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不成功就去刺殺耶律洪基 作者:未知 趙曙漸漸的習慣了帝王這個職業,發現最大的困難就是財政。 包拯出現了。 “陛下,官員太多了,宗室也養的太多了,軍隊更是多不勝數……”包拯很惱怒:“那麼多的人要養,大宋百姓再拼命也養不起啊!” 這個是老問題,趙曙看向宰輔。 韓琦眼觀鼻,鼻觀心,趙曙發誓自己從未見過那麼老實的韓琦。 這不是韓琦,是富弼吧? 富弼做了樞密使之後就變得沉默了,除去和政事堂那三個老對頭對噴之外,他很少說話。 曾公亮在看着韓琦的後頸窩,趙曙擔心這位次相哪日看花眼了,把韓琦的後頸窩看成是炊餅,然後一口咬下去。 歐陽修乾咳一聲,出班道:“陛下,要不……削一些俸祿?” 包拯冷冷的道:“那是哄人的東西,今日削減,明日就增了,哄誰呢?宰輔出這等餿主意,就該回家去種地,還帶能養活自己。” 歐陽修大怒,戟指包拯:“包拯老兒,無禮!” 包拯畢竟一步,喝道:“老夫無禮?可好歹沒無恥!雜學呢?雜學哪去了?歐陽小兒,你如今可滿意了?” 這是揭傷疤,說歐陽修爲了自家的榮華富貴,昧着良心打壓雜學。 歐陽修氣得身體搖晃,面色漲紅,趙曙擔心他下一刻就會怒極暈倒。 “陛下,皇城司稟告,說是從北方到汴梁,每日都有些來歷不明的人經過,目前那些人都在城外遊走,皇城司已經捕捉了十餘人……” 趙曙眉間多了厲色,問道:“可是密諜嗎?” “不,陛下,是軍士。” “是軍士?”趙曙微微擡頭,“看來急切之間遼人只能用這等手段了,那麼必然是原先在大宋的密諜出面,統領他們一起動手,皇城司……皇城司擋不住。” “陛下,多派些人手就是了。” 趙曙問道:“大郎怎麼說?” 來人說道:“大王說不在話下,只是要一道調兵旨意。” 這是要親自指揮絞殺遼人啊! “陛下,這不妥。”曾公亮說道:“大王尊貴,而且若是夜間廝殺,刀槍箭矢無眼,若是不小心傷到了大王,悔之晚矣。” 歐陽修也勸道:“陛下,他的武勇臣等盡知,只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還是讓大王回來吧。” 趙曙猶豫了一下,最後憐子之心佔據了上風,就吩咐道:“去個人,讓他回來。” 這樣就好啊! 韓琦含笑道:“大王見識一番就是了,至於殺戮,皇城司裏有人手,必要時……禁軍也能上。” 可稍後傳來消息卻不大對。 “大王說若是不能圍殺了遼人,他無顏回宮!” 若是趙頊此刻出現在眼前,趙曙發誓會抽這小子一頓。 他無奈的道:“他說了些什麼?” “大王說……” 內侍目光閃爍,期期艾艾的。 趙曙本就不待見這等閹人,此刻見了這模樣,就喝道:“拉出去……” 內侍慌了,趕緊跪下道:“陛下,大王說大宋少了血性,要有血性,就得從上面做起……” 臥槽! 趙曙此刻只想打人。 從上面做起,這就是說你的老子我沒有血性? 還有宰輔們,也是婦人嗎? 內侍不敢再隱瞞,一五一十的道:“大王校閱了水軍,說什麼……沒卵子的就不配在軍中效力,也不配爲官……” 趙曙氣得拍打着身下的椅子,韓琦見了心中暗自慶幸,然後脫口而出道:“那個東西臣卻是有的。” 噗! 曾公亮笑噴了。 趙曙本想強行叫人把趙頊帶回來,但這樣會讓他他損失威信,就黑着臉道;“罷了,由着他,若是不能絞殺遼人……禁足半年。” 半年不能出宮,想來趙頊會發狂。 這個懲罰足夠給力了。 隨後趙曙就有些心神不寧的,稍後草草結束議事。 等宰輔們走了之後,他吩咐道:“你去沈家,就問沈安,國本的安危如何。” “是。” 陳忠珩一溜煙跑去了沈家,等下馬時,雙腿撇開,看着很不自然。 “老陳,你可是稀客啊!” 沈安正在廚房弄美食,滿手的麪粉。 此次西北之行他帶回來了許多禮物,當然,食材是少不得的。 這不他正在用此行帶回來的花椒做椒油。 廚房裏一股子花椒的香味,陳忠珩吸吸鼻子,覺得屁股那裏有些隱隱作痛,“那個……回頭給一小瓶吧。” “小事。” 沈安解開圍裙,曾二梅接手了下面的工作。 “這個椒油涼拌菜好用,吃麪時也好用,火鍋更好啊!” 沈安說的自己都流口水了,陳忠珩吸吸鼻子道:“官家說,大王的安危如何。” “什麼意思?” 