荒唐?是“歸雁橫秋,倦客思家”的荒涼?還是“嗚軋江樓角一聲,微陽瀲瀲落寒汀”的哀嚎?!
不是!不是!!都不是!!!
崔少愆滿心滿眼,只看到無數的斷臂殘骸;滿目的鮮紅混入了泥土中,刺鼻的血腥味,滿地的箭矢與屍體,發瘋了的同胞,互相攻擊的人羣,還有不能退縮,死也要守護的無奈……
手拿長槍,遏制住不斷涌上心底的‘假慈杯’,崔少愆緊咬着嘴脣,狠狠地將對面衝上來的敵軍從馬背上撂了下去。
無論面甲後的表情,有多麼的的憂傷與傷感,穿上這身大宋軍絨的那一刻起,她——便只能爲其而戰!且不能退縮。因爲……她,亦有想要守護的家人與朋友們!
鮮衣怒馬少年郎,崔少愆赤紅着眼尾,不斷英勇地斬殺着敵人,絲毫不見手軟與留情。
祝青泉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那英姿颯爽的人影,連一絲的猶豫都未曾顯露出來的崔少愆,讓他眸中的欽佩藏都藏不住,只是,到底是可惜了些……
與此用時,踩着整齊劃一步調的幾匹馬,圍繞到了崔少愆的周邊。正是以辛雲謙馬首是瞻的五人幫。
眸中再一次閃過驚訝後的祝青泉,快速的遠離了那幾人。並快速融入了他自己該呆的陣營中。將對面騎着蒙古馬的敵人,用狼牙棒狠砸下去後,亦是開始了與遼軍的激烈廝殺。
快速圍上來的盾牌兵,按李靖的六花圓陣圖排列整齊,分立在正北、正南、西北、西南、東北與東南的方位上,將軍心散亂中的遼軍弓弩手齊發的箭矢擋了個七七八八;
箭矢散盡後,步兵中的長槍兵衆,將陣法換到六花銳陣圖,分別立於正西、正東、西北、西南、東北與東南方位,將遼軍們打了個措手不及,敵方很多的騎兵皆是掛彩;
看着敵方衝上來的步兵,宋軍再次變陣爲六花方陣圖,盾牌兵與長槍兵分立在正西、正東以及正北正南的兩側,再次將大遼的步軍擊退了下去;
之後,宋軍循着崔少愆的指揮,再次變陣圖爲六花直陣圖,在敵方騎兵與弓箭手準備就位之時,先下手爲強,位列正東與正西兩列三排的位置上,由弓弩手先一步將箭矢射了出去;
隨着再一次的“萬箭齊發”,箭矢彷如是有自己意識般的,將大遼的騎兵們掃射到了不少;
最後,宋軍們變陣爲六花曲陣圖,盾牌兵分立在西北與東北處,長槍兵分立在西南與東南處,弓弩兵立於正南處,留正中的中宮之位,給崔少愆等六人的騎兵們;
辛雲謙和江政等人,尋着機會,進行着最後的伏擊。六騎絕塵、六馬當先的六人,一個個將手中的武器甩了起來,冷兵器碰撞的聲音混合着馬匹的嘶鳴聲,敵人的怒吼聲,勾勒出了一幅雁門關北嶺的——守衛江山圖。
六花陣法生生不息,變幻莫測。敵軍上弓弩手,宋軍便布圓陣;敵人上騎兵,宋兵便排銳陣;敵方走步兵,這邊便走方陣;對面雙開一起,宋衆將士們便推行直陣,敵方要逃,宋方便撕開口子,列曲陣,趁勢追擊。
勢不可擋的六花陣法,就猶如一個根深蒂固的防護陣一般。任大遼的鐵騎或是重裝步兵們,都無法將此陣法撕裂開來。宋軍只要保持着這個基本陣法,便所向披靡。
“給我殺!”
隨着一聲慷慨激昂又霸氣十足的命令,大宋的士兵們,仿若被打了雞血一般,奮不顧身的衝鋒上前,與敵人展開了殊死的搏鬥。
大遼左路軍——被擊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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