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5章 清掃(感謝‘迪巴拉爵土(土,不是士)’的打賞,加更,)

作者:未知
沈安不喜歡被人盯着更衣,而且還是一個嬌媚的女人。 他出去洗漱,梁氏依舊跟在身邊。 洗漱完畢,他吃了幾個饅頭,然後叫人泡茶去了樓上。 窗戶打開,外面陽光明媚。 沈安舉杯,梁氏舉杯,兩人相對喝了一口茶水。 梁氏皺眉,“好苦!你這是什麼茶?” 她雖然是在西夏,但身份嬌貴,從不缺這些東西。 “茶葉!”沈安喝了一口茶水,覺得很是愜意。 大宋鬥茶之風盛行,連鄉野村婦都能拿着自己的茶水來和人比拼一番。 但那只是圖案。 沈安來自於後世,自然對什麼玄奧的圖案不感興趣,只求味道。 “危機迫在眉睫了!”梁氏突然俯身過去,鼻息可聞。 “那是你的事。”沈安就像是個不負責任的男子,提起褲子就想閃人。 “可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梁氏怒道:“日上三竿,你卻猶自高眠,這是想一起死嗎?” “你死某也不會死!”沈安淡淡的道:“別想着迷惑某,你就算是寬衣解帶,某也不會動容。” “你這個畜生!”梁氏舉手,沈安冷冷地看着她,那隻手終究沒揮下去。 “別弄那些東西來噁心人,說吧,你想做什麼?” 沈安舉起茶杯,就像是送客。 西夏目前的主宰現在有些茫然,但沈安知道這是假象。作爲孤兒寡母的存在,梁氏若是這般虛弱,早就被人給弄死了。 “昨夜有人闖入宮中,差點到了我的寢宮之外。” 梁氏的臉色蒼白,“那些侍衛視而不見,我能依靠的就是那數十人,你讓我怎麼辦?啊!你讓我怎麼辦?你在這裏高臥,我在宮中煎熬……你讓我怎麼辦?” 嘭! 樓下的黃春聽到了這個聲音,很是無奈的道:“都散了吧。” 興慶府中暗流涌動,而在興慶府左側五十餘里的地方,王韶正在喫飯。 幹餅在這個時候硬的和石頭無異,王韶的牙齒堅硬,一下下的咬碎了幹餅,然後喝一口冰的掉牙的水喫下去。 他們弄的有竈,但爲了隱蔽,只有三口,燒出三鍋熱水就埋掉。 熱水只能給那些傷風受寒的兄弟們喝,連王韶都沒資格。 他喫完了一張餅,回身說道:“讓弟兄們準備好,一旦沈龍圖的軍令一到馬上出擊!” 他擡頭,後面的曠野之上,無數騎兵正在喫飯。 戰馬和將士們呼出的氣息在空中凝結,然後散去。 戰馬在輕輕嘶鳴着,彷彿是感受到了血腥的氣息,有些不安。 一隊騎兵遠來,近前後下馬,爲首的都頭伸手:“某要熱水!熱水!” 有人遞過去一碗熱水,都頭接過就往後面跑。 後面一個軍士被人扶下馬來,他失去了右臂,看着面如白紙。 “老二,喝水!” “郎中!”那個軍士已經喝不下水了,王韶叫來了郎中救治,邊上有人在稟告。 “郎君令,馬上、立刻靠近興慶府!” 鄉兵拿出了一個信封,王韶接過打開,看到了沈安的字。 就兩個字。 “清掃!” 這是約定的計劃之一。 王韶回身,麾下突然發現他的眼中多了些東西。 就像是烈火。 “最好的斥候出擊!”王韶冷冷的道:“一路清掃敵軍,若是能不驚動敵軍,首功!” 這個難度比較大,斥候統領卻硬着頭皮喊道:“遵命!” 那斷臂的鄉兵此刻緩過來了,都頭回身拱手:“多謝知州,郎君有令,讓我等爲大軍前驅。” 王韶皺眉,“老師說了什麼?” 都頭愕然,然後說道:“郎君說了,前面……暢通無阻!” 