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把人給嚇死了(爲‘月雲鬼’加更) 作者:未知 男兒遇事就當幹! 不服,那就再來! 好豪邁的氣勢! 那些商人紛紛拱手,彷彿沈安就在那匹馬的馬背上端坐着,冷冷的看着他們。 馬匹遠去,商人們笑眯眯的和王天德說了些好話,然後準備散去。 那幾個大食商人臨走前問道:“王員外,我等沒帶契約,不過……你要契約作甚?” 王真的身體已經穩不住了,他的牙齒在顫抖着,敲擊出了清脆的聲音。 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可王天德卻避開了。 然後他的身體一斜,就撲倒在暗香的大門前。 噗! 衆目睽睽之下,王天德無辜的道:“諸位可都看到了,某碰都沒碰他。” 可王真倒下去卻就沒了動靜。 王天德心中嘀咕着,罵道:“想裝死呢!” 他俯身下去想把王真揪起來,可當看到那雙沒有焦距的眸子後,他只覺得脊背一寒,渾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死人了!” …… “死了?” 沈安有些詫異。 王天德一臉的沉痛,說道:“某沒碰他,安北,他就這麼被你給活活嚇死了。” 沈安覺得這事兒有些玄乎。 “當時那氣勢你沒看到,姚鏈策馬衝了過來,勒馬大喊着,半個時辰前我家郎君獨赴三司,頃刻間令楊道祥跪地求饒,醜態百出,嘖嘖!這氣勢足啊!那些商人都被威壓的服服帖帖的,王真更是不堪……” 我竟然嚇死了一個人? 這個…… 沈安覺得這事兒真是讓人無語了。 可趙禎比他還無語。 “被嚇死了?” 他覺得這事怕是有些情弊,所以有些惱怒。 張八年冷冷的道:“官家,沈安被威脅之後,隨即就去了三司,楊道祥俯首,醜態百出,這便是雷霆一擊。可這一擊也嚇破了王真的膽。” 趙禎嘆道:“三司……三司掌財,有些人怕是眼紅了。” 張八年躬身道:“官家英明。” 趙禎搖頭道:“我英明個什麼,三司現在什麼樣?” 張八年想了想,“有人惶然不安,有人在冷笑,沒當回事,有人聲討沈安,說他逼死了王真。” 趙禎冷笑道:“朕太寬厚了些,令許多人得寸進尺……” 這話裏的含義張八年懂了,他行禮道:“如此臣就坐視不管了。” 清理三司是不可能的,那會讓朝局不穩,這不是趙禎想幹的事兒。 至於什麼沈安逼死了王真,朕就當你們是夢囈。 張八年領命而去,趙禎搖搖頭,“真的嚇死人了?” 嚇死人可是件稀罕事,等沈安從城外回來時,發現街坊們都變了。 原先得知沈家發了大財,大家都是羨慕嫉妒恨。 可等沈安嚇死人的消息傳來後,羨慕嫉妒恨沒了,更多的是畏懼。 “他弄了那個什麼曲案的官人,王真就被嚇死了。” “這是煞神啊!惹不得!惹不得!” “……” 中午,沈安就頂着這些畏懼的目光回到家。一進家莊老實就貼了上來,堆笑道:“郎君,那幾個酒水商人都送來了大禮,說改日請郎君去樊樓飲酒。” 沈安見他的腰都是彎的,就問道:“腰閃了?” 莊老實尷尬的道:“郎君您可是煞神,小人這是敬畏。” “好好說話!直起腰來。” 對於百姓來說,生活中有許多不解之謎,不解之謎多了,他們就會自我造神,然後獲得開解。 可沈安卻知道那個王真怕是有些毛病,應該是心腦血管這方面的毛病。 “郎君,那些酒水商人送的禮小人都收了庫,可否要回禮?” 有來有往纔是維持關係的王道,莊老實拿出了自己理好的禮單,準備給沈安過目,看看是否該增減些。 可沈安看都不看,淡淡的道:“扔出去!” “郎君……” 莊老實覺得自家郎君怕是有些昏頭了,就說道:“那些人可不能得罪,否則以後他們找個藉口就能斷了暗香的酒水供給。” “扔掉。” 沈安沒工夫去搭理此事,交代完之後就去了後院。 “哥哥。” 果果覺得很委屈,因爲哥哥這幾天忙的不見人影。 “哎呀!哥哥今天都忘記給果果講故事了。” “話說森林裏有兩頭狗熊,它們……” 故事講完了,果果也睡着了。 雖然還沒發現蚊蟲,但沈安還是放下了蚊帳,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發財了啊! 莊子裏的作坊還在修建之中,可沈安卻等不得了,直接令人把主宅收拾出來,香露和女性內衣就源源不斷的被生產出來。 那些商人開始交錢了,原先的庫存全部清空,後續的就等莊子裏的出產。 現在只是一部分收益,可當看到那些錢財時,沈安也不禁爲止震撼。 