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娘娘饒命 作者:未知 大家纔想起沈安的事兒還沒了結。 趙曙看了宰輔們一眼,說道:“那王希這般不堪,讓朕噁心!” 他是覺得噁心。 “一個簡單的案子竟然能指鹿爲馬,誰給他的膽子?” 帝王大抵最見不得冤案,因爲那是對他的挑釁。 天下是朕的天下,你們官吏瞎搞那不是在毀朕嗎? 所以王希的行徑一暴露,趙曙就火大了。 “查!” “是。” 王希完了! 斷腿不說,還得被皇城司查個底掉,但凡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就準備去蠻荒之地種田吧。 張八年纔出去,趙曙沉吟道:“可你卻衝動了。” 這話沒頭沒尾的,沈安出班說道:“是,臣當時義憤填膺,想着王希這等貪贓枉法之輩竟然還能安坐開封府的府衙裏作威作福,臣……臣的怒火就再也壓不住了,於是就衝動的踢了他一腳,誰知道他的骨頭脆生……臣真不是有意的。” 衝動? 你哄鬼呢! 還有什麼骨頭脆生,你以爲王希的迎面骨是什麼?一碰就斷。 趙曙覺得這人太過分了,可包拯卻出班說道:“陛下,造大船是沈安力主的……” 沒有沈安力主造大船,這次水軍估摸着就危險了,而且那些金銀財寶也別想了。 這不是功勞是什麼? 趙曙氣勢一滯,嘆道:“又立功了?” “是啊!”沈安沒想到自己竟然又立功了,而且還不小,於是就純良的道:“陛下,臣子年幼,臣想回家去看看。” 哥既然沒事了,那玻璃自然緩緩再弄出來,你們自己玩去吧。 …… 常建仁和秦臻出了大殿,在內侍的引領下往外走。 宮中沒有什麼風景,但宮殿的巍峨華麗卻讓人看了目眩神迷。 不過常建仁原先就出入過宮中,所以並未覺得好奇。 “勇冠三軍,建仁,以後不要走錯路,你將會成爲軍中的標杆。” “不過這些都是你用命去拼來的,旁人無法羨慕。” 秦臻覺得自己這位副手的經歷真的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文官轉武將竟然能取得這樣的功績,此後當在史書上留名。 “建仁?” 常建仁在看着左邊,秦臻順着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內侍,這內侍的身後還跟着幾個隨從。 “這是誰?”秦臻覺得常建仁的神色不大對勁,好像有些怒火。 “某的恩人。” 常建仁緩緩走過去,那個內侍站在那裏,神色平靜。 “常建仁。” “任守忠!” 兩人相對而立,觸手可及。 常建仁握緊雙拳,“承蒙你的恩情,常某去了軍中……” 任守忠呵呵一笑,“聽聞你立功了?這是好事,以後記得戒驕戒躁纔是。” 哥在宮中做事,還是皇太后身邊得用的人,和你不是一個系統的,所以你想幹啥?你能幹啥? “是。”常建仁看似平靜的說道:“陛下剛纔誇讚了某,說某勇冠三軍……” 臥槽! 任守忠不禁仔細打量着常建仁,微笑道:“是嗎?” 你特麼又在忽悠某,有意思嗎? 就你這排骨模樣,還勇冠三軍,你是想笑死某嗎? “某會繼續廝殺,直至……”常建仁認真的道:“直至某認爲能讓你們付出代價爲止。” “你在說笑嗎?” 任守忠陰着臉說道:“這裏是宮中,你想說什麼?” 那邊帶着秦臻二人出宮的內侍低聲道:“要小心被坑……這宮中,滿地坑啊!” 秦臻走了過來,拱手,然後拉着常建仁就走。 “別說什麼爲止,進了水軍,一輩子就是我水軍的人,你還想走?”秦臻勾着常建仁的肩膀,笑着岔開了話題。 看着他們遠去,任守忠身後的內侍笑道:“都知,記得那回咱們去威脅常建仁,嚇得他手足無措,就差跪下了。如今他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勇冠三軍,還說是官家誇讚的,這人莫不是失心瘋了吧?” 任守忠搖搖頭,眯眼看着遠去的常建仁二人,淡淡的道:“人啊!不要得意忘形,官家……官家會誇讚誰勇冠三軍?那王卻這般悍勇都沒說,你常建仁乾瘦的和排骨一般……呵呵!” 他的心情因爲這個好了起來,等到了地方時,正好曹太后在院子裏練刀。 刀光閃爍,人影快速的移動。 “娘娘的刀法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任守忠在邊上搖頭讚歎着,邊上的宮女滿眼星星,“先前官家誇讚那個常建仁勇冠三軍,任都知,他可有娘娘這般厲害嗎?” 啥米? 官家真誇讚常建仁勇冠三軍? 