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一陣攪合……屁事沒有 作者:未知 一下! 兩下! 三下! 大家不禁看向了沈安。 沈安的面色如常,甚至還帶着些許…… 那是嘚瑟吧? 這廝竟然不怕? 沈安突然停住了,然後胸口起伏的有些急切。 完蛋了! 這廝要完蛋了! 包拯顧不得什麼規矩,一心急就衝了過來。 趙禎在上面也跺腳道:“快傳了御醫來!要快!” 都說了不讓你來上朝,就是怕你這少年折騰折騰的把自己給折騰沒了。 現在…… 趙禎一臉的急色,然後就見沈安的咽喉動了動。 呃! 一個嗝響亮的打了出來,沈安赧然道:“陛下,臣早上喫多了。” 啪! 包拯心急如焚的衝過來,聽到這話就是一巴掌。 沈安捂着頭無辜的道:“真是喫多了。” 包拯怒道:“老夫早就說過讓你少喫些少喫些,這不隔三差五就聽到你喫多了找郎中,不像話!” 殿內的人都在看着這兩人表演。 你包拯這是當大家都是傻子呢! 不就是擔心沈安會被彈劾御前失儀嗎,你包拯爲此不惜撒謊,說什麼他隔三差五會喫撐了。 誰信啊! 趙禎的臉在抽搐着,見沈安沒事,就擺擺手,準備去叫御醫的內侍又回來了。 這少年不省心啊! 可他這個人偶…… 大家都在看着沈安手中的人偶,陳忠珩看了一眼趙禎,趙禎微微點頭,他就走過來說道:“給我看看。” 沈安把人偶遞給他,很無所謂的說道:“儘管拿去,別說針扎,水淹火燒都沒事。” 這人竟然這麼無所忌憚? 陳忠珩狐疑的看着寫在上面的生辰八字,沈安挑眉道:“別的會寫錯,父母給的生辰,錯了死後沒臉見祖宗。” 陳忠珩嘀咕道:“又沒懷疑你這個。” 沈安聽不得嘀咕,就反問道:“那你在懷疑什麼?” 陳忠珩把人偶反過來,說道:“自己瞅瞅。” 沈安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問題。 陳忠珩冷笑道:“這針線……丟人啊!誰做的?你家的那幾個僕婦竟然這般……哎!丟人啊!” 有眼神好的仔細一看,然後就笑了起來。 “這是我自己縫的。” 呃! 男人自己縫製東西? 噗! 有人忍不住就笑噴了,然後大殿內全是戲謔的笑聲。 連趙禎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先前的緊張氣氛蕩然無存。 沈安微微皺眉,淡淡的道:“從我爹爹失蹤之後,我和妹妹的衣服都是我自己在縫補。” 笑聲就像是被誰給掐住了,殿內瞬間安靜。 趙禎看着沈安,纔想起這個少年揹着妹妹一路從雄州跋涉來到汴梁。 這一路想必處處都是危機吧。 一個瘦弱的少年,一個女娃,這樣的組合會成爲不少人的目標。 他是怎麼一路過來的? 有人就唏噓道:“不容易啊!” 趙禎嘆道:“要好生把你妹妹照顧好,好好養大,若是差了什麼,只管來找朕要就是了。” 他看了看羣臣,說道:“都各自回去吧。” 散場了,羣臣緩緩出了大殿,有人突然說道:“咦!巫蠱的事呢?” 裏面從後面走的趙禎也突然拍了一下額頭,然後苦笑道:“怎麼就忘記了那事呢?” 陳忠珩卻是旁觀者清,他諂笑道:“官家,這事……怕是有些不好說了,畢竟沈安都以身試了巫蠱……” 趙禎板着臉道:“好好的,別學那些奸臣的模樣。” “是。” 陳忠珩正色道:“官家,那邊起獲的人偶上,連生辰八字都看不清,可見這裏面……” 趙禎點點頭,緩緩走了出去。 外面豔陽高照,各處反射的光線讓趙禎眯着眼睛,覺得很刺眼。 他沉聲道:“此事別聲張,靜觀其變。” 陳忠珩應了,然後又習慣性的諂笑道:“官家英明,誰心中有鬼,遲早會露出原形來……到時候您就是真人,一聲厲喝,什麼魑魅魍魎都得化爲灰煙。” “你啊!” 趙禎指指他,然後眯眼道:“沈安這是爲了趙仲鍼出頭,他倒是知道護着那小子,可兩個人整日只知道惹禍生非。” 陳忠珩說道:“官家,沈安可是冒險了。” “是啊!若是巫蠱真的發作,他可就……” 趙禎突然來了個神轉折,說道:“沈安今日又讓朕頭疼了,去,讓他去禮房給那些人說說如何同遼人打交道……” 陳忠珩笑道:“該!他今日上下攪合,宰輔們竟然啞口無言,巫蠱之事也成了雞肋……” 趙禎扼腕站在檐下,淡淡的道:“聽聞華原郡王身體不適,派個御醫去,要好生診治。” …… 趙仲鍼在宮門外來回轉圈,急不可耐的不時往裏面看一眼。 守門的侍衛認得他,所以也不驅趕,甚至還有人和他閒扯幾句。 可趙仲鍼現在滿心都是在想着裏面的情況,哪有心思扯淡,只是隨口應付着。 楊沫見他焦躁不安,就勸道:“小郎君,官家仁慈,沈待詔也不是愚笨的,定然會逢凶化吉……” 趙仲鍼往裏面看了一眼,見有人羣緩緩而來,就站在了中間,目光梭巡。 前方的是宰輔們,該去政事堂的去政事堂,該去樞密院的去樞密院,最後只剩下了一個孤零零的人。 趙仲鍼突然笑了起來,然後衝着裏面招手。 裏面那人微微搖頭,然後加快了腳步。 “你沒事吧?” “沒事。” 沈安的眼中多了暖意,摸摸他的頭頂,說道:“回去告訴你翁翁,此事就此了結了。” “了結了?官家怎麼就了結了呢?” “我怎麼知道?” “那……” 趙仲鍼突然仔細看着沈安,彷彿是要找出什麼不妥來。 “我以爲……” 趙仲鍼覺得眼睛有些發熱,他嘟囔着說道:“我以爲官家要把你弄進皇城司去。” “哥哥我口才無敵,大殿之中舌戰羣臣,一一駁倒了他們,皇城司……那是什麼東西?” 沈安得意洋洋的拍着趙仲鍼的肩膀,等看到趙仲鍼的眼神變得有些慌亂時,就罵道:“你那什麼眼神呢?要是讓你翁翁看到了,非得抽你一頓不可……咦,我說你……” 沈安突然覺得身後不大對,好像有冷氣颼颼的在吹,就緩緩回身。 身後站着個張八年,那張骷髏般乾瘦的臉上冷冰冰的。 他冷冰冰的道:“皇城司是不是東西,改日我請沈待詔進去看看?” “別啊!” 沈安親切的拍拍張八年的肩膀,自然的就像是多年的老友。 張八年身後的那個親從官眼皮子一直在跳着,心中駭然。 在宮中沒人敢拍張八年的肩膀,能拍的只有官家,但官家不會去拍他的肩膀。 剩下的誰敢? 別說是拍肩膀,哪怕是靠近些都不敢,個個都畢恭畢敬的,顫抖着和張八年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