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9章 注孤生,關你屁事(爲‘大貓二貓三貓’的盟主打賞加更) 作者:未知 趙曙心情大好,退朝後叫了兒子說話。 “那個黃家……和你們有仇?” 作爲帝王,他的嗅覺要靈敏。前腳沈安開布莊,後腳兒子就想把宮中的布匹供應商換掉,這裏面要說是沒鬼,他發誓自己可以一個月不喫羊肉。 趙頊赧然低頭,“那黃立……他的女兒欺負果果。” 趙曙想了一下,“果果……那女娃娃很是可愛。” 當年在郡王府時,果果時常去玩耍,後來他一家子搬到榆林巷的那一年,果果和趙淺予更是好的不行。 他記得那是一個可愛的女娃,而且很懂事,做事從不越矩。 這樣的女娃……誰喫多了去欺負她?太過分了啊! “是啊!果果這般可愛,那黃小娘子想推她下水呢!”趙頊冷冷的道:“結果她自家不小心滑進了金明池裏,黃立就遷怒於果果,您還記得前陣子彈劾沈安的事嗎?裏面就是黃立起的頭。” 至於說果果反擊把黃小娘子弄下水了,在趙頊看來這事兒就是胡謅。 果果那麼可愛,怎麼會動手呢?肯定是那些人栽贓。 這裏他自動忽略了果果用雙節棍暴打歹徒的事兒,更忽略了果果把聞先生燒成人形火炬的事兒。 這人啊!他一旦偏袒起來,那就沒邊了。 “嗯?”趙曙下意識的就把這事兒陰謀化了,“他怕不是藉着果果之事,實則是想攻擊新政吧?” 皇帝這等生物,一件普通事他們首先會陰謀化,想想算算,有沒有人在這件事裏牟利,若是有,先打個問號再說。 這一刻黃立淚流滿面。 他是反對新政,可要讓他一人出頭去攻擊新政,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可趙曙就這麼認爲了。 “宮中的布匹……換了吧。” 陳忠珩飛快跑去安排,一邊跑一邊暗自得意,心想那黃立牛筆哄哄的,這下好了,撲街了吧。 稍後就有人去了黃家。 “什麼?” 內侍淡淡的道:“從今日起,宮中的布匹採買不走你家了,差的錢鈔你可去結算,沒人會貪那點錢,就這樣吧。” “中貴人!” 傻眼的黃立站在那裏發呆,管家走過去,袖子一動,幾張紙鈔就送了過去。 內侍一見就點點頭,不動聲色的收了,心中讚美着紙鈔的方便。 以往他們要想受賄的話,多半是銅錢,可銅錢重啊! 一貫錢很重,體積不小,一百貫……那怎麼收? 所以銅錢作爲主要流通貨幣,能有效遏制宮中人受賄。直至紙鈔問世後,內侍們的春天就來了。 管家堆笑道:“這事……” 內侍摸摸袖子裏的紙鈔,淡淡的道:“大王說了,你家的布匹太貴……” 他只是傳遞消息的內侍,不知道趙曙把黃立視爲新政反對者,所以覺得自己收受這些錢理所當然。 等他走後,管家才嘆道:“郎君,此事……麻煩了。” 黃立咬牙切齒的道:“這沈安和皇子勾結,斷了咱們的後路。宮中的生意一斷,咱們的布莊哪裏還開得起來?每月的房租,那些夥計掌櫃的工錢……這些都是錢吶,坐喫山空能撐多久?去,找那些人來,就說某請他們喝酒,喝好酒。” 稍後黃家高朋滿座,權貴豪商雲集。 美酒是有的,美人也是有的……黃立包了一家青樓的女伎來。 酒過三巡,作爲主人的黃立起身,“諸位,某的布莊開不下去了……” 衆人愕然,“老黃你這是爲何?生意不是一直都不錯嗎。” “宮中的也是你在做,這樣的生意還說做不下去?那給某來做好了。” 這是玩笑,可黃立卻認真的道:“好。” 說話的權貴笑道:“你莫不是開玩笑吧。” 黃立嘆息道:“真的,被沈安……暗香布莊開張,他趕盡殺絕……和皇子聯手,讓某宮中的生意全斷了。” “那麼狠?” “這一下是又狠又毒啊!” “老黃算是完了。” “怎麼辦?” 黃立拱手道::“此事……某咽不下這口氣,就算是要改行也好,可總得說句話吧,就這麼下了狠手,那沈安某和他勢不兩立,可皇子爲何摻和進來了?” 皇子啊! 兄弟們,皇子這個態度,今日是我倒黴,明日呢?說不得就是你們倒黴了。 衆人都點點頭…… “幹!” 血氣奔涌,一羣權貴豪商都舉杯痛飲。 …… 開封府的人要瘋了。 “全是人吶!” 一個官員站在外面,渾身上下看着就像是被賊人打劫了,衣裳凌亂不堪,頭髮散亂…… 一羣剛被換出來的軍士都在喘息,剛纔他們在裏面維持秩序,感覺就像是身處地獄。 