那個排骨竟然那麼猛? 尼瑪! 任守忠不禁摸摸自己胸,卻摸到了一手肥肉。 邊上的宮女見他摸胸,就紅着臉道:“都知……” 那個常建仁真的要發達了? 任守忠心中在轉動着各種念頭,想把那個排骨壓下去。可軍中自成系統,他卻鞭長莫及。 特別是官家誇讚過之後,最近沒人敢動常建仁。 尼瑪,不會後患無窮吧? 這時曹太后練刀結束,邊上有內侍讚道:“娘娘好刀法……” 任守忠在的話,許多時候都是他來收拾長刀,所以曹太后隨手就把長刀衝着他扔了過來…… 她身邊的內侍們大多經歷過這等事兒,從剛開始的懼怕到後面利落的接刀,也算是跟着曹太后學到了不少。 空手接刀很瀟灑,可任守忠…… 任守忠竟然在發呆。 看着長刀衝着發呆的任守忠去了,邊上的內侍驚呼道:“刀來了……” “閉嘴!” 任守忠正在想着怎麼處理常建仁這事,被這聲驚呼打擾了思路,就惱怒的準備看看是誰,結果擡頭就看到了飛過來的長刀。 “救命……” 他下意識的一個蹲身,長刀從頭頂飛過。 正在接過毛巾的曹太后見了不禁勃然大怒:“刁奴,這是想污衊老身要殺你嗎?來人。” “娘娘!” 兩個粗壯的內侍上前聽令,曹太后指着任守忠說道:“拉下去,打!” “娘娘饒命……” …… “小芋頭!” 沈安抱着襁褓,覺得全世界的珍寶都在自己的懷裏。 芋頭茫然看着這個世界,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還奮力掙扎了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 沈安以爲孩子要哭,結果芋頭身體一鬆,果然哭了。 “這是怎麼了?” 沈安有些手忙腳亂的顛着孩子,邊上的陳二孃笑道:“小郎君莫不是拉了?” “可能哦!”沈安把襁褓放在牀上,解開,再解開,就嗅到了些味道。 打開尿布,果然,沈安趕緊叫人弄了溫水來給芋頭擦屁股。 “小孩子的肌膚嬌嫩,不能潮溼,不能捂得太久,否則容易長瘡。” 換好尿布,就像是打包般的重新包好襁褓,芋頭打個小哈欠,閉上眼睛,竟然就這麼睡了。 沈安得意的道:“我兒子就是和我親,換尿布連哼都不哼一聲。” 楊卓雪在邊上看着,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可思議,於是就說道:“官人,果果今日還沒過來呢。” “是啊!”沈安皺眉道:“那個小丫頭在做什麼呢?某去看看。” 等他出去後,楊卓雪和麪色同樣古怪的陳大娘相對一視。 “當年你家都督生下來之後,週二可換過尿布?” “沒呢!”陳大娘一臉驚詫的道:“那時候他整日在外趕大車,回家就是抱抱都督,哭了就扔給奴……別說換尿布,都不肯幫奴多抱一會兒呢!” 男子少耐心,可沈安呢? “官人方纔換尿布……雖然生疏,但卻不用學……” 楊卓雪的腦海裏出現一個場景:就在汴梁一處雕欄玉砌的豪宅裏,一個婦人躺在牀上,含笑看着沈安在給一個嬰兒換尿布,還說道:“官人,這等事給妾身做就好。” 尼瑪! 楊卓雪瞬間就燃了。 “官人會不會是在外面金屋藏嬌了?” 呃! 陳大娘本來沒這個想法,可被楊卓雪這麼一引導,就遲疑了一下,“怕是……不會吧。” “難說。”楊卓雪覺得自己瞬間就變身爲破案高手,她分析道:“官人以前沒換過尿布吧?也沒地方給他換,他怎麼學會的?” 陳大娘擔心這兩口子鬧騰,就勸道:“興許是練過呢。” 楊卓雪搖頭,傷心的道:“我不怕官人在外面有人,就是……就是怎麼能先有孩子呢?” 大戶人家自有規矩在,在正妻沒生孩子之前,其他女人最好憋着,有孩子你也給我憋到正妻生了再說。 這是尊重,也是傳承的需要。不能讓庶子在嫡子之前出生,這樣纔是秩序。誰家亂了秩序,外人多半是要嘲笑的,順帶等着看以後的笑話。 “嫂子,我給芋頭做了手帕…… 果果來了,沈安在後面跟進來,笑眯眯的道:“你繡的那個是什麼?小豬?” 果果正拿出自己辛苦一夜的手帕顯擺,聞言怒道:“是花花,我繡的是花花。” 花花以爲是果果叫它,就從外面衝了進來。等看到牀上的襁褓時,不禁就走了過去。 “花花出去!” 楊卓雪本能的覺得花花對芋頭有些危險。 “不用。” 沈安過去把芋頭抱起來,然後蹲在地上,讓花花看看小主人。 花花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尾巴輕輕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