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看你不順眼,撲街的蘇軾 作者:未知 王詵出身算是不凡,本人也有些才,眼高於頂是肯定的。可在遇到沈安後,被一頓爆捶捶的有些懷疑人生。 他開始想報復,可和沈安一比,他就成了個紈絝子弟,哪方面都比不過。除非是下黑手,否則他沒有半點機會。 能屈能伸纔是大丈夫啊! 於是他彎腰了,滿懷希望的等待着沈安做出和善的迴應。 咱們之間沒仇吧?上次只是爲了和蘇軾的爭執而已,我也捱打了,也不計較了,大家爲啥不能做朋友呢? 他滿懷希望來到了樊樓,可卻得了沈安一個你不配的回覆,這讓王家情何以堪啊! 那些商人都不自在的動了動,按照他們的分析,沈安完全沒有和王家繼續爲敵的需要和動機,所以今日大家做個和事佬,兩邊都能得人情。 可沈安竟然不給面子,這是瘋了嗎? 王知也懵了。 “待詔,這是爲何?” 咱們沒有宿仇吧,你爲啥咬着不放呢? 沈安起身,目光冷漠的看着他,說道:“王詵此人輕浮浪蕩,太學豈能讓這等禍害進去?此事休提!” 王知失魂落魄的跌坐下去,椅子和木地板摩擦着,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王詵畢竟出身不錯,所以一下就聽出了這話裏的不對勁。 輕浮浪蕩,那就是紈絝的意思,沈安把他丟在紈絝圈裏,這是在毀人啊! 沈安此時的影響力可不小,今日他的這番話一旦傳出去,他王詵的名聲可就臭了。 看看那些顯得格外尷尬的商人吧,他們拍馬屁拍錯了地方,此刻心中定然懊惱之極,定然會把這些話傳出去,算是討好沈安。 臥槽! 王詵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困境之中而無法自拔。 沈安緩緩走來,王詵面色蒼白的看着他,問道:“爲何?” 衆人也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沈安不肯放過王詵。 沈安緩緩走到門邊,說道:“看你不順眼。” 商人們面面相覷,覺得沈安的回答刷新了自己對霸道這個詞的認知。 看你不順眼,就這麼一個回答,你王詵滿意否? 王詵緩緩回身,再次問道:“爲何?” 他覺得沈安仇視自己是有別的緣故,可他絞盡腦汁的想了許久,卻發現自己和王家都沒有和沈安結仇。往上一代,包括沈卞和王家都沒有交往,這敵視是哪來的? 沈安用那種不屑的姿態看着他,然後搖搖頭,就這麼出了房間。 “爲何?你說話啊!爲何?” 王詵追了出去,倚門而望,憤怒的嘶吼着。 他真的覺得自己是遭遇了無妄之災,只是和族兄王儉在青樓上和蘇軾發生了衝突,隨後就被趙頊暴打了一頓。 暴打就暴打吧,可沈安竟然把自己看做是仇家,這是爲啥? “睚眥必報也沒有你這樣的!” 睚眥必報是睚眥必報,可那事王詵已經吃了大虧,沈安該心滿意足了吧,不該繼續揪着不放。 他回身看着王知,失魂落魄的道:“怎麼辦?” 王知苦笑道:“太學是去不成了。” 太學去不成是一回事,關鍵是得了沈安這個對頭才讓人頭痛啊! 王知想起了那件事,就說道:“當時你和誰動手?” 王詵擡頭,面上再無一絲血色。 暴打他的那個少年當時叫趙仲鍼,此刻叫做趙頊。 被未來的太子爆捶了自己一頓,以後還有什麼前途? 王詵只覺得眼前全是昏暗,就軟倒在地上。 “晉卿……來人吶!” 商人們面面相覷,然後乾笑着走了,隨後消息就傳了出去。 “太霸道了!” 高滔滔最近在琢磨着幾個女兒的未來大事,雖然不是現在就要定下來,可早些看中人選最好,然後派人去暗示一下,等年紀到了就成親,這樣就能穩住金龜婿不被人搶走。 身邊的女官說道:“聖人,這個王詵……當時不是有人說不錯嗎?” 高滔滔苦笑道:“是啊!當時我還想着給淺予相看這個王詵,可如今被沈安這麼一說,那王詵的名聲都臭了,怎麼讓他做駙馬?” 女官有些好奇,就問傳消息的人,“那個王詵怎麼得罪沈安了?” “上次這個王詵和人找蘇軾的麻煩,結果被大王和沈安打了一頓,這才結仇。” “蘇軾?” 高滔滔聽聞王詵找自己偶像的麻煩,就冷着臉道:“活該!,沈安幹得好,來人。” “聖人。” 高滔滔用那種雍容華貴的姿態說道:“果果都許久沒和淺予她們玩耍了,讓人去沈家,好歹讓果果也在宮中玩玩纔好。” 女官勸道:“聖人,宮中有幾位大王在呢,不好吧。” 趙顥他們漸漸長大了,果果進宮還是有些不方便。而且沈安疼愛這個妹妹,若是得知她在宮中受了委屈,多半是要發飆的。 高滔滔想起沈安的尿性,就嘆道:“罷了,去問問淺予,她不是說有些東西要送給果果嗎?