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沈安太殘忍了 作者:未知 兵器的發展史很漫長,從最先的木棍石塊到人類學會了冶煉之後的青銅器,再到鐵器…… 這個過程跨越千年萬年,但人類打造出來最危險的武器還是弓箭。 此刻那兩個中箭的潑皮躲在了後面,因爲一支箭矢正在瞄着這邊。 一個鄉兵張弓搭箭,折克行收了長弓,長刀在手,獰笑着等候命令。 沈安笑道:“不要喊打喊殺的,這樣不好。黃春你坐在那不嫌冷嗎?過來。” 他很隨意的說着,就像是拉家常。 黃春的身邊有三個潑皮,他們想動手,可那張弓在緩緩移動着,誰也不想被幹掉,於是就縮了。 這就是潑皮! 能發狠的那叫做亡命之徒! 潑皮頭領顯然就是亡命徒,他喊道:“拿下他!” 看沈安的模樣,黃春分明就是個重要人物,只要控制住了黃春,他就有辦法全身而退。 一個身影衝了過來,潑皮頭領剛反應過來,就奮力揮拳。 鐺! 他覺得自己打在了一塊鋼鐵上,不禁把腸子都悔青了。 沈安竟然是高手? 隨即沈安一拳就把他打彎了腰。 左勾拳,右勾拳,直拳,擺拳…… 等沈安停手時,潑皮頭領已經跪在了他的身前。 他張開手,把沾血的手背在潑皮頭領的肩上擦乾淨,然後擡頭看向剩下的潑皮們。 “跪下。” 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沒人搭理。 “打!” 折克行第一個衝了上來,叮噹聲中,兩個持刀的潑皮被砍翻在地上,剩下的都往後退。 “郎君!” 黃春幾乎是淚流滿面的出現在沈安的身前,那模樣分明就是感動到了極致,恨不能粉身碎骨相報。 “你的感覺不準。” 沈安抓住潑皮頭領的頭髮,用力一提,就把他的腦袋提了起來。 “啊!” 潑皮頭領的臉仰着,腫大了一圈的臉上全是青紫色。 他透過腫成一條線的眼簾看到了沈安臉上的溫和微笑,心中大定。 “某認識那人……你得罪不起的人!” “是嗎?” 沈安漫不經心的看着那些扎堆防禦的潑皮,說道:“誰?哪位郡王?” 潑皮頭領笑了一下,然後被扯到了痛處,就齜牙咧嘴的道:“你懂的……” “啪!” 沈安一巴掌扇倒他,然後伸腳踩在了他的臉上。 這種羞辱性的動作讓潑皮頭領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往大腦裏衝,他嘶喊道:“羞辱人算什麼好漢子?有種就弄死某!” 沈安腳下用了點力,淡淡的道:“老子的邙山軍能去遼人那裏打草谷,能把交趾人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你們這是要做什麼?覺着自己比遼人還厲害嗎?” 那些潑皮纔想起了邙山軍這個詞。 一進汴梁就差點弄出大事來,後來跟着出征,據說殺人無數。若說沈安是魔王,邙山軍就是魔軍。 不,是鬼軍! 邙山上全是鬼魂。 “十息!” 沈安說道:“十息之內不跪的,某會給他硬漢的待遇。” 他笑道:“某最喜歡硬骨頭的對手,多半會給予他們尊重,好漢般的尊重。” 十餘名潑皮跪了八人,剩下的六人站着,昂首挺胸,豪情萬千。 某就是硬漢! 什麼尊重? 難道是…… 汴梁的勾欄瓦舍裏有說書先生,什麼都說,最受歡迎的還是好漢們的日常。 大塊喫肉,大碗喝酒。 這纔是男兒的日子。 就算是兩幫人鬥毆,輸的一幫子人總是豪情萬千,爭先恐後的承擔後果。 最後自然是惺惺惜惺惺,勝利的一方會欣賞這種豪氣,然後雙方握手言和,一起去喝酒玩女人。 所以他們站的格外的筆直,雙拳緊握,面色堅毅,一股不屈服之意瀰漫開來。 沈安低頭問道:“說吧,那人是誰!” 潑皮頭領只是搖頭。 沈安嘆息一聲,說道:“這是何苦來哉!” 他擡頭問那些站着的潑皮:“你等可知道?” 那六人齊齊搖頭,唯恐落後一點。 沈安再問跪着的那幾人:“你等可知道?” 還是搖頭。 折克行說道:“安北兄,那邊看來很謹慎,要不動刑吧。” 沈安微微點頭,然後揉着眼睛說道:“今日太陽小了些,那六人站着擋住了光,讓某的眼睛有些發澀……” 這是啥意思? 我們站在裏面,是背光啊! 光線是被你們自己擋住了,你這話啥意思? 那六人還在懵逼,沈安吩咐道:“既然站的那麼直,想來不會輕易下跪,那就打斷他們的腿。” 那六人還在驚駭之中,折克行帶着人就衝了過去。 “不!” 一個潑皮尖叫着想跪下,可折克行的速度更快,一腳就揣在他的迎面骨上。 