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不相往
我倒是聽聞……其因着‘遠招賢士,近去佞臣,輕賦於民,重賞三軍’的提議,深得當今天子的寵信。”
深深的看了一眼,馬背上的那個姑娘。總覺得對方話裏有話的清臨淵,倒頗是平靜的接口道。
“哈哈哈哈……可能習慣問題。家鄉習俗,稱呼百歲年長者爲期頤之年。亦或者——直接稱呼他們爲老祖了!”
爽朗的大笑了幾聲。張口就來的崔少愆,腦袋裏卻是突然蹦出來了一段,有關於師父他老人家,與陳摶的相關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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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我……曾隱居在華山的潼谷之中。且與陳摶居所臨近。我們二人雖齊名,卻因志向和性情不同,而從未相互往來過。”
悠然的捋了捋鬍鬚。悠閒自得的老者,一身的仙風道骨。
“那師父!到底是你厲害一些,還是他厲害一些呢?!即便我再孤陋寡聞,亦是聽聞過一些——有關於陳摶老祖的事蹟的。
比如說……《心相篇》、《胎息訣》以及《易龍圖序》?!”
小心翼翼的盯着丁少微的眼眸,崔少愆壓抑不住好奇的追問道。
“你這劣徒!到底想說甚?一次性都說完了!”
就知道眼前的徒弟,有着不少小心思的丁少微,連姿勢都沒有動的……又催促了一句。
“師父!你可曾聽聞過——紫薇命盤啊?!相傳,其就是由陳摶老祖精心修改過的。
還有!別人家的師父,一寫就是好幾本的書,爲甚師父你就單單……只留給我一本兒《卜筮錄》啊?!您老人家……是不是藏拙了啊?!”
睜着“閃爍”的大眼睛。就差要明着搶(伸手要)的崔少愆,說出去的話,可是一點兒都不含糊。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老夫持守齋戒,對於道教的科儀尤爲精通極致。
而陳摶嗜好飲酒、隨性自在。故而……我並不知曉他的所著。亦不曾同他相往過。
倒是你!一點都不客氣哈。這些個事兒,你又是從何處知曉的?老夫將畢生所學的《卜筮錄》交予你,可是不夠?!還想揹着我,再偷偷的拜師嗎?!”
橫眉冷對到,就差要將手中的浮塵,給對面的逆徒,再來一下子的丁少微。
到底還是大度的,維持住了他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師父,這……您可就小瞧我了。一徒不拜二師,我還是知曉的!更何況,師父你厲害着呢!我也就好奇的瞎問問。”
發自肺腑的,誇讚着面前的老頭兒。
真的從書中,學到了好多知識的崔少愆,當真是覺得——還是師父的《卜筮錄》,同她的匹配度更高一些。
“若是你當真……好學的話,爲師亦不是不可以……將你這個劣徒,引薦給陳摶的!”
若有所思的盯着面前的徒弟。心血來潮的丁少微,還當真覺得眼下這般操作……也不是不可以。
“隨緣!隨緣!哈哈哈!師父您還是多多傳授徒兒本領,就好!”
連一本兒《卜筮錄》都沒有研究透徹的崔少愆,倒很是少見的,薄了一回她的臉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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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愣的作甚,你倒是趕緊走啊?!”
駛出去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身後的馬蹄聲傳來。
不爽的扭回頭,並催促了一聲的清臨淵,卻是瞧到了身後那個——雙眼流着眼淚的……「崔家姑娘」來。
“風迷了眼睛。有些不適罷了!我這就來!”
狠狠的拿衣袖一抹眼淚。發誓一定要將師父他老人家給治好的她,甚至將心思給——打在了祈雨石的身上。
“聽你說,咱們此行……多半個時辰便到了。走何處,你倒是前面帶路啊!”
破天荒地,再一次停下了馬兒來。示意着某人先走的清臨淵,不知想到了些什麼一般的,又一次緘口不言了起來。
“你怎會不知曉呢!?上一次五十公里開外的那一處墓地附近啊!就咱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回。
你像遛狗一樣,把我遛回汴京城的那一次!”
說着說着,一股並不太美好的回憶,就那樣涌上了心頭的崔少愆,很是埋怨且記仇的,看向了杵在那裏,並故作深沉的某個人身上。
“……”
“清臨淵!你別給我裝!你就說是不是你吧?!把我像狗一樣的,給遛回去了!”
忽然想起來,她該把這個“賬”給清理掉的崔少愆,被死去的記憶攻擊了起來。
果然!這做人……就不能太大度了。不然吶,你瞧瞧!纔剛翻起舊賬來,丫的,居然還敢裝死不承認了!
“上次……不是送了你一個長鞭,作爲賠償了嘛?!”
皺着眉頭看向了對面。忽然發覺眼前的姑娘,怕不是已經打聽到了些什麼的清臨淵。
就那樣用眼神直勾勾的,“威壓”着某人,並打算讓其,給毫無保留的交待出來。
“眼下我還不能說。拿好鐵鍤同我前去崔家墓地便是!”
有些裝傻的掉轉過了頭去。
拍着馬屁股,讓其拼命向前跑的崔少愆,卻是因着心虛,反倒是沒有瞧到——對方眼眸中的那抹……快速閃過去的,複雜情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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