沈安纔到家,還不知道此事。 “官家令大王去皇城司坐鎮,可大王卻出去就不回來了,說是要絞殺遼人,不成功……” 陳忠珩嘆道:“不成功就沒卵子,沈安吶,大王跟着你都學壞了。” “關我屁事!” 沈安一口否認了自己的‘功勞’,然後問了雙方的形勢。 “遼人等不及了,拖得越久,他們就越沒機會。而火藥作坊剛搬出去,正是忙亂的時候,容易出紕漏,那麼就在這幾日了。” 沈安淡淡的道:“回稟官家,就說此事某接下了。” 陳忠珩提醒道:“大王的安危可不是小事。” “若是出了事,某去刺殺耶律洪基,不成功就不回來了。” 陳忠珩拎着一瓶椒油回宮,趙曙得知沈安的承諾後也只能苦笑。 “兩個年輕人都自信。”他嘆道:“此事瞞着皇后,可知道了?” 要是被高滔滔知道自己的大兒子去城外絞殺遼人,怕是宮中頃刻間就會沸反盈天。 “沈安呢?可出發了?” 趙曙覺得沈安該出發了,可這廝還在家中哄妹妹。 “哥哥今夜就在金明池邊釣魚,回頭帶幾條大魚回家喫火鍋,你好生和你嫂子玩耍,不許調皮。” 果果捨不得哥哥纔回家又要出門,可這是皇命啊! 沈安哄好了妹妹,歉然對楊卓雪說道:“纔回家又出門,某這個夫君卻失職了。” 楊卓雪笑道:“官人這是有正事呢。” 沈安見果果帶着花花跑開了,就低聲道:“晚間外面有動靜別管,和咱們家不相干。” 楊卓雪驚訝的道:“官人,是要……” 她瞪大眼睛,用力的揮手。 她不知道什麼是廝殺,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家夫君是去幹大事的。 沈安點點頭,“別擔心這個。” “好。” 楊卓雪把沈安送到門外,見他遠去,腦海中不禁浮想聯翩:一羣人圍住了沈安,厲聲讓他交出火藥祕方,沈安只是冷笑,然後用火摺子點燃了一個大號爆竹丟過去…… 她不傻,知道火藥作坊搬到了金明池,而自家夫君纔回來就急匆匆的趕去那邊,多半是有人在覬覦火藥祕方。 …… “轟!” 金明池裏突然一聲炸響,水花噴濺中,一些魚兒被震暈了浮上來。 “弄上來!” 有小船劃了過來,把那些魚撈上來。 “今晚喫火鍋。” 趙頊很喜歡這種集體生活,他甚至親自做了火鍋。 “先放油,然後下作料爆香,加水燒開……” 水燒開後,趙頊弄了許多泡菜進去,然後下魚塊。 稍後香味四溢,周圍的將領們都在咽口水。 “喫吧。” 趙頊出來是尋自在的,所以就吩咐道:“拿酒來。” 秦臻起身道:“大王,除非是休假,否則臣等卻是不能飲酒。” 趙頊壓壓手,示意他坐下,“我喝。” 他在宮中不能喝酒,憋得難受。 倒不是說他有酒癮,可年輕人喜歡自由奔放,大人越是禁止什麼,他們就越想去嘗試什麼。 這就是人生無限可能的延伸。 我還年輕,對世界滿是無知,所以什麼都想嘗試。 當然,這種嘗試要小心,許多人都嘗試撲街了。 酸湯魚的味道巴適,喫得衆將讚不絕口。 常建仁喫得最多,有將領就取笑道;“軍侯吃了那麼多也沒見長肉,那些東西都喫到哪去了?” 常建仁擡頭,把嘴裏的魚肉嚥下,老鼠眼瞪大了,認真的道:“某每日揮刀練習,每日在船上奔跑,餓得快,瘦得也快。” 趙頊看了那人一眼,說道:“都要學學建仁纔是。” 衆將低頭,“是。” 稍後喫完飯,趙頊還打了個盹。 夜色漸漸來臨,金明池一帶漸漸安靜了下來。 趙頊就在金明池的門外坐着,身邊是秦臻和常建仁。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摸了過來。 前方的侍衛攔截,低聲說了幾句就把這人放了過來。 “大王,有動靜了。” 來人是張八年,他的一雙鬼眼在黑夜中分外嚇人,只是看了一眼,趙頊就覺得這貨不該在晚上出門。 四野的蟲鳴在某個時刻突然停止了鳴叫,彷彿是寒冬來臨。 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潛行。 前方的火藥作坊佔據的是原先的營房,後續的整改還在進行之中,可火藥的生產卻沒有耽誤。 呃…… 一聲悶哼傳來,接着有人喊道:“點火!” 噗噗噗噗噗! 無數點火的聲音之後,四周大放光明。 …… 抱歉,這一更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