很清脆的聲音傳來,接着就是慘叫。 鄉兵們也衝向了各自的目標,有潑皮眼疾腳快搶先跪下了,可依舊沒用。 “某跪了……” 他仰頭無辜的求饒。 “晚了!” 鄉兵們都不是好人,善心和仁慈和他們根本不搭邊。 骨折聲紛紛傳來,慘叫聲是如此的淒厲,外面的人已經被驚動了。 “去報官!” 外面有人在驚呼着,潑皮頭領心中暗喜,說道:“此事就此作罷,咱們還算是不打不相識,否則官人一到……此事你再也無法遮掩,你只是個子爵,那些人能弄死你……” 有鄉兵搬來了圈椅,沈安坐下,雙腳踩在潑皮頭領的臉上,在慘叫聲中問道:“可願說了嗎?” 潑皮頭領的眼神在閃爍着。 他覺得自己低估了沈安的殘忍。 “打開大門!” 隨着沈安的吩咐,關閉大半的大門完全被打開了,外面那些聞聲趕來的百姓就看到了裏面的情況。 潑皮頭領覺得這是個蠢招,衆目睽睽之下,沈安應該是不敢動手了。 “要說就趁早,別矜持……你又不是女人,矜持個什麼勁?” 沈安伸出手去,有鄉兵送來了馬鞭。 他起身,突然沒頭沒腦的抽打着。 馬鞭抽打的聲音清脆,潑皮頭領在地上翻滾慘叫着,沈安緩緩跟上,一鞭鞭抽打過去。 “太殘忍了!” “竟然動私刑。” “是沈安!” “呀!竟然是他?” “他爲何要和這些潑皮動手?” “怕是有事,咦,官人來了。” 一隊巡檢司的軍士飛奔而來,作爲維護汴梁治安的主力軍,他們的反應速度能讓後世的某些人羞愧難當。 “住手!” 在這些軍士的眼中,此刻的酒肆裏就是屠宰場。 那些被打斷腿的潑皮們在滿地打滾的慘嚎着,那些跪在地上的潑皮們在磕頭,在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而最慘的就是潑皮頭領,沈安在揮鞭抽打着他,就像是在抽打着一匹不聽話的野馬。 那潑皮頭領身上的衣服都被抽爛了,身上的鞭痕高高腫起,在四處翻滾。 幾名軍士抽出長刀,怒不可遏的準備制止這場暴行。 沈安正好覺得有些累,就暫停了一下,回身道:“啥事?” 軍士喝道:“都打斷手腳了還敢問何事?汴梁何時多了你這個兇徒。報名來。” 沈安活動着手臂,淡淡的道:“某沈安。” 巡檢司的軍士馬上就收刀歸鞘,一個軍士拱手道:“見過待詔,此事還請說個來由,不然小人難做。” 沈安眯眼看着外面的人羣,說道:“此事已經和你們無關了。” 皇城司鐵定得了消息,張八年是會先去稟告還是趕來? 沈安在猜測着,那軍士肅然道:“如此小人告退。” 人羣中有人喊道:“這是徇私枉法!這是畏懼權貴……” 沈安循聲看去,卻是個敞胸的大漢,就說道:“哪個褲襠沒關好把你放出來了?” 那大漢剛想反駁喝罵,被沈安看了一眼,就趕緊縮縮脖子,然後悄然走了。 潑皮頭領絕望的喊道:“救命……” “你喊吧,用力喊!” 沈安拎着馬鞭走過去,剛舉手,潑皮頭領就尖叫道:“小人錯了,錯了……小人願意說……” 他真的受不了了,身體上的劇痛讓他備受煎熬,關鍵是巡檢司的人竟然不管此事,那麼後續就自然明瞭了。 沈安要把這事兒搞大,讓官家知道,讓那些權貴知道。 事情一鬧大了,他背後那人可敢伸手救他嗎? 不敢! 這纔是讓他情緒崩潰的主因。 他崩潰了,放棄了原先的打算,至少不必再受皮肉之苦。 可沈安卻猙獰的道:“現在想說了?” 潑皮頭領狂點頭,沈安笑道:“可某卻歇夠了,還想活動活動……” 皮鞭繼續揮舞,外面的人都看傻眼了。 “那人都說招了,沈安竟然還要打?” “還說什麼歇夠了,太殘忍了。” “就沒見過這等理由,果真是不負魔王之名。” “……” 張八年來了。 但那張骷髏臉出現時,門外的人散了一半,幾個孩子都被嚇哭了,然後被大人抱着跑。 他被人簇擁着進了酒肆,正好潑皮頭領交代了。 “是周行,是他……” 沈安回頭,正好張八年進來,他就問道:“周行是誰?” 張八年淡淡的道:“周行的祖父乃是當年太宗皇帝的身邊人,你怎麼得罪他了?” 沈安破口大罵道:“得罪個屁!某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張八年默然道:“此事你不可妄爲,這些潑皮交給你處置,至於周行,你可彈劾他就是了。” 張八年竟然不管? 沈安心中一喜,說道:“好說好說。” 他心中冷笑着,彈劾? 彈劾有用還要棍子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