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9章 騙子(爲盟主‘迪巴拉爵土’加更)

作者:未知
出雲觀裏,舍慧看着那個大型吊車喊道:“小心些!” 這個大型吊車是沈安琢磨了許久讓他弄出來的,期間報廢了許多次。 吊車下面有個鐵框子,裏面裝滿了煤炭。 “好,傾倒!” 煤炭傾倒下去,邊上有人在用小型吊車在吊運鋼材。 “師兄,自從有了這些吊車,咱們可是省事多了。” 舍情伸開手:“都粗糙了好些。” 舍慧皺眉道:“男人要什麼細嫩?” “嘭!” 這時邊上吊運的鋼材落了下來,有人喊道:“繩子斷了!” 舍慧一聽就怒了,衝過去呵斥道:“道兄早就說過了,繩子差不多就得更換,按照次數更換,別看現在好端端的,可裏面說不準都斷了大半,爲何不聽?” 操作的道士苦笑道:“觀主,貧道想着再吊十幾趟,好歹把今日撐過去,下午歇息的時候再換,不耽誤事。” “胡鬧!” 舍慧指着邊上說道:“念出來!” 牆壁上寫着一行大字。 “安全生產重於泰山。” “明白了嗎?” “是,貧道錯了。” “換繩子!” 舍慧四處巡查,找到了三處違規的,當即叫停了各處的工作。 “所有人都帶小冊子了嗎?” “帶了。” 一羣道人摸出了小冊子。 小冊子的封皮上寫着幾個字:安全生產條例。 舍慧說道:“從那次有人被砸斷腿之後,道兄絞盡腦汁爲咱們想了那麼多的主意,這個吊車也是他嘔心瀝血弄出來的,爲的是什麼?不就是讓我等不出事嗎?可你們倒好,把道兄的心血當做是耳旁風,從今日起,抽查背誦,背不出的……罰!” 舍情在邊上說道:“師兄,道兄都說了,這等規章制度要靠罰纔行,要和錢糧掛鉤,否則人人都當做是耳旁風。” 舍慧點頭,“那就重罰!” 好了,那些道人看向舍情的目光中都多了幽怨。 …… 宮中,富弼提及了軍中許多需要吊車的地方,言辭鑿鑿,可目光不住的往三司使韓絳那邊看。 要錢啊! 一切的一切都要用錢來說話,你韓絳還裝傻! 韓絳最近手頭緊,三司剛撥了一批錢糧出去,專門用於地方道路整修,所以聽到錢糧二字就想裝傻。 可富弼卻忍不得,“那個韓相?” 韓琦看了他一眼。 三司使可稱爲計相,但誰讓韓琦和韓絳都姓韓呢,同時在場的時候容易誤會啊! 韓絳繼續裝死,沈安卻覺得不對。 “富相,軍中怕是值得商榷吧。” “商榷什麼?”富弼覺得這是自己拉近和軍中將領關係的機會。 “軍中是需要吊車,可許多事還得要人去挑扛纔好。” 咦! 富弼皺眉道:“爲何?” 他是文官掌兵,自然不知道許多軍中的奧妙。 “軍中都是壯漢,渾身精力瀰漫,得給他們找事做!” 沈安一句話就解釋清楚了裏面的奧妙,富弼拱手道:“是了,軍中那些將士若是無所事事,有力氣沒地方使,就會鬧騰。讓他們搬運些東西倒是好事。” “竟然是這樣嗎?”趙曙想了想,“記得軍中閒暇時經常弄些事,朕本不知何故,你這麼一說,確實是這麼一回事。這武人每日打熬筋骨,比常人精神都要好,加之被困在了軍營裏,若是無所事事,精力旺盛,自然會鬧事。” 這是鐵律。 古今中外的軍隊要麼操練的那些將士們沒精神去鬧騰,要麼就經常弄些活動讓他們參加,實則就是去發**力和寂寞。 韓琦看了富弼一眼,心想老富在樞密院看來沒用心啊! 稍後各自散去,趙曙坐在那裏卻沒動。 