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邊關各地
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杏眼。
從沒想到過,史書中所記載的楊業,居然會是這種悽慘結局的崔少愆,崩潰到快要發瘋了。
“出去。”
前一刻,還溫潤如玉的聲音。在此刻,突然就變得冷漠且強勢了起來。
“我爲刀俎,爾等……只爲魚肉!我沒有太多的耐心,去等待你們兩個,再調整好心態。
最後兩天!屆時,無論你們願不願意,都得陪我——下去一趟。”
表現出一副頗爲不耐煩的態度,林成嶺還意味深長的,又看了一眼崔少愆。
很顯然,他的這句話,也是故意針對——那個病牀上的弱女子所說的。
“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如果說,你是爲了那枚——鷹鷲玉佩的話,你的計劃,恐怕要耽擱了。”
毫不猶豫的瞪了回去。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崔少愆,什麼都不在乎了。
相反的,她這種不顧一切的豁出去,倒是把身旁的洛染,都給嚇了一跳。
明明才把……已然將一隻腳,剛踏進了鬼門關的少愆,給拉了回來。
想着無論如何,都不能這樣下去的他,在一擡眼的剎那,卻是對視上了一雙——琉璃色的眼眸。
“你怎麼會在這裏?!”
再次瞪圓了杏眼。
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都快要恍惚起來的崔少愆,甚至都有些懷疑起了她自己,怕不是還在夢中了。
“簡直成何體統!!!”
冷着聲音,低喝了一句。一件寬大的衣袍,就那樣猝不及防的,蓋住了崔少愆的整個身軀。
“小子!若是你想要安然的打開那扇門,最好將我們——轉移陣地。
七日後,我必然會讓你——見識到珊蠻一族的重見天日。若是不從,那麼今兒個,不僅是鷹鷲玉佩,怕是連熊神玉佩,都要毀於一旦了。”
帶着一身風塵僕僕的氣息。
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怒氣的臣巳水,就那樣徑自的越過了林成嶺,並走到了還在掙扎着的——某個反應遲鈍的病號跟前。
“這裏!可是……我的地盤。”
言簡意賅的,重複着他的威嚴。
總覺得無論何時,他都會被面前的這個,區區一個老頭兒,給輕易拿捏了個徹底的林成嶺,生平第二次的,有了一種憋屈的感覺。
至於那第一次嘛,都不用說!自然是他的師兄,給他的了。
很是不爽的,看向了師兄的方向。發覺對方的心思,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在他身上後。
再次受挫的林成嶺,只能憋屈的握緊了拳頭。
“至於你怎麼選,又或者想當哪一個的見證者,都隨你。”
好心的將還在掙扎着的崔少愆,給露出了個腦袋。
將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面前這個——總是給他添亂的——“臭小子”身上的臣巳水。
還特意用身體,遮擋住了……同樣有些詫異的洛染,那看過來的探究眼神。
“好,很好!那便七日!屆時,無論如何,你們三個,一個都別想跑!”
狠狠的磨了磨後槽牙。終歸讓理智佔據了上風的林成嶺,在用力的一甩衣袖後,便痛快的離開了。
惡狠狠的,朝着守在軍醫營外的遼朝士卒,丟下了一句“看好他們!”的命令。
有些氣憤不過的他,到底還是“灰溜溜”的……離開了。
“軍師!他是我阿爺。當然,這個不重要。我只是想要向你——再確認一遍。
大將軍他……真的身首異處了嗎?!能告訴我,是誰做的嗎?!”
努力的低垂下了眼眸。
剋制着渾身發抖的崔少愆,那藏在衣袖下的手掌,卻是都快要被她,給捏碎了。
“是。”
想着無論如何,少愆還是應當知曉真相的洛染,到底還是將脫出而出的繁沉解釋,給吞回了腹中。
“是誰?!”
隱忍着眼眶中的淚水,讓她自己哪怕從表面看起來,還算是平靜的崔少愆,其內心深處,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關於這個,我便不知了。但我大抵,也猜到了。
應是遼廷的貴族階層吧。他們把將軍的首級,裝到了匣中,並送往了——邊關各地。”
一字一頓的表述着。內心同樣沉重的洛染,對契丹一族,有着深切的仇恨隔閡。
“殺了他們!!!”
情緒激動的紅了眼眶。
到底,還是忍不住了的崔少愆,情緒激憤到……就想要爬起身來。
“夠了!還嫌鬧的不夠?!”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那個快要失去理智的姑娘。
原本沉默着,並不打算再開口說話的臣巳水,還是出口制止道。
“我經歷了甚,你還不知道嗎?!當初!要不是你……”
默默的將“你的緣故”這四個字,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對她有着知遇之恩與恩人師者的楊業,真的是崔少愆人生中的,第一道光。
……&……
“黃口小兒,當真信口雌黃。熟讀孫子兵法,你倒是說說,何爲兵……何又爲法?!”
……
“哦?當真是妙語驚人,很是有趣。”
……
“甚好!你!甚好。哈哈哈哈……”
……
“今日起你便是我楊家的門客了。雖說如此,合則留,不合則去。如若日後你要想離去,亦非不可……”
……
“這是自然。每一個成名的大帥、將軍,哪怕是副將亦或者把總,都是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他們——都是站在死人堆裏的……唯一倖存者。”
……
“好小子!好一個不懼怕,不後悔!妥了!我倒要好好的瞧瞧,有豁口的刀,要如何打磨,才能再次出鞘!”
……
“你這……又是說的哪兒的胡話吶?!
你!在司天臺裏,觀測着咱們大宋朝的國運與昌盛;而我!與衆兄弟們,亦是在代州隘城上,守衛着國家的邊境線。
咱們大家,都在爲了共同守護好大宋的百姓們……而拼着命。怎的就不算是並肩作戰了?!
哭哭啼啼又娘們唧唧的,簡直成何體統啊?!”
“將軍大義!標下……受教了!”
“若實在不捨,你便留着吧。姑且就將它……當做是你的一個念想了。若是你,不嫌棄自己——曾經是楊家的門客的話。”
“怎會?!少愆從不曾以此……而後悔過!”
……&……
“良禽,擇木而棲。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
隨着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回憶起將軍,過往種種的崔少愆,每說一個字的同時,眼眶便要紅上一分。
而隨着她的眼白,越來越紅。情緒激動到根本剋制不住的她,整個人,都快要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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