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5章 看重,求助

作者:未知
韓琦起身追了出去,可文彥博卻無影無蹤。 “文彥博呢?” 老韓覺得自己被文彥博給忽悠了,有些想動手的衝動。 門外的小吏說道:“文相出來就走了,好快。” 老傢伙,這是一下坑了四位宰輔,然後腳底下抹油,溜了。 小吏看了一眼韓琦緊握的拳頭,心中不禁後怕不已。 若是韓琦真的對文彥博動手,以老文的武力值……估摸着能活命就算是祖墳冒青煙。 回過身,韓琦心情大快,“沈安幹得好!” 曾公亮笑道:“確實是乾的漂亮,老夫就說文彥博人稱文春雨,少急智,怎會想出這等主意來,竟然是沈安,哈哈哈哈!” 包拯紅光滿面的道:“老夫就說那孩子是個爭氣的,咱們一羣宰輔想東想西,一籌莫展,誰也沒想到能用北方的耕地來一箭雙鵰。” 韓琦坐下,有些惆悵的道:“年輕人就是活絡,老夫老矣……” 衆人一驚,以爲他生出了退意。 曾公亮的眼珠子一轉,故作關切的道:“韓相看着依舊精神抖擻。” 若是韓琦請辭,他是當仁不讓的首相人選。 機會啊! 老曾的心思大夥兒都知道,包拯沒管,對於他而言,末相和次相併無太大的區別。 富弼在冷笑。 他笑曾公亮就是根棒槌。 大宋即將進入盛世,在這等時候韓琦怎可能會退? 按照富弼的瞭解,老韓寧可減肥,也會堅持下去。 “哎!”韓琦嘆息一聲,“只是官家看重,讓老夫不忍離去。” 曾公亮明顯的失落了,就隨口道:“此事看來是沈安去尋了文彥博商議。” 沈安有這等主意,爲何不和咱們商議,而是去和舊黨的大佬文彥博暗通款曲。 這事兒……不對勁啊! 衆人面面相覷。 韓琦低聲道:“沈安老夫知道,那是新政的悍將,對新政矢志不渝,所以他不會便宜了文春雨。” 曾公亮看了一眼門外,也壓低了聲音,“難道是官家令他去和文彥博商議此事?” 嘖嘖! 兩人相對一視,找到了些知己的感覺。 韓琦甚至準備邀請曾公亮下衙後一起去喝個小酒,再去看看歌舞。 包拯面無表情的道:“樞密院和三衙統籌北伐之事,沈安不尋他商議尋誰?” 瞬間韓琦和曾公亮老臉一紅,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 而在宮中,趙曙正在看各方奏報。 “官家。” 陳忠珩來了。 趙曙嗯了一聲。 陳忠珩說道:“韓相請了文相去了政事堂,隨後雙方說到了沈安弄的那事,文相戲弄了政事堂,隨後離去。” “他是怎麼戲弄的?”趙曙擡頭問道。兩府之爭他覺得沒問題,但要掌握尺度。 若是政事堂和樞密院合流,他就危險了。 “他說了那些謀劃,卻一直不肯說是沈安的主意,政事堂的相公們都只能交口稱讚,最後臨走前他才說了實話,把韓相氣得想動手。” “哈哈哈哈!” 趙曙沒想到文彥博竟然也有這等惡作劇的時候,他搖頭大笑着,笑聲漸漸小了。 “此事沈安的謀劃堪稱是精彩,韓琦請了文彥博去政事堂,隨後文彥博的一番話,實則有挑撥離間之嫌。 沈安是新政的先鋒大將,韓琦等人是主將,若是能讓他們之間起了齟齬,哪怕只是一點,文彥博就算是成功。” 陳忠珩哪裏想到這裏面還有這些彎彎繞,“後來包相說這是樞密院和三衙之事,沈安只能去尋文相商議。” “軍中的繳獲政事堂管不着,否則文彥博會聯手三衙的都指揮使們給政事堂好看。”趙曙笑道:“文武之間要離遠些,如此各自相安。” “沈安……” 趙曙眯眼,聲音漸漸低沉,“大郎蟄伏,偶露鋒芒。沈安多在家中,可每每能想出些讓朕歡喜的主意來,年輕人……讓朕知道了大宋後繼有人。十年後……二十年後,朝堂之中也該換人了。” 陳忠珩諂笑道:“官家,您如今還春秋鼎盛呢!” “朕知道。”趙曙笑道:“沈安的這個主意極好,只是有個問題。若是北伐失敗,那些借錢給朝中的百姓和豪商將會憂心忡忡,擔心那些錢沒法歸還,到時候遼人再順勢施壓,大宋就危險了。” 陳忠珩心中一驚。 “沈安竟然這般自信北伐必勝,那朕豈能軟弱?” …… 北伐的勝負問題從不在沈安的考慮之中。 所以當韓絳來問這個問題時,他才恍然大悟,然後很認真的道:“大宋多年積累,不管是神威弩還是火器,再加上火炮以及西北弄來的無數戰馬,韓相,除非是讓一頭豬去指揮,否則北伐必勝。” “文彥博來尋老夫商議戰後發賣耕地之事,你這個主意雖然急切了些,可手段卻了得。”韓絳嘆道:“老夫和文彥博有些交情,所以他有些話敢對老夫說。 你可知道,先前文彥博對老夫說,若是新政失敗,新黨那些帶頭的定然會被驅逐出京。而你,文彥博說他定然會使盡手段把你留在朝堂之中,二十年後,他若是活着,會親手把你推進政事堂!” 沈安愕然。 他沒想到老文竟然對自己這般看重,不過他卻不準備領情。 “他說反對新政的那幫子人看似很多,可良莠不齊,他閱歷了一番,無人能與你相提並論,不禁大失所望。” 韓絳走了,先前在外面伺候的趙五五說道:“郎君,文彥博可不輕易這般夸人,他這般說,多半是真心實意。” “可某卻不稀罕!”沈安伸個懶腰,覺得這日子太舒坦了。 趙五五好奇的道:“可爲何不留條路呢?” 她擔心新政若是失敗,沈安怕是也會跟着離京。 當年範文正在新政失敗後離京,幾番浮沉,最終早逝。 沈安看着她,自信的道:“新政定然能贏,某要留什麼路?” 等到後面他得知韓琦等人被文彥博涮了之後,不禁捧腹大笑。 該! 這些老傢伙們最近的日子太安逸了些,有些放鬆了警惕,這一下來的正好。 “郎君,有人求見。” 莊老實來了,眼角有個烏青,看着很是可憐。 自從他去青樓玩第二春開始,那日子就越發的熱鬧了。 沈安也覺得這廝是活該,就故意問道:“這是誰打的?” 莊老實捂着眼角,尷尬的道:“撞的,小人撞的。” 呵呵! 沈安心情大好,問道:“誰來了?” 莊老實馬上就認真了起來,“說是徐州來的。” 嗯? 沈安看着他,腦子裏一轉,就問道:“徐州沈家?” “是個年輕人,看着有些難爲情的模樣。不過他沒說自己的來歷,只說是徐州來的。” 沈安想了想,“讓他去前面。” 回過頭他就叫來了果果。 “徐州的那些親戚你可還記得?” 沈安有些心虛,擔心自己和徐州的沈家人交談會露餡。 果果搖頭,茫然道:“哥哥,我早就忘了。” 沈安拍了腦門一下,“那時候你還不記事,罷了。” 果果那時候怕是連人都不會認,那裏還記得什麼親戚。 可是我呢? 帶着這個疑問,沈安去了前面。 年輕人正在喝茶水,見他來了就趕緊站起來,緊張的手足無措。 沈安心中大樂,乾咳道:“徐州哪的?” 他是沈龍圖,而且自立門戶了,還怕什麼露餡? 想通了這個,沈安就越發的雲淡風輕了。 年輕人束手道:“徐州……小弟沈彬。” 果然是沈家人! 沈安看了他一眼,見他穿着還行,說明徐州沈家的糧店生意還不錯,就問道:“家裏派了你來?” 徐州的本家他調查了一下,知道他們靠着糧店生意過的還行,而這個沈彬被沈橋寄以厚望,指望他能成爲沈家第三個出仕的官員。 沈卞和沈靡,這是徐州沈家的驕傲,只是沈卞後來瘋瘋癲癲的,就成了反面教材。 “是。”沈彬恭謹應道。 “是彬哥啊!”沈安指指凳子,示意他坐下。 沈彬見他不發怒,就放鬆了些,那眼神竟然帶着些崇拜。 這位堂哥在徐州沈家可是大名鼎鼎。 沈卞在雄州失蹤,他當時年少,就這麼揹着妹妹一路到了汴梁。不論旁的,只是這等行徑就值得大張旗鼓的誇讚。 後面沈安的一系列事蹟更是讓人目不暇接。 前幾年沈彬更小些,有一次路過書房,聽到翁翁沈橋在書房裏得意的道:“我老沈家的種就是厲害,這不就是郡公了。” 雖然兩邊互不來往,但並不妨礙沈安成爲了徐州沈氏心中的驕傲。 現在這個驕傲就在自己的眼前,讓沈彬不禁有些激動。 “叔公讓你來,而不是堂叔,可見是有事吧。” 沈安一句話就直接把事情給分析了出來,讓沈彬佩服的不行,他起身道:“是。” “說吧。” 徐州沈家和沈卞之間的事兒沈安沒怎麼弄清楚,他只知道一件事,沈卞當年讓沈橋帶着一大家子去杭州定居。 那位老爹的性格沈安如今算是摸清楚了些,純屬是個急性子。 大宋要到了趙佶時纔開始徹底敗家,沈家要遷徙,等個二十年也來得及。 他這麼一說,沈橋他們絕壁會把他當做是瘋子。 沈安想到這個就覺得很無語。 “……那些糧食只是上面有大米,下面的袋子裏套着袋子,裏面都是沙石。” 聽到這個,沈安不禁想笑。 這種騙術在後世爛大街了,比如說袋子裏看着是厚厚一摞紙鈔,可只是上面的幾張是真錢。 所以他覺得沈建真是倒黴催的。 “爹爹本來不會這般大意,只是那騙子範湖前陣子請爹爹喝酒,還請了徐州司理參軍陳鬆作陪,爹爹這纔信他。” 沈彬看着很是氣憤,沈安嘆道:“生意是自己的,旁人……就算是宰輔作陪飲酒,該查的也得查啊!堂叔這個……” 沈建沒把家業敗光,沈安覺得真的是沈家的列祖列宗在護佑。 “後來翁翁去尋陳鬆,可陳鬆見都不見他,說此事與他無關。爹爹……” 沈彬看着沈安,眼中有淚光在閃爍着,“大哥,爹爹自盡……” 我去! 沈安被嚇了一跳,趕緊吩咐道:“老實,準備去徐州祭奠的東西。” “爹爹沒死。” 沈彬有些難爲情。 沈安鬆了一口氣。 “可看着呆傻了,翁翁一夜白頭……” 老沈家這是被騙了多少啊! “被騙了多少?” 沈安覺得幾百貫了不起了。 “一千餘貫。” 得! 這個算是傾家蕩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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