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祭祖
因爲自己是女子,她只能看着崔家的下人們,在一趟趟的忙碌着。
遠遠的就看到了……好多崔家的宗族之人,竟是也都來了以後,她就爲崔少愆捏了一把冷汗。
也不知曉兄長,頂着那副男子的身份,究竟要走到什麼時候。
就那樣默默地,呆在了後罩房的後院裏,劉衣紫才知曉了此次的崔家,竟然不是在家中……去祭拜那個小祠堂。
很顯然,崔家一行人,皆是要去往那宗族聚集地裏的……大祠堂中去。
詫異的看向了那,已然離開了的幾輛馬車後,劉衣紫忽然就有些……擔憂起了兄長的言行來。
沒曾想……這一次的陣仗,居然會這麼大呢?!
不過也是!在崔家的子孫後代裏,突然就出現了這麼一個——能掐會算,還可以觀測國運的官正,哪怕是宗族內部,亦是會十分重視的吧……
感覺兄長已然越走越遠,且越爬越高後,劉衣紫突然就感覺到了,些許的不真實感。
想到以後的欺君之罪,以及崔家一整個家族的命運,她就有些爲難又後怕了起來。
一想到所有人,都要被迫跟着“兄長”……去“承擔”那一系列的——嚴重風險後,進退兩難的劉衣紫,就不知曉她們的以後,應該要怎麼辦了。
用力的搖了搖頭,並快步的追了出去後,劉衣紫也只來得及……看到崔少愆的一個背影。
正當她感到有些失落之時,一抹燦爛的笑容,就那樣照亮進了她的心房之中。
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個,特意扭過頭來,並衝着她微笑的兄長,劉衣紫忽然就覺着翻身上馬的崔少愆,當真是——高大又威風!
對方那副意氣風發,又張揚肆意的模樣,可能是她窮其一生……也達不到的高度了吧。
羨慕又由衷開心的,回以了對方一記同樣燦爛的笑容後,劉衣紫便安靜的,又一次躲回到了角落中。
“功成圓滿”到剛要拾步而出,她的面前,卻是出現了一道……頗是令她意外的人影來。
“衣紫給……姨奶奶請安!姨奶奶,敬請福安!”
“唉~!衣紫你既是阿惟的妹妹,便也算的上是我的閨女了!可別太見外了!”
虛扶了一把劉衣紫後,沐氏便又將眼神,給轉向了那,已然離去的隊伍中。
不知道爲甚,就感覺對方,是在瞧着兄長的背影后,劉衣紫有些奇怪的,斂去了眸中的不解。
在這大戶人家中,可是會有偏房的妾母……一直“惦記”着嫡長子嗎?!
總感覺對方,有些過於的殷勤了後,她很是認真的將沐氏,也歸類到了,需要防備的名單中。
畢竟這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再次恭敬的朝着對方彎了彎身子,也不管沐氏有沒有瞧到的劉衣紫,就那樣安靜的離開了。
巳時將過。
崔家宅邸的屋檐下,刻有“士族之冠”的牌匾,正耀眼的,迎接着陽光的照射。
而同樣迎接着陽光“洗禮”的——那個馬背上的青年,卻是有些受不了了。
擡眼又瞅了一眼烈日後,崔少愆亦想要,鑽進轎子裏去了。
頂着陽光的曝曬,還在“裝X”的坐在馬背上的她!真的,很是煎熬吶!
不斷在內心深處咆哮着,她竟是又將腦袋轉向了一旁的崔絢身上。
“父翁,爲甚連你,也不坐進那馬車之中呢?!”
很是不能理解……已然年過五旬的崔絢,爲甚也要騎馬後,崔少愆便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出來。
“既然你都騎馬了,我……又爲甚不能騎?!”
覺着到底是虧欠了幺女不少的崔絢,這一回,是打算將“同甘共苦”這四個字,給貫徹到底了。
“若是累了,您直接進去不就好了!爲甚要受這個罪呀!您瞧!從伯不就在坐馬車嘛?!”
很是奇怪的,感覺老頭有些過於的“作”了之後,崔少愆恨不得將對方,也給攆進馬車中。
若真要那般做了的話,她一個人,好賴也還可以……更暢快些啊!
“待會去了宗族祠堂裏,你定是要守些規矩!跪下去的時候,也一定要誠心些!”
不放心的又叮囑了幺女一遍後,崔絢的心中,還是有些不得勁兒。
生怕列祖列宗怪罪於他……竟是敢讓女子進宗堂後,他的神色就更加的凝重了。
“這個是自然!父翁!你且放心!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有些不耐煩的回了老頭兒一句後,崔少愆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的父翁……不會是在害怕吧。
“已然這樣了!便也就——只能這般了唄!幾日前,咱在書房中,不都商量好了嘛!
況且師承於師傅的我,還當真是能掐會算的啊!若您老實在是……寢食難安的話,不若便由我……將太爺太奶他們,都給您,招上來聊聊?!”
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望向了崔絢的眼眸中後,崔少愆一時間,竟是很好奇父翁此刻的想法來了。
“你……!簡直是胡鬧!”
很是訝異幺女,竟會變得如此頑劣之後,崔絢的眼睛,都忍不住的,瞪大了一圈兒。
“這有甚……大不了的嘛!屆時咱們幾個,促膝詳談一番便是了。他們……總歸也是能理解的!
若是一宿不成,咱們就來它兩宿!就算是熬!咱也得熬着他們都同意了!……這不就好了嘛?!……額……父翁,你全當我在胡說。”
眼瞅着老頭兒吹鬍子瞪眼的,就差要在馬上踹她一腳後,崔少愆見好就收的,“正襟危坐”了起來。
“不過父翁,我還當真好奇一件事兒……不知,當講不當講吶?!”
藉着宗祠的名義,總感覺可以套出,不少祕密來的崔少愆,就那樣打蛇隨棍兒上的,望向了一旁有些暴躁的老頭兒來。
“你且問!一天天的就屬你事多!若是不讓你問出來,就怕你待會兒……會在宗祠裏亂問了!”
不難煩的,抓緊了手中的繮繩。崔絢示意着幺女,趕緊問完拉倒。
“父翁爲甚就……如此的篤定我,是學到了真本事呢?!到底是因着師傅的原因,還是……外祖吶?!”
壓低了聲音,並將這句話給說出了口後,崔少愆不出意外的,瞧到了老頭眼中的——那抹,一閃而逝的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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