王韶愕然,“爲何?” 大宋兵臨城下,西夏人惶然之下,在靈州和興慶府的中間設立了無數哨卡。 這些哨卡戒備森嚴,要想暢通無阻的過去,王韶覺着就是癡人說夢。 都頭說道:“郎君自有安排!” 在他看來,沈安的安排你王韶只管聽就是了,質疑什麼的,這種情緒是多餘的。 有人喝道:“大膽!” 軍中有階級之法,一級壓倒一級,一個都頭,此刻這裏有無數比他官職更高的將領在,哪裏有他說話的餘地? 衆目睽睽之下,都頭憤然道:“這是郎君的話,誰質疑?” 王韶沉聲道:“準備!” 他只是一句話就壓下了所有的質疑,隨後全軍準備。 一個將領低聲道:“要不……多派些斥候?” “老師的話,我無需懷疑!” 王韶上馬,眉間全是冷肅,“前方可是梁氏的人?” 這人不含糊啊! 都頭心中暗贊,“不,是那些被大力丸買通的人。咱們直接過去即可,只有十餘處需要硬闖。” 從大力丸開始進入西夏開始,那個商人就被沈安徹底的捆綁了。通過他,這一路的關卡都被餵飽了。 西夏人本就是沒有什麼忠誠可言,有錢就是主人,所以現在就到了收割的時刻。 這樣的態勢真的是太舒坦了。 王韶淡淡的道:“沒有自己人!” 都頭驚訝的道:“那是咱們一夥的!” “在國戰之前,除非是棄刀跪地,否則都是敵人!” 王韶策馬而去,都頭喃喃的道:“厲害!” 邊上的鄉兵問道:“都頭,爲何?” 都頭突然笑了起來,“臨來前郎君說過,若是王知州不肯動手,那就要提醒他,如今看來,郎君卻是深諳王知州的秉性啊!哈哈哈哈!” 騎兵開始出擊,王韶不斷在給麾下分析情況。 “沈龍圖在興慶府中已經說服了梁氏,咱們要乾的就是裏應外合……不過敵軍也有可能在城外,所以此戰就在於突然……” “沈龍圖說服了梁氏?” 後面的馬蹄聲驟然一緩,王韶依舊在說着,“所以你等切記不可擅自行動,否則軍律無情……” 人呢? 王韶回身看了一眼。 十餘將領落在了後面,正在激烈的爭吵着。 “那梁氏怎會答應歸降呢?咱們一旦進了興慶府,那西賊就完了,她的什麼太后也廢了,她莫不是傻子?” “是啊!別說是什麼太后,就算是知府也捨不得不做吧?” “知州說是說服……” “這個說……睡覺也是睡。” 一種莫名而生的氣氛在盪漾着,這些將領在擠眉弄眼的。 “當年沈龍圖和梁氏在青澗城相逢,沈龍圖作詞一首,就讓梁氏永世難忘……什麼兩情若是久長時,長久啊!如今沈龍圖去了興慶府,弄不好……你們說說,會不會住進了王宮裏?” “他老人家必然是住進了王宮裏,那梁氏每日精心伺候,白日喫飯,晚上……哈哈哈哈!” “幾下就睡服了梁氏,沈龍圖他老人家……果真是龍精虎猛啊!” 軍中全是精壯漢子,長期缺乏女人的後果就是段子氾濫。 這些人緩緩而行,等看到前方策馬冷臉的王韶時,才訕訕的拱手。 王韶知道這是軍中的作風,沒法斷絕,但他們把沈安和梁氏編造在一起,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沈龍圖學究天人,不得褻瀆!” “發現敵軍!” 前方有人在叫喊。 王韶策馬掉頭,拔刀喊道:“出擊!” 就在前方,一個小的可憐的木寨子擋在了路中間,有百餘西夏軍士,此刻他們正站在道路的兩側,臉上笑的春暖花開…… “自己人!” 爲首的頭目在招手。 宋軍騎兵轟然而至,頭目拱手,“速去!速去!” 王韶點頭,面露微笑道:“辛苦!” 