王天德更是不堪,興奮的跳進了錢堆裏,聲稱今天就在這裏睡了。 直至沈安回來的時候,那廝依舊躺在錢堆上,還令人去準備酒菜,說是坐在錢堆裏喫飯更香。 錢啊! 沈安搖搖頭,然後忍不住喊道:“老子有錢了!” 有錢的沈家自然不一樣,莊老實帶着人把那幾個酒商送的大禮直接扔了出去,然後喊道:“我家郎君說了,受賄貪腐就是從一點一滴開始的。想廉潔奉公,那就要警鐘長鳴……這些人休想腐蝕我家郎君,誰去傳個話,讓他們自己來拿走!” 一身正氣啊! 消息傳了出去,據說包拯中午就破例喝了酒,說是要慶賀自己教導出了一個好官。 大中午喝酒,你包龍圖下午不做事了? 有人就彈劾了包拯。 可官家中午也喝了酒,據說是心情大好,說沈安此舉當爲百官表率,然後奏疏就被扔了出去。 只有那三個給暗香供貨的酒商知道是爲什麼。 沈安丟掉那些禮物只是一個表態。 哥和你們三人決裂了。 他不要我們的酒水了。 失去了沈安這個大客戶,他們的生意就要艱難了。 那位賣宅子的劉保衡是做什麼的? 就是開酒坊的,因爲經營不善倒閉,欠了三司許多錢,就拿了不是自己的房子來抵債,一把坑掉了三司使張方平。 香露已經開始擴產了,對酒水的需求更多了,若是丟掉這個大客戶,他們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三人聚在一起商議了一番,然後精心準備了禮物,就在夕陽還掛在天邊時,悄然進了榆林巷。 “我家郎君在待客。” 三人被扔在了偏廳裏,坐立不安的在猜測着。 “沈待詔怕是不想見咱們吧?” “若是不想見就不會讓咱們進家。” “對,這怕是殺威棍,咱們等等,耐心些。” 三人安穩了下來,想着只要能拉住這個大客戶,那麼丟人也不算是什麼。 沈安真的是在待客,一個他們想象不到的客人。 這是富弼第一次來沈家,他還拎了些禮物,主要是給小孩子的玩具。 果果謝過他之後,就被帶着走了。 書房裏只剩下兩人。 沈安看着富弼,目光平靜的道:“富相可是想問香露之事嗎?” 富弼和他並無交情,貿然來訪,當然是有所爲而來。 富弼看着室內簡單的裝飾,微微點頭讚許道:“裝飾的不錯。” 隨後室內就陷入了寂靜之中。 沈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富弼看着茶杯裏的茶葉,有些好奇的問道:“這便是你弄的茶葉?” 沈安點點頭,“我不喜茶膏,覺着太古怪了。” 富弼喝了一口,閉眼緩緩回味着,“不錯,苦中有甘,純粹的味道。” “這便是你的本事了,見了東西就想着去改一改,然後改一改的就改出了一樁大買賣。” 那話兒來了! 沈安安靜的等待着。 富弼含笑看着他,說道:“宮中就在這兩日了。” 沈安一拍腦門,這才發現自己疏忽了什麼。 宮中有人在待產,那趙宗實會不會犯病? 怪不得趙仲鍼沒來,看來是在伺候自家老爹。 富弼以爲他明白了,就說道:“爲……君子之道在於穩,中。這些道理……” 他一堆道理說出去,沈安看似聽了,可實際上卻是左耳進右耳出,只是習慣性的點頭而已。 “好啊!少年有爲,老夫羨煞。” 富弼說了一通,主旨就是想告訴沈安,你和趙仲鍼親近,千萬別灌輸什麼歪門邪道。 “是啊!富相說的太對了。” 沈安送他出去,正好那三個酒商等久了,就焦急的出來問消息。 “見過沈待詔。” 三人不認識富弼,所以直接就忽略了他。 沈安卻沒搭理他們,他站在門口,拱手道:“富相慢行。” 富弼頷首道:“要穩,要穩啊!” 那個啥,爲君之道不敢說。君子之道就在於穩,不管啥事,你先穩住了再說。 你沈安有空就給趙仲鍼灌輸這個準沒錯,至於最後他能不能跟着趙宗實進宮,那咱們再說。 沈安隨口道:“好,要穩,穩如泰山。” 穩如狗行不行!? 少年人的悟性真高啊! 富弼欣慰的走了,沈安卻壓根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 回過身,他才發現身後竟然跪着三個酒商。 “你們這是作甚?” 三個酒商已經被嚇懵了,齊齊說道:“待詔,小人有罪。” 我們竟然聽從了別人的挑撥,斷掉了對暗香的酒水供應,以爲沈安也無可奈何…… 可剛纔那個人是誰? 是富弼啊! 我們竟然把一個能和富弼談笑風生的少年得罪了。 不,是得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