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玄機
在內心深處,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兒。崔少愆邊吐槽,邊觀察起了身旁,另外兩個人的反應來。
“你這小子!老夫自然是——要挑最感興趣的書籍閱覽了!老夫不僅癡迷於岐黃之術,還對這精怪神話也感興趣哩!”
氣哼哼的飲盡了酒盞中的米酒,百魚淵很是心安理得的,示意着一旁的洛染,趕緊把酒給他滿上了。
“果然!是小子無理取鬧了!不過軍醫,不若咱們幾人——再來一個猜謎的行酒令可好?!”
殷勤的將四個人面前的酒盞,都填滿了酒。
崔少愆不待其他人同意,便率先將她的猜測——給說了出來。
“若我說《山海經》——是咱們截止到目前爲止,神話志怪類裏,種類最豐富的一本書,大家定是都沒有意見的吧?”
“少愆!你又是怎麼知曉老夫,還愛看這些個啊?!你是想說《搜神記》同《搜神後記》一般,要算那種類第二豐富的了?!”
總覺得是柴熙謹那臭小子,把他給賣了之後,百魚淵就覺着眼前的這一場意外相聚,是專門針對於他的——一場鴻門宴了。
可是喻之,卻是被他給——硬拉來的啊!
認真的想了想,他今兒個的臨時起意,百魚淵又覺着可能是他多想了。
畢竟……熙謹那小子,可是對他,避之唯恐不及吶!
“是也不是。少愆只是好奇軍醫你——對這些怪力亂神的傳說,是如何看待的?!”
“如何看待?!老夫能如何看待吶?!信則有不信則無唄!我還能怎麼看待?!”
捋了捋鬍鬚,並將其——平均的分成了兩半兒。百魚淵很是不滿的,折騰起了他自己的鬍鬚來。
“若是我說——曾在一處棺槨之上,瞧到了大量《山海經》中的“精怪”,不知曉軍醫你,又會有着什麼樣的想法呢?!”
不疾不徐的低垂下了眼眸,崔少愆就那樣淺淺的——盯着酒杯,並保持沉默了起來。
“在哪裏?!咳~!少愆吶!莫不是你還有着什麼離奇的際遇不成?!當然!老夫我也——就純粹是好奇而已!哈哈哈哈哈!
不過當真奇了怪了!今兒個的這酒吶!怎的就——如此的香甜呢!得細品,得細品吶!”
話裏有話的聲東擊西着。
百魚淵這一回,卻是直勾勾的,看向了清臨淵的方向。
“少愆……我記得你,好似曾同我提起過。
在開啓八陣圖的一處地底深處,你們就發現了那——刻有‘吊佔八刀’的一處棺槨來着。”
回憶着少愆,好似確是對這些傳說比較感興趣後,洛染還當真就想起來了其——曾在阿育王塔地下的那處棺槨前,無意間對他提起過的,這件事兒來。
“莫不是就是——那處棺槨之上,刻有了大量的《山海經》中,所記載的精怪神獸?!”
放下了手中的酒盞。清臨淵第一次,不緊不慢又主動的,搭起了幾個人的話岔來。
“咳~~~嗯!少愆吶!這有些話吶!你也還是可以同老夫我~——也說一說的!”
頓時便來了興趣的百魚淵,眼眸中的炙熱,卻是藏也藏不住了。
“這有何難?!只不過眼下,少愆卻是被這個拜帖——給爲難住了!
因着心中有事耽擱,我這思緒與情緒,恐怕是不能立刻——便平靜下來吶!”
有些糾結的,再次看向了那張拜帖。崔少愆的眉頭,就快要擰巴到一起了。
“這有何難啊?!它不就是……一首詩麼?!這來來回回的,不也就四句話的事兒麼!你且看這裏。”
用手指,指着——
“華表千年一鶴歸,凝丹爲頂雪爲衣。
星星仙語人聽盡,卻向五雲翻翅飛。”
這兩句詩。
百魚淵還着重的,點了點那數字“一”與數字“五”。
“喻之兄?!軍醫這是何意吶?!恕少愆愚笨。怎麼不太懂軍醫的意思啊?!”
有些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崔少愆拿眼神求救的,看向了洛染。
“一與五?!”
同樣不解的,將這兩個數字給唸了出來。洛染亦是不太懂得……這其中的子醜寅卯。
“正是!你們一個兩個的,怎得如此愚笨?!”
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那幾個臭小子。
百魚淵着急到,就差要吹鬍子瞪眼一番了。
“阿母種桃雲海際,花落子成三千歲。
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
再把這兩句也加上。便得到了四個數字。”
瞬間便秒懂了百魚淵,是何意的清臨淵,一語點醒夢中人的,冷淡且平靜的開了口。
“三……一……五……一?!”
喃喃自語着,崔少愆順着清臨淵的思路,便思考了起來。
“你們也真是夠笨的!就這……還想些個甚吶?!都說了是拜帖了!那自然是和時辰有聯繫了!”
將手中的酒盞,再一次的一飲而盡。百魚淵立馬就嫌棄起了……坐在他身旁的那幾個小子。
“三日後,一更?!……是戌時?!五層……?!獨自……一人前來?!”
努力的將這個拜帖上的數字,都聯繫到了一起。
崔少愆整個人,都震驚到再一次的,站起了身來。
“嗯!不錯!總算是有那麼點兒門道了!
放眼這整個汴京城內。有五層樓高,且是在戌時,準時開宴待客的酒樓……便只剩下了……”
“太玄樓!!!”
不待百魚淵拿喬的,將話給說出來。
這一次,洛染倒是有些詫異的,接過了對方的話來。
“正是!怎麼樣啊少愆?!老夫可是把我所知曉的,都……全部攤開在了這明面之上吶!
那咱們兩個之間——是不是也可以閒話家常的,說一說那《山海經》中的事兒了吶?!”
拿手指敲了敲桌面。
百魚淵的眼神,一整個的,都晶亮了起來。
“這個是自然!那少愆,便也知無不盡的,且同軍醫你——說道說道吧!”
不經意的瞥了眼,兀自喝酒的清臨淵;又看了一眼,同樣不甚在意,並品着酒的洛染。
崔少愆也有樣學樣的,拿起了酒盞,並開始了她那——滔滔不絕的……離奇經歷的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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