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馬革裹屍
三年後,馬援勝仗而歸。京師洛陽親友皆爲其祝賀。
其友孟翼,料定帝定會有封賞,從此好友便會——高官厚祿,封妻廕子……
馬援面對誇讚不爲所動,並言‘賞過於功不長久’。
時逢匈奴和烏桓,在北方不斷侵擾襲擊着邊境,他立志做那有志男兒,想要主動請戰做個先鋒官。
六十二歲,仍舊披甲上馬,帶兵殺敵。
次年,因其長期辛勞患得重病。于軍中逝去。
……
“故爾,男兒理應戰死在邊疆,哪怕是荒野的戰場上!也不應該安安穩穩地,躺在自己的牀榻之上死去,並被子孫們,用棺材斂屍埋葬。”
聽着辛雲謙的豪言壯語,崔少愆幾不可察的輕抽了下嘴角,雖然不理解,但表示尊重的沒有吱聲。
“大丈夫戰死沙場後,便用馬匹的皮革,裹着屍體運回來埋葬,這,纔是值得大家驕傲的事情啊。”
再一次豪情壯志的,重複着馬援生前的慷慨成詞,看着面前衆兄弟們,雲集響應的附和着他,辛雲謙頗是少見的,揚起了一抹嚮往的笑容來。
“你可真不愧是大丈夫啊。”
崔少愆索性學着孟翼的話語,將“其”原封不動的,打包了出去。
“這你就不懂了吧!三秦兄的凌霄之志,豈是你能懂得!”
隨着一柄摺扇,不輕不重的敲落在了她的頭上後,江政頗是少見的,竟是附和起了辛雲謙。
將張口欲言的“愚忠”,在口中咀嚼了不下數十次後,崔少愆終究是沒有鶴立雞羣的將其說了出來。
這第一,便是她沒膽。
這第二嘛,便是她一個一干年之後的來者,與先賢們接觸的環境大相近庭,沒有那個必要與其爭辯熟是誰非。
況且,若換做她也生在了這樣的朝代,她的思想,還未必有辛雲謙這般,如此大義便是。
也許百年、幹年之後,隨着她的入土爲安,後世的子孫們,也會嘲笑她目前的言論不當也說不定呢。
有時候,人吶,還真的沒必要較真。因爲,在成年人的世界裏,只有立場不同,卻並沒有對錯之分。
“還傻愣着作甚?!此次邀你前來,可不是爲了那當浮的一大白。”
因着衣紫的事情,江政左右都看着面前的崔少愆不順眼。
勉爲其難的看在對方,被擡到了軍醫那裏後,纔剛告一段落。
這倒好,他自己蹦躂着跳進了他的眼前。那可就不要怪他戲弄其一番了!
“我聽聞三秦曾言,雁門之戰前夕,你二人曾進去過那阿育王塔之中。而你又對此中機括很是熟稔,不若,我們趁着夜色之際,再次前往一探吶?!”
“如此不太好吧?!”
崔少愆剛經歷過一場別開生面的、生死攸關的場面。萬一那阿育王塔之中,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那她到底是有幾條小命,夠她如此草率的亂造啊?!
將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崔少愆顯而易又見昭然若揭的,拒絕着江政的提議。拍了拍棉布袍,打算起身便走。
“同澤同袍,少愆,你那是有求於人的態度麼?!”
接收到江政暗含深意的眼神後,馬舟也顧不得與他唱反調了。頗有默契的心領神會後,他便“好言相勸”的出言質問道。
“三秦兄,你怎麼看?!”
很顯然,崔少愆面前的這兩個人,正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套路她呢。
她也不是傻子,正大光明的將這個皮球,踢回給了辛雲謙,打算作壁上觀的,看着他要如何處理。
“上次你可還揚言說,欠我一頓酒呢!以酒化干戈爲玉帛,那可是你大言不饞的說出口的!”
看着辛雲謙即將開口的話語,崔少愆再接再厲的,又提醒了他一嘴。
她就不信了,身爲世家子弟的紈絝,喫喝玩樂也就算了,呈呈口舌之快也無可厚非。
真把小命搭進去了,那還是紈絝該做的事麼?!像她一般惜命的人,纔是人之常情的好吧?!
除非,他們的腦子有大病!
不待她在內心深處,將這個槽點吐露痛快,腦子有大病的回答還真的就來了。
“我倒是頗爲同意致遠的提議。上次我便說過了,即便是爲了軍功,我們,亦值得前去冒險一番。”
辛雲謙看着對面眉頭上挑的少年,那明顯不悅的神情,頓了頓,繼續地補充了一嘴
“當然,我是說,我們六人一同前去爲好。大家,共進退。”
“哈?!”崔少愆。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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