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拖不得
很快。五日的光景,便很合崔少愆心意的,給過去了。
眼瞅着定點定時,再一次進來的某人後,她卻是有些心情不爽了起來。
好傢伙,她以前爲甚就沒覺着江政那廝,還是個長情專一又多金的……癡情種吶?!
她怎麼就沒發覺到對方,當真是很有錢的,一個紈絝子弟吶?!
她……是不是一不小心,就給對方製造了一個——讓那龜孫子,顯擺他自個兒……的機會了?!
她怎麼會大意到,就給那廝……創造了一個,讓其與衣紫獨處的機會吶?!
惡狠狠的看着那貨,竟然敢……直接無視她的,徑自越了過去後,壓抑了整整五日光景的崔少愆,終究是一怒之下的,踹了身旁的……溫伏一腳。
擡眼瞧着那……一見到她就躲的罪魁禍首後,崔少愆消磨時間的,又一次蹲下了身去。
“所以說,在這十二祖巫的名單中,也就是你與那個叫做步鶴堯的,是兩名不成器的候補。
至於那剩下來的其餘十人,皆是個頂個的有本事?!”
看着瘋狂點頭的溫伏,終究是……眼裏失去了光的,變得乖巧聽話又懂事後,崔少愆興致缺缺的,又伸手抽了對方的後腦勺一巴掌。
“你說說你!好端端的不走正道,這下好了吧,撞到你家小爺我的槍口了上!我要是不能讓你,洗心革面到好好做人,也太說不過去了!”
眉眼彎彎的,朝着對方笑開了花兒後,她隨手不經意的,又伸手點到了溫伏……手臂上的麻穴處。
眼瞅着官吏大哥,也前後腳的將飯菜,給送了過來後,她便很是好心的,將其給,擺到了溫伏的面前。
“嘖嘖嘖嘖嘖,這都幾日光景了,真的是急死個人了!溫伏兄弟!你說說你,怎的就是想不開吶!
這好端端的,怎麼能不喫飯呢?!人是鐵飯是鋼吶!這一頓不喫,它也餓的慌吶!”
慢條斯理的,就那樣雙盤着腿坐下去後,崔少愆便斯文的喫起了飯來。
眼瞅着對面的溫伏,死活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後,她又興趣缺缺的,將目標轉移到了,那大牢之外的某人身上。
“志遠兄,還是不行麼?!”
眼瞅着對方,似乎早已忘記了事情的主次後,崔少愆半是提醒,半是催促的,又問詢了出聲。
前一刻還笑靨如花的江政,在聽到催少愆的話語後,卻是面色一變得,愁雲慘淡了起來。
立馬便知曉對方,是碰到了麻煩的她,就連口中的飯菜,也……瞬間便不香了。
想到已然過去了整整五日後,崔少愆一直放鬆的發條,卻是再一次的,緊繃了來。
果然,中州司馬……還是不太好辦事兒麼?!亦或者,江政他,壓根兒就沒有上心?!再或者,身處於局外的臣巳水,也沒有上過心?!
越想便越發心慌起來的她,事到如今,纔想到了權力的重要性。
要不要向四哥,或者是將軍求助呢?!眼下這種小事,還當真是不要麻煩他們爲好。
況且,身爲楊家的門客,她並不太想要……欠將軍府太多的人情。
因爲欠的人情越多,她的把柄就越多,而當她的把柄越多之時,便是她身不由己之日。
所以目前的她,還沒有達到那種地步。
那麼她,是否也可以求助……她的親阿姊呢?!想想都覺着麻煩一大堆的她,還是將這種把自己往火坑裏推的提議,給否決了。
突然,便有些懷念起了洛染,在她身旁的時候了。若是軍師在的話。眼前的這種小事,還不就跟玩兒一樣!
甩甩腦袋,並將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也給拋棄掉後,崔少愆的眼前,卻是浮現出了……辛雲謙的身影來。
聽說江政,之所以肯聽辛雲謙的話語,便是因爲辛家的勢力,曾佔了一多半的因素來着。
比中州司馬還大的官兒,最起碼也是……四品以上了。
而在她的印象中,北宋三品官員,可都是要穿紫袍來着?!
爲甚那混小子,就沒有跟回來呢?!就差要扼腕嘆息並捶足頓胸的她,不得不承認她這一次堵的成分太大了!
亦或者說,這一次,她有可能會……失手了?!越想,便越覺着有些害怕的她,突然就擔心起了,衣紫的安慰來。
若是當真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裏,度過她兩年的青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衣紫,卻是不行的!
只要想到,這種糟糕的經歷,被換做是妹妹了……她就覺着讓對方,哪怕少掉了一根的頭髮絲兒,都是她崔少愆的……罪過!
此事!當真是拖不得!!!也不能拖的!
越想,便越覺着她得,趕緊行動起來後,崔少愆一擡頭,就看到了頗爲自責的江政來。
並不想聽其懺悔,也不想聽其藉口的她,只是朝着他說了一句“明日再議!”後,便甩着手的,讓對方給離開了。
因爲她忽然覺着江政,與她一直都是……貌合神離的!
若是對方趁此機會,提出了那最有可能出現的……第三種過分要求後,她豈不是更沒招了?!
況且,上一次的計策,對面雖然都照抄照搬了,但她就是敏銳的覺着……對方朝他罵出口的狠話,都像是來真的……
冷汗,終究是控制不住的,被她自己給……造了出來。
隨着汗水浸溼了後背,總算是扛不住了……這種精神,自我內耗的她,也不打算折磨自己個兒了。
飛快的,撲在了牢房門上。她當機立斷的,便央求着官吏,拿來了紙和筆。
穩穩當當又一筆一畫的,將一手工整且不羈的楷書體,給書寫了整整三頁紙後,崔少愆便大喇喇的……將其給,遞到了官吏的手中。
“你怎麼如此的……冒失?!這種是我也可以看的麼?!”
抱怨又很是好心的,提醒了青年一句的官吏,在瞧到那份……拆開了每個字,他都認識,但合到一塊兒了,卻是驢脣不對馬嘴的書簡後,倒是由衷的,佩服起了對方的……故弄玄虛來。
眼瞅着官吏大哥,也再一次的離開後,崔少愆就那樣雙盤着腿的,坐在了大牢中的大門前。
再也沒有多餘到……哪怕一點點的心思,去關照身後的溫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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