通譯翻譯過去,頭目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王韶微笑頷首,“殺光他們!” “駕!” 他策馬衝進了寨子裏,身後的騎兵洪流般的涌了過來。 “哎哎哎!” 頭目發現騎兵衝着自己來了,趕緊閃到了一邊。 可騎兵卻又偏着來了。 瞬間頭目就明白了,喊道:“宋人背信棄義!” 一片刀光之中,這個木寨子不復存在。 有將領喊道:“咱們的消息不能走漏,殺光!補刀!” 王韶的果決讓人心中凜然,有人說道:“怪不得沈龍圖這般看重他,就憑着這份手段,他就能獨當一面!” 除去沈安之外,大宋許多年都沒出現過能獨當一面的文官了,所以這些將領們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愁。 文官開始來搶飯碗了,這讓咱們怎麼活啊! 當看到王韶乾淨利落的一刀梟首敵軍後,將領們都搖頭嘆息。 這人怕不是天生就該是武人吧! …… 沈安一直認爲從未有天生的才能,再聰明的人也得刻苦學習才能成爲一方巨擘。 但西夏顯然比大宋好一些,他們認爲自己是天生的戰士,從不畏懼敵人。 從大宋到遼人,都被他們弄了一通,一時間西夏悍勇的名聲就打出去了,誰也不敢衝着他們齜牙。 可這才過了多久? “這才過了多久?大夏就頹勢盡顯。” 梁乙埋很痛苦,大抵有那種日落西山的絕望。 左邊大殿裏在舉行宴會,梁氏高坐上面,笑吟吟的舉杯。 西夏的貴婦人們喝多了會很奔放,往日梁乙埋就喜歡這種奔放,可現在他只想殺人。 “娘娘想用這些貴婦人做人質,一旦那些權貴動手,那就弄死他們的女人。” “可有用嗎?” 沈安大馬金刀的坐在殿外的凳子上,耳邊是殿內女人們的各種聲音,很霸道。 呯! 不知道是誰砸了碟子,然後放聲大笑。 梁乙埋站在邊上,目光冰冷的道:“當然無用,對於那些人而言,女人就是牛馬,死了一隻牛馬,那就再去弄一隻來就是了。” “那她是什麼意思?”沈安在喫肉乾。 “她準備問出那些人動手的時辰。”梁乙埋笑的很是輕鬆,但一股子血腥味就這麼散發了出來。 這個問自然是訊問,皮鞭蠟燭什麼的一起上。 那些彪悍的女人啊! 沈安很頭痛的道:“你們這邊的鹽不要錢嗎?放那麼多。” 這肉乾鹹的讓人絕望,沈安覺着配粥都受不了。 “大夏產好青鹽,可你們關閉了榷場,那些青鹽堆積如山卻賣不出去,可不就是不值錢嗎。” 梁乙埋譏笑道:“聽聞你是大宋最有學問的人之一,竟然不知道鹽放的越多,這肉乾就能保存的越久的道理?” “某知道的比你多。”沈安把最後一點肉乾弄進嘴裏,然後胡亂嚼了幾下,喝一口水灌下去,然後他拍拍手道:“肉弄厚實些,外面覆蓋鹽醃製,西北多風,尋個乾燥的地方保存就是了,並沒有那麼麻煩……” “可我們這樣保存肉食多年了。”梁乙埋大抵是祖宗文化的堅定捍衛者。 “以前沒有紙,人拉屎只能用樹葉擦,用木棍和石塊刮,你也可以繼續這樣。” 梁乙埋不禁摸摸屁股,覺得這個不大妥當。 裏面突然傳來了尖叫聲,沈安笑道:“告訴你姐姐,別動手,某有法子讓她們開口。” …… 感謝“迪巴拉爵土”的盟主打賞,土,不是士。 求個月票啊!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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