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大宋楷模沈安北 作者:未知 趙曙真的還想再吹吹嗩吶,可包拯卻沒喝多,看着特古板的坐在那裏,目光沉凝。 若是再來首曲子,老包鐵定會發飆。 想想先帝被老包扯着衣袖噴口水,趙曙就覺得有些不自在。 焦慮症多半會伴隨着強迫症,而強迫症往往會有潔癖……若是被噴一臉的口水,趙曙怕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正好張八年帶了耶律虎來,趙曙就放下嗩吶,說道:“那個……韓卿……韓卿……” 老韓正在如癡如醉的時候,聞言哦了一聲,跳舞依舊。 包拯怒吼一聲,“丟人了!” 韓琦這才停住,等看到耶律虎後,就板着臉道:“這便是遼國之虎?” 通譯翻譯了過去——以後不加通譯這個角色了,否則有灌水的嫌疑。情景大夥兒自己腦補哈! 耶律虎點頭,覺得自己無意間窺探到了一個祕密,恐怕沒啥好結果。 他是硬漢,可硬漢也怕死啊! 被俘之後,他開始還裝硬漢,可等皇城司的刑具亮出來,張八年施展了一番手段後,他就化爲了繞指柔。 只是大遼的威嚴還是要有的,否則他會覺得自己就是一灘爛泥。 “外臣耶律虎。”耶律虎微微低頭,這是他表示階下囚的姿態。 韓琦笑了笑,說道:“雁門關一戰,遼人敗北,你如今可有話說?” 耶律虎擡頭,眼中有屈辱之色,“大遼雄兵百萬……” “就……就二十多萬,你想嚇唬誰呢?” 說話的是劉展,這廝也喝多了,不屑的模樣很是氣人。 耶律虎不自在的動了動腰,張八年上前一步,右手成爪,但凡他敢暴起,一爪抓死。 “雁門關一戰,宋人很厲害……” 他想說大遼厲害,可敗軍之將,這麼說就是自取其辱。 他擡起頭來,“某以前在大遼聽聞宋人的武人被打壓,沒人看得起,就以爲此戰必勝。誰曾想大遼出動了勇士蟻附攻城……” 他想起了當時的血戰。 “我軍用投石機投擲石彈,砸爛了一截城牆。” 這個事兒包拯還沒說,準備等慶功宴後單獨奏報,所以趙曙一聽就愣住了。 “富卿……” 老富,石彈一砸就砸爛了,這正常不? 富弼起身,很尷尬,因爲他也不懂。 羣臣束手,沒人懂這個。 耶律虎看到這個場景,不禁有些鄙夷。 都是一羣文弱之輩,若非那些武人悍不畏死,這些宋人早就成了俘虜。 丟人啊! 趙曙有些後悔了,心想下次慶功宴該叫些有功的武人來參加的,否則遇到這等問題,文官全懵了。 “陛下……”一直在裝透明人的趙頊起身走了出來。 “皇子是有話說嗎?” 趙曙擔心兒子出醜,就出言暗示他。 趙頊走到中間說道:“修建城牆在漢唐時多是版築夯土牆,後來發現土牆不牢,就加了木筋,可終究還是不堅固……遼人自己很清楚,那些殘存的城牆,實則並不牢固,若是多些投石機進行轟擊,用不了多久就會轟然倒塌!” “竟然是這樣?” 衆人不禁看向了趙頊,心想這位皇子看着不吭不哈的,好似有些傻乎乎,可沒想到見識竟然這般廣博。 韓琦心中驚訝,起身道:“陛下,皇子見識不凡,臣爲陛下賀。” “臣爲陛下賀!” 衆人躬身道賀,趙曙心中歡喜,覺得兒子不但爲自己掙了臉,而且見識不凡,可見這段時日的學業長進不少。 “年輕人不值當這般誇讚。”趙曙撫須含笑,嘴裏謙遜,可得意的模樣卻溢於言表。 他是帝王,可也是父親,看到兒子成長,那種喜悅之情真的很讓人心滿意足。 而耶律虎在仔細看着這位大宋皇長子,突然問道:“大王爲何知道這些?” 趙頊看着他,眼神突然有些變化,大抵是看死人那種,然後說道:“幽燕之地是中原的,一直都是,大宋丟了它,但以後會重新奪回來。那邊城牆不少,比如說幽州……怎麼攻打堅城,我卻是想了許久,其中城牆的構造就是重中之重。” 羣臣頓時悚然,韓琦讚道:“大王的謀慮竟然這般深遠,臣佩服。” 皇子一直在蟄伏,但卻不是一直不吭聲,偶爾出頭,一番言論總是能讓君臣耳目一新。 趙曙點頭道:“不錯。” 耶律虎心中一冷,纔想起趙頊剛纔那眼神的意思。 你都知道了大宋的打算,還想回去嗎?做夢! 操蛋啊! 這個皇子竟然這般腹黑,一番話就讓某再也無法迴歸大遼了。 耶律俊心喪若死,然後惡向膽邊生,就說道:“外臣本是猛將。” “呵呵!” 