陳忠珩覺得不對勁,就去外面要了一杯熱茶來,藉着由頭送過去。 趙曙在發呆。 “官家。” 陳忠珩遞上茶杯,趙曙接過卻沒喝,只是嗅了一下。 “陳忠珩,你說說,沈安是無意還是有意弄出來的吊車?” 趙曙握着茶杯,目光深邃,“這等寶貝換了誰弄出來都會珍而重之,恨不能悄然來稟告給朕領功,可他沈安卻弄在了碼頭邊上……” 陳忠珩也覺得這事兒好基友做的很不靠譜,但官家顯然是有些猜疑。 這事兒麻煩了啊! 這時外面外面來了個內侍,稟告道:“官家,昨日沈安確實是在家中和兒子玩耍,弄了個吊車。” 趙曙點點頭,陳忠珩心中一鬆,想了半晌,纔想出來一個辦法:“官家,沈安此人有才,別人覺着是寶貝的東西,他弄不好會棄之如敝履啊!” 大佬,那是個天才,咱不能用普通的眼光去看他。 趙曙一怔,笑道:“是了,當初他弄了個金肥丹,也是大大咧咧的就做了。” 那內侍繼續說道:“不過皇城司的人說,那吊車上個月就在出雲觀裏使喚了。” 馬丹! 被沈安被騙了! 趙曙黑着臉,“爲何不報?” 內侍說道:“他們說此事沈安正大光明,那東西是好用,可沒人關注。” 密諜就是密諜,他們只管有沒有外人潛入,至於觀裏用的東西,能有個印象就算是不錯了。 那個騙子! 趙曙不禁笑了,“他寧可把書院放在外面,可卻不願意提及出雲觀,因爲那裏面有許多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罷了,算他謹慎。” 這事兒總算是過去了,陳忠珩覺得沈安又欠了自己一次。稍後他得了半日假,就出宮去自己和晏月的住所灑掃。 不過他先去了榆林巷。 “啥?官家竟然覺着某弄假?” 沈安怒了,“老陳,那不就是個滑輪嗎,有什麼值得弄虛作假的?” “輕聲些,輕聲些!”陳忠珩沒好氣的道:“你自己覺着不是事,可卻不知道碼頭那邊已經被堵住了,好些人想學了你的那個吊車去,可那蘇義卻守着不許,說是沒有你的許可,誰也不能動。” “沒必要。” 沈安既然弄出了那個東西,就沒準備收什麼專利費。 “可那蘇義拎着棍子不許閒人靠近呢,誰靠近就抽。”陳忠珩苦笑道:“還有,官家先前說,若是被外藩人學了去怎麼辦?” “學了就學了。”沈安很無所謂的道:“雜學裏的東西多了去,神威弩丟棄前必須帶走弩機,火藥包丟棄前直接引爆……要緊的學不去就是了。” “你倒是心大。” 陳忠珩隨後就去了自己的居所。 小院子打理的很精心,春暖花開的時節,樹頭嫩綠,花兒嬌黃。 他先打了水來灑水,然後拿着掃帚緩緩掃地。 在宮中他位高權重,多年沒掃過地了,也覺得掃地是個粗活。 可在這裏,他卻心甘如怡的在灑掃。 “晏月,早些回來啊!” 他端着木盆進了屋裏,用毛巾一一擦拭着傢俱…… 弄完之後,他看着亮堂堂的屋裏,不禁就笑了,“晏月回來定然會歡喜。” 他呆呆的坐在窗前,對面擺放了凳子,彷彿兩口子相對坐着。 他發呆了許久,直至陽光西斜,這才恍然醒來。 “哎!” 他緩緩起身,然後出去買菜。 晏月不喜歡出門喫飯,說是在外面喫的夠多了。 但做飯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顯然是個難題。 “先放雞蛋……應該是這樣吧?” “火大了火大了!” “糊了!” 一陣忙活,最後飯菜做好了。 