眼前的布莊內外全是人,一批人被放出來,一批人被放進去,軍士們累的和狗差不多。 “沈安來了。” 沈安帶着聞小種和陳洛來了,悠閒的像是沒事幹的紈絝。 “大家都辛苦了啊!” 沈安招招手,看似很灑脫,也有些莫名的威嚴。 若是後世的人在此,定然會說這廝在學領導裝比揮手。 那個啥……大家好。 沒人搭理他,大家都是因爲布莊被累成了狗,看着他這般悠閒,恨不能把這廝給丟進布莊裏去。 沈安不以爲忤,笑眯眯的道:“某叫人弄了些小東西。” 他帶着人走了,軍士們在嘀咕,“真是太過分了。” “是啊!咱們爲了他的生意累成這樣,他甩甩手就走了。” “哎哎哎!讓讓啊!” 這時有人在高聲叫喊,軍士們擔心出事,紛紛起身,卻看到一輛裝滿木桶的大車過來了。 大車被牽到了這邊,軍士們愕然,有人嗅到了香味,說道:“咱們買不起,到別出去吧。” 那是羊肉的香味,大夥兒平日裏沒事誰經常喫羊肉啊! 要喫也是一家子喫,算是打牙祭。 車伕笑眯眯的道:“這是沈縣公弄的,叫小人給諸位送來。” “什麼東西?” 衆人吸着鼻子起身看着。 車伕掀開蓋子,“紅燒羊肉……” “扣肉……” “燒雞……” “二陳湯……” “炸鵪鶉……” 衆人眼睛不禁都亮了。 “沈縣公大氣啊!” “多謝沈縣公!” 聽到聲音的沈安沒回身的揮揮手。 哥可是講究人,從不會讓人白乾活啊! 陳洛讚道:“郎君真是大氣。” 他說着瞥了聞小種一眼,有些不服氣。 他可是沈家一開始在汴梁定居就來的,按照沈安的說法,算是元老,以後沈家發達了也不會丟下他。 可聞小種呢? 這廝是個刺客,還是半路出家,爲啥郎君要這般照看他?每次出征都帶着他,真是的。 某也想去啊! 陳洛很憂傷,聞小種木然看了他一眼,正準備想想是不是說句話,就見到了一個熟人。 一個倨傲的少女。 這個少女先前雙手籠在袖子裏,神色倨傲,可在看到聞小種後,馬上就變了。 “見過聞郎君……” 臥槽! 沈安回身看着聞小種,心想這廝纔將隨着自己從北方歸來,怎麼認識了這麼一個含羞帶怯的萌妹紙? 只是這個萌妹紙有些傲嬌啊! 沈安走過,聞小種走過…… “聞郎君……” 少女跟了上來,“從那日之後,我就知錯了,如今我每日在家中讀書學針線,還練武……只是沒有名師……您願意教授我嗎?” 啥米? 沈安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 少女的眼中全是崇拜之色,一看就不是假的。 狗曰的聞小種,運氣不錯啊! 沈安笑了笑,說道:“今日沒你的事了。” 大宋的妹紙其實並非都是膽小之輩,而且現在還沒有禮教喫人,比如說老歐陽就寫了一首詩。 去年月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老歐陽能寫出這等那個啥……曖昧的詞,就能看出大宋的婦女解放事業還沒到那麼迫切的地步。 去吧去吧。 沈安欣慰的看着聞小種走過來,然後…… 然後少女喜滋滋的湊過來,聞小種伸手…… 他竟然去撫摸少女的額頭,很大膽啊! 不對,好像不對。 少女撲街了。 呯! 少女被聞小種一巴掌推倒在地上,然後他木然跟了過來。 “小人無事。” 少女倒在地上,痛倒是不痛,可是很羞恥啊! 沈安都爲她覺得尷尬,可少女卻飛快的爬起來,精神抖擻的追上來,“我知道你叫聞小種,你家小娘子都和我交好了……” 呃! 果果? 沈安不解,聞小種低聲道:“馬瀟瀟。” 原來是郡王府的那位親戚啊! 上次在金明池被果果打暈的那個倒黴蛋。 可她竟然看上了聞小種? 嘖! 沈安無所謂,準備回家去問問。 那馬瀟瀟緊追不捨,聞小種再次出手。 呯! 沈安都忍不住勸道:“那個啥……別下手太狠了。” 聞小種搖頭,“不喜歡。” 這便是鋼鐵直男的本色,只是沈安覺得這貨多半會注孤生。 一路回到家,有人已經在等着了。 “沈縣公,黃家之事,放手吧!” 這人滿臉皺紋,看着很是和氣。 沈安看了他一眼,知道這是權貴的人,大抵是想玩什麼先禮後兵。 “關你屁事!” 這便是沈安的回答。 …… 說是要給果果打榜,這是第二個盟主角色打賞。爵士爲果果代爲道謝了。果果板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