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內外交困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唐嘛這不是……待我去問問母矣與父翁去哈!你別有壓力,我去去就回!”
強裝鎮定的站起了身來後,崔少愆就那樣僵硬着身體……並推開了阻擋在她眼前的——那唯一一扇隔柵門。
踟躕了半晌後,終究是沒有勇氣再……邁進父翁書房中的她,又“灰頭土臉”的,跨出了崔家的大門。
漫無目的地胡亂走着,崔少愆竟是在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汴水河畔。
有些迷茫又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那條河,她突然就有些懷念起了……家鄉的汾河來。
感覺到自己的三觀,都被徹底顛覆了的她,一時間,就那樣失神的,與汴水來了一個……面對面的眼神碰撞。
雙腿麻嗖嗖的刺痛感,終究是喚醒了她的理智。擡眼瞅着已然……黑了個徹底的天空,崔少愆艱難的,跌坐在了地面上。
咬牙將握緊了雙拳的手臂,伸到了頭頂上方後,她的背後,卻是傳來了一道譏笑聲。
聽着這道聲音,就知曉是誰的她,翻着白眼連頭……都懶得回一下。
“你這樣,就會好起來麼?!”
翻身下馬的臣巳水,毫不猶豫的,便在她的手臂處,連敲了幾處大穴。
隨着青年人口中那,驚訝的“咦”字發出聲後,雙腿神奇般的不再發麻的崔少愆,終於肯捨得將她的腦袋,給轉過去了。
“你好端端的,怎會在這裏?!”
有些好奇對方,竟然會加班到這個時辰的她,頗是有些審視的,打量起了臣巳水的整個人來。
“剛從兗州回來。”
從容的坐到了那……大睜着眼眸的青年身旁,臣巳水有些惆悵的,皺起了眉頭來。
“這可……當真是夠少見的!沒曾想……你竟也是有犯難的時候吶!”
頗是幸災樂禍的,斜睨了一眼那個老頭後,崔少愆雙手後託的,又看起了天空中的明月來。
“換做是你……怕是也要這般了!”
懶得搭理對方的臣巳水,有樣學樣的,也擡眼看起了那輪明月來。
“我且問你……外祖他……可還是活着?!”
終究是忍不住的,詢問了對方一嘴後,崔少愆便一瞬不瞬的,觀察起了臣巳水……脖子上的頸動脈來。
“無可奉告!”
平淡到連起伏的聲音都沒有。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
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後,崔少愆索性便不再轉頭了。
“那你且跟我說說這世間,當真存在着詛咒一說麼?!”
不死心的轉移了話題後,崔少愆還是希望此刻的她,身旁有個可以……安慰自己的工具人的。
“詛咒而已!懼它何妨!若是一個人的怨憤,可以讓另一個人……感到害怕並受到傷害,那也只是說明後者……太弱罷了!”
“你強!你厲害!你……”
惡狠狠的,想要反駁幾句的崔少愆,突然間,竟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的,豁然開朗了起來。
“你是說……雙方之間的博弈麼?!對呀!我怎的就沒有想到呢!只要我意志力足夠堅定的話,那對方,豈不是壓根兒就……傷不到我分毫吶?!”
重重的拿拳頭,怒砸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後,崔少愆的心情,總算是平復了不少。
“你懷疑的沒有錯!那處——我去過了。而此行前往的羅舒雲,共三十二人前往。其中,……陣亡三十一人。只留他自己一個人獨活。”
風馬牛不相及的,說了一句幾乎是……毫不相關的話題後,臣巳水卻是再度的,不爽了起來。
“你這一次……放長線釣大魚的行徑,居然沒有將那條蛇,給引出來麼?!”
不可思議又耐心的,聽完了臣巳水簡略的“蓋棺定論”,崔少愆卻是不太認同的,搖了搖腦袋。
“有沒有一種可能,便是羅舒雲……在下邊將那三十一人……都給這樣了呢?!而實際上,他已經得到了那,最後一枚的祈雨石?!”
在自己的脖子上,拿手掌“橫切”了一下後,她倒是覺着這種可能,最接近真相。
“不無可能!但是卻很荒唐!”
有些懷疑青年,是在故意搗亂後,臣巳水沒好氣的,又繼續補充了幾句。
“地下的那三十一人,不可能一味的,就坐以待斃到……等在那裏讓他殺!
況且,那個時候昏迷的他,卻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且渾身上下,並沒有任何可以……藏的下祈雨石的地方。”
回憶着醒過來的熒惑,對他的詳細描述後,臣巳水再一次的,將眉頭皺到——快要打結的程度了。
“你既是這般肯定,不若將……想要隱瞞於我的其他事實,也一塊兒都說出來吶!”
很是不爽對方,總是對她說一半藏一半的行徑,崔少愆就差要,揪起對方的耳朵來咆哮了。
“這次……亦非不可。”
“你說了個啥?!”
看着青年再一次,衝動起來的神情,臣巳水很快,便將他未說完的話語,給……吐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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