陳忠珩依舊坐在那裏,給對面盛了一碗飯。 “晏月不知道喜歡不喜歡這樣的口味。” 陳忠珩嚐了一下自己做的菜,不禁搖頭。 喫完飯,洗刷乾淨,陳忠珩不捨的看着屋子,然後回宮。 在路過榆林巷時,有人在等他,“陳員外!” 誰叫某陳員外? 陳忠珩近前幾步,見到了笑眯眯的陳洛。 “你來作甚?” 陳洛提起手中的油紙包,“郎君說您去了那邊定然要灑掃,還得自己做飯喫,可您那手藝做出來的……” 他一臉糾結,“大概就是豬食,所以郎君就讓小人在此等候。” “拿過來!” 陳忠珩搶過油紙包,打開一看,是一份炒飯。 炒飯的內容很豐富,蘑菇丁、肉丁……七八種材料在裏面,看着賞心悅目,香氣撲鼻。 邊上有個木勺子,陳忠珩嫌棄的道:“這手藝看着就沒胃口。” 他一邊說一邊用木勺子舀來喫,喫得很香。 “是郎君親自下廚做的。”陳洛不忿的道:“郎君最近都沒怎麼下過廚,後來說是不好欠人情,這纔去做了炒飯。” “知道了知道了。” 陳忠珩就這麼端着油紙包,一路走一路喫。 炒飯很好喫,陳忠珩發誓這是自己喫過最好喫的炒飯。 至於沈安說什麼不好欠人情,那不過是笑話罷了。 他是擔心某在那邊形單影隻,心境淒涼,所以才下廚做了炒飯,讓陳洛在那等着。 炒飯都有些涼了,可見沈安一早就炒好了。 陳忠珩回身看了一眼榆林巷,然後笑了起來,笑容很是溫和。 他甚至還哼唱了起來。 而此時沈安也出了家門。 春天來了,汴梁的夜晚又多了繁華。 此刻的碼頭靜悄悄的,那些船隻靠在邊上,船工大多在岸上消遣,船主在尋摸貨物,想回程的時候帶點貨。 河水輕輕擦過岸邊,水聲細微。 蘇義就坐在吊車的邊上。夜裏冷,他裹着棉被,手中拿着一個水囊,喝一口就啊一聲。 蘇晏執掌市舶司,收入不菲,留給家裏不少錢。 按照大宋的主流口味,所謂的美酒定然是發酵酒,就是淡酒。而被沈安弄出來的烈酒,因其味道暴烈,被視爲下等人的酒。 蘇義不差喝酒的錢,可他還是喜歡喝烈酒。 喝烈酒便宜,如今他孫兒也有了,想到小孫孫在杭州茁壯成長,蘇義就恨不能把家裏的錢全給寄過去,自己重新操持老本行。 可兒子不願意啊!幾次書信回來說了,若是他再不好好的過日子,蘇晏就辭官回京。 罷了。 兒子這性子趕他娘,怕是真會幹出這等事來。 於是蘇義好歹對自己好了些。 他喝着烈酒,聽着水聲,覺得這個夜色很美,只是有些冷。 “蘇義!” “哎!” 蘇義從棉被裏鑽出來,打了個寒顫。 “郡公?” 沈安走了過來,見他的模樣就笑道:“這裏不用蹲守。” 蘇義一聽就不幹了,“郡公,早些時候好些人想學呢!” 這都是錢啊! 沈安笑道:“這東西瞞不過有心人,某既然把它弄了出來,就沒準備收錢。” …… 每當看到‘迪巴拉爵土’這個id時,爵士總是會回憶起寫倉庫時的絕望,當時爵土打賞盟主後,書友們問:你怎麼自己打賞自己? 爵士無語:那是爵土啊!是土!不是士!無語噴血。 好了,六更爆肝結束,就問你們爽不爽! 這個……後面又多了兩個盟主打賞:hohht浮生書友,守望幸福,明天繼續六更,爵士從未恐懼過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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