讓人送去沈家。” 女官一路去了趙淺予那,見她正在做針線,專心的竟然沒發現自己進來,就勸道:“公主,做針線只是做個樣子罷了,以後自然有人管,您會就是了。” 北宋皇室對皇女歷來不錯,趙曙夫婦和趙頊都關愛着幾個公主,在這樣的環境下,趙淺予她們未來的日子自然可期。 趙淺予擡頭,淺淺的一笑,讓人覺得可親,“沒事做會無聊,就做做針線。” 她想念原先在郡王府的日子,那時候沒什麼規矩,一羣姐妹每天都能玩耍,還有果果隔三差五的過來。 現在卻不同了,按照女官們的說法,公主們的年歲漸長,要把規矩立起來,所以自由一去不復返。 女官覺得這個少女真的不錯,可惜卻是公主。若非如此,在外面有的是少年郎喜歡。 “公主,聖人那邊問可有要給果果的禮物嗎,若是有,就讓人送去。” 趙淺予的眼中迸發出了些光彩,歡喜的道:“有呢,我準備了好些,你等着。” 她霍然起身,輕輕提着裙子衝了進去。 “公主,不着急。” 稍後趙淺予拿出了不少東西來,女官一一檢查裝箱,然後帶着出宮。 一路到了榆林巷,那些孩子在瘋跑,女官目不斜視的看着正前方,但眼中卻有些豔羨之色。 有個孩子真的好啊! “哎喲!” 她正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在下一批申請出宮,眼前一黑,接着噗通一聲。 “刺客!” 隨行的侍衛下意識的拔刀喊道,同時擋在了女官的身前。 “哎喲!” 蘇軾躺在地上,齜牙咧嘴的道:“某是蘇軾,不是刺客!還有,你們這是來找誰?” “蘇軾?” 女官在宮中經常聽到高滔滔吟誦蘇軾的詩詞和文章,所以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大才仰慕許久了。 一身便衣皺皺巴巴,鞋子落了一隻在邊上,露出的襪子上……竟然破了兩個洞,兩個腳拇指就這麼冒了出來。 蘇軾想起來,可腳腕卻有些痠痛,就努力維持着自認爲灑脫的微笑…… 這是蘇軾? 女官還在發矇,裏面有女孩喊道:“子瞻哥哥,你跳進來呀!要來回跳才作數……和陳洛一樣。” “來了!” 蘇軾剛纔從牆上跳下來時腳滑了,結果撲街在女官的身前。此刻他勉強爬起來,後退了幾步,往手心裏吐了口水,然後疾步跑去。 呯! 女官捂着眼睛,難過的低下了頭。 她的偶像蘇軾直接撲到了牆上,緩緩滑坐下來…… “子瞻哥哥……” 裏面的女孩在呼喚,蘇軾奮力爬起來,回身衝着侍衛央求道:“兄弟,借你的馬車用用吧。” 侍衛的臉頰抽搐着,就把馬車趕到了牆邊。 蘇軾站在馬車上,伸手就能趴上去,他得意的道:“果果閃開,某要翻過來了。” 女官睜開眼睛,看着蘇軾翻了過去,心想雖然狼狽了些,但好歹不是那等手無縛雞之力的蠢貨。 呯! “哎喲!” “子瞻哥哥……來人吶,子瞻哥哥摔了。” 女官和侍衛面面相覷,然後去叫門。 大門打開,聞小種見是女官,急忙笑道:“快請進。” 女官進去,不由自主的往右邊看,就看到蘇軾躺在地上,邊上站着一個焦急的女孩。 “這是怎麼了?” 沈安急匆匆的來了,見蘇軾躺地上,就問道:“這是崴腳了?” 果果苦着臉道:“哥哥,先前二梅說咱們家的牆好高,陳洛就翻了出去,好厲害。我……我就問子瞻哥哥可能翻嗎?他說能……” 能! 結果就撲街了。 蘇軾大概是緩過來了,就想爬起來,結果齜牙咧嘴的道:“安北,某的腳腕子,快,扶一下。” 沈安和果果一人一邊把他扶了起來,果果埋怨道:“子瞻哥哥老大的人了,還說謊話,不能就不能,就像是哥哥,他說不能生孩子,真的就不能生……” 蘇軾捂額道:“男人肯定不能……罷了,你還小,被你哥哥給哄了。” 女官這時才幹咳一聲,“見過待詔。” 隨後就是小姐妹的禮物交換,果果的回禮更多些。 女官臨走前問了沈安:“待詔,那個是……那個是蘇軾?” “對啊!” 沈安有些詫異的道:“他就是蘇軾。” 女官有些不甘心的再次問道:“待詔……真的嗎?” 這是偶像破滅後的絕望,沈安覺得這樣不道德。 這些女官在宮中孤獨,精神上得有個寄託。若是這個寄託破滅了,這得多難受啊! “那個……”沈安在心中暗罵了蘇軾的隨意,一臉正經的道:“子瞻在體驗帶孩子的感覺,對,就是體驗。他剛想到了關於孩子的一首詞,可卻卡住了,這不就翻牆找感覺來了。知道一枝紅杏那個啥……就是這麼找到的感覺,否則哪來的名句?名句都是體驗出來的,而不是想出來。” 沈安把女官忽悠走了,楊繼年卻來了。 “你那個……太學擴建之事,朝中有些爭議。” …… 月底最後幾天了,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