韓琦冷笑了兩聲,不屑的道:“被我朝文官生擒活捉,你算是什麼猛將。” 趙曙說道:“沈安年輕,但文武雙全,臨戰更是能衝陣擒敵,乃是大宋楷模啊!” 這話一出去,沈安就多了個頭銜。 大宋楷模! 包拯不禁心中一喜,覺得這是個極好的名頭。 王安石想到了執意要娶那個離異女人的兒子,不禁覺得差異好大,爲啥總是別人的兒子有出息。 耶律虎冷笑道:“那日沈安率軍衝出城,驅趕潰軍,外臣率軍應戰……” 當日耶律洪基親征,大軍雲集,宋軍示弱。可沈安還是衝殺出城,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趙曙頷首,很是感動。 羣臣大多都是感慨不已,覺得文官裏出這麼一個異類很古怪。 “外臣發現了沈安,於是就衝向了他,外臣自信能斬殺了他……” “大言不慚!”韓琦說完還打了個酒嗝。 包拯冷冰冰的道:“跳樑小醜!如今這裏是汴梁!” 你比比個啥?最終還不是做了大宋的階下囚? 王安石也冷笑一聲,說道:“敗軍之將,也敢言勇嗎?” 耶律虎想起了當時的情況,不禁淚水漣漣,“那沈安的身後有一人躲着,用弓弩給了外臣一箭。外臣及時發現,就仰倒在馬背上躲避,誰知道那沈安趁機上前,一把就抓住了外臣……不……不要臉啊!” 戰陣之上暗箭傷人,沈安那個不要臉的玩意兒,也配稱名將? 衆人一陣面面相覷。 作爲文官,大夥兒就喜歡講究個面子問題。 可沈安上陣,身後竟然還有人專職偷襲,這個好像有些古怪啊! 趙曙在看着這些臣子,腦子裏想了一下那個場景。 沈安持刀在前,身後一個鄉兵拿着弩弓,猥瑣的瞄準了耶律虎…… 別人趙曙不信,可沈安那廝……還真有可能會幹這等事。 這等事他覺得沒啥,戰陣之上,無所不用其極,勝利就是好手段。 但他想看看羣臣的反應。 誰在這個時候迂腐,那他就會記在小本子上,以後自然不得重用。 “一派胡言!” 韓琦倨傲的道:“被擒就是被擒,想拿這等藉口來證明自己的武勇,老夫看這不是武勇,而是無恥!” 這是韓琦的風格,不講道理,管逑你說什麼,老夫只管爲自己說話。 歐陽修打個酒嗝,“誰看你躺着了?就算是你躺着了,說不定是準備讓沈安輕敵,然後下手偷襲呢!” 這個是不懂戰陣的歐陽修,但無恥還是有些的。 王安石冷冷的道:“說一千道一萬,沈安都擒了你,你想解釋給誰聽?遼皇嗎?” 這下直接誅心了,耶律虎低下頭,淚水漣漣。 趙曙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今日朕心情極好,諸卿便各自去了吧。” 羣臣起身恭送他和趙頊回去,然後回身就是另一副臉嘴。 “竟然被活擒,你爲何還有臉活着?不如自盡以報遼皇。” “還撒謊,不要臉!” “……” 羣臣藉着酒意一番排揎,然後各自散去。 趙曙父子回到了後面,趙頊令人去弄醒酒湯,自己服侍父親坐下。 “城牆不牢靠,這讓人很不安。”趙曙覺得這是個大問題,大宋的敵人太多了些,讓人頭痛,“遼人,西夏,交趾……這些對手若是進攻,大宋不可能處處都反擊,開始時必然要防禦,可城牆卻不牢靠,奈何……” 趙頊無聲嘆息,說道:“官家,爲何要防禦呢?” “什麼?”趙曙的酒量極好,從未醉過,但今日高興,所以有些暈乎了。 “大宋該打出去,讓對手修建城牆來防禦大宋纔是……” “打出去……” 趙曙只覺得一股子豪邁氣息襲來,不禁笑道:“人說虎父犬子,可我看啊,你以後怕是比我還強,不過你卻也有缺點。” 趙曙含笑道:“那個沈安……大郎,你要學學他的機變纔好,就算是腹黑些也好,莫要傻乎乎的。” 兒子不錯,聰慧,而且格局極大,但趙曙總是擔心他缺少機變,到時候喫虧。 “是。” 趙頊依舊是笑的純良,然後告退。 回到住所,喬二屁顛屁顛的過來說道:“大王,臣弄到了這個……” 他拿出了一本書,趙頊接過看了,卻是些男女之事……就是帶色的小說。 不知廉恥! 趙頊微笑道:“不錯。” 喬二得了誇讚,不禁歡喜的看了王崇年一眼,心想某可是佔先了。 王崇建笑了笑,看着很討打。 “晚飯喫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