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你們同居了?
許知琴把沈寧送到醫院員工公寓樓下。
進出大院的,都是醫院的同事。
許知琴把公寓的鑰匙拿出來,遞給副駕駛的沈寧。
“1101室,時間太晚,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沈寧接過鑰匙,纖細的手微微蜷縮,眉眼裏透着幾分楚楚可憐。
“知琴,我知道自己的出現讓你爲難了,看得出,你家人很想促成咱兩,他們的想法和我一致……”
“我也知道你現在只把我當朋友,不過我會努力,如果我努力後,你還是不喜歡我,到時候我會識趣地離開。”
這都到了公寓樓下,許知琴居然讓她自己上去?
他就這麼想避嫌?這麼怕別人誤會他們的關係麼?
沈寧眼裏亮晶晶,已經有點淚花了。
她覺得委屈。
許知琴正要發動車子離開,便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這一幕。
他看着沈寧雙手撐在地上,掌心磨破了皮,看她站不起的樣子,應該是扭到了腳。
沈寧推開車門,幾乎是惝恍逃下車的。
因爲走得太急,她上樓梯的時候被絆了一下,整個人踉蹌,直接摔倒。
“……我沒事。”沈寧低着頭。
“還說沒事。”許知琴嗔怪道,旋即關切:“能自己站起來麼?”
他趕緊把車子熄火,推門下車,三步並兩步來到她身邊,攙扶住她。
“摔哪了?”
沈寧咬了咬嘴脣,點點頭。
這個時候,她真想讓許知琴抱抱自己。
“嗯。”沈寧點頭,掙扎着要起身。
許知琴嘆了口氣,蹲下來:“你按住我肩膀站起來。”
“嗯。”沈寧點頭,下脣都快被牙齒咬破了。
只要他肯把她抱起,會比現在上樓容易地多。
可許知琴沒有,恰到好處地保持分寸,只和她有手上的接觸。
她按着他的肩膀站起後,他才起身,把自己的手臂遞給她:“我扶你上去。”
許知琴越是保持這種相敬如賓的姿態,沈寧的心裏就越發覺得委屈。
到了1101門前,刷開門鎖,她終於忍不住了。
可許知琴就是呆板地攙扶着她,也不擔心浪費時間,耐心十足。
兩人一步步挪到電梯間,上了樓,又一步步挪出來。
“我給你看看腿再走吧。”
說着,大步進了公寓,去找醫藥箱。
頭不回,推開門,“知琴,已經到家了,你回去吧。”
聲音裏壓抑着哭腔。
將她放到沙發上,他坐在了她身邊,把她的腿抱起來,放到自己膝蓋上。
“我看看。”他溫聲道。
沈寧眼眶發紅,憋着想要掉下的眼淚,咬着脣一步步挪進室內。
她要找地方坐的時候,許知琴拎着醫藥箱,快速上前來攙扶。
“沒事,擦點跌打藥酒,明天就能好。”
許知琴說着,找出藥酒,往掌心上倒。
說畢,捲起她的褲腳,把她的襪子輕輕往下褪了點。
她的腳踝處肉眼可見的紅腫,確實扭傷地不輕。
許知琴每一個動作都很輕柔,給她按摩的同時,時不時會觀察一下她的反應。
“明天你就別出門了,我會讓同事來給你送飯。”
雙手搓了搓,便覆蓋到她的腳踝。
火辣辣的感覺,還伴隨着一股溫暖的感覺。
許知琴在履行他作爲朋友的職責,同時,也是個體貼的醫生。
看到沈寧手上的傷,他自然而然想到許覓的傷。
“嗯。”沈寧點頭,咬脣。
“好了,手上的傷也清理下。”
直到沈寧提醒他,他才猛地回過神,尷尬地以笑代替,把碘伏和棉籤拿出來,給她擦藥。
“嘶~”沈寧疼得縮手皺眉。
也不知道今天她按時換藥了沒?
他有些跑神,愣了好半晌。
許知琴不禁又想到了許覓。
聽護士說,她手上縫線的時候,連麻藥都沒打,當時愣是一聲都沒吭。
許知琴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很痛?我再輕點。”
“不是,是我比較怕痛,沒事,你繼續。”沈寧咬了咬脣瓣,嘴脣都被咬的發白了。
“嗯。”沈寧乖巧地點頭,看了眼自己的腳,“你快回去吧,我這沒什麼事了。”
“那行。”許知琴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臥室:“衣櫃裏還有我的衣服,明天我再來打包。”
這小時候得經歷過什麼,才能練就現在這樣痛了也不吱聲的性格啊?
“只是擦傷,記得別沾洗手液、沐浴露這些。”
推開窗子,只爲再多看他一眼。
只可惜,許知琴全程都沒擡頭往上看一眼,直接鑽進車子裏,絕塵離開。
“嗯,好。”沈寧點頭,目送許知琴離開。
待關門後,她又着急忙慌,一瘸一拐地朝陽臺奔去。
可她願意嘗試這樣的苦。
若不經歷苦,怎麼迎來甜呢?
沈寧抿着嘴,心裏頭有點小失落。
她知道,單向奔赴的愛情,不會甜,只會苦。
剛坐下,便聽到包包裏手機在響。
她拿出來一看,是堂哥打來的,還打了好幾個。
……
站在陽臺上,盯着車子離去的方向好久,沈寧纔不利索地重新坐回沙發上。
“你跟他同居了?”
“沒有!要是真那樣就好了。”沈寧揪着自己的一縷頭髮把玩,“哥,現在有知琴照顧我,你就放心吧,你太照顧我,知琴哪裏有發揮的空間?”
電話那頭,沈晉初的語氣十分着急:“你人呢,怎麼不在酒店?”
“哦,哥,我現在住在知琴醫院的公寓裏。”
……
許知琴回到家後,第一時間擡頭看許覓的房間。
“恩。”沈晉初點點頭,“你啊,傻妞一個,早點休息吧。”
“恩。”沈寧點頭,掛斷電話後,心情很複雜。
“大少爺,老太爺請您去他那一趟。”
“這就去。”
燈熄滅了,她應該是休息了。
他看了眼手錶,已經十一點了。
見許知琴走進來,這才把平板放下。
“知琴,沈寧這孩子我挺滿意,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考慮自己的婚事了。”老爺子語重心長。
許知琴已經猜到爺爺找他的理由。
來到房間,老爺子已經躺下了,戴着老花鏡,手裏抱着平板電腦,正在下單機象棋。
老爺子有些慍怒了。
因爲每次這個大孫兒都用同樣的理由搪塞,他實在是聽煩了。
“爺爺,我想以事業爲主,結婚的事,不急……”
“怎麼不急?你要是不先結婚,你讓弟弟妹妹誰先結?咱們許家向來遵守長幼有序,你這個做大哥的,得先帶好頭,起到模範作用!”
停頓了片刻,語氣又軟了下來:“爺爺這身體,沒幾年了,現在最後的心願就是想看到四世同堂的景象,最好能看到你們兄妹幾個都娶妻生子,那我就死而無憾了。”
“爺爺,您會長命百歲的,別說這種喪氣話。”
“爺爺,我才28.”
“三十而立,三十歲之前,你必須讓我抱上重孫!”老爺子語氣強硬。
許知琴抿了抿嘴,心裏有些難受。
他是個大孝子,從小到大就是弟弟妹妹的典範,他尊敬長輩,他事業有成。
“我這把年紀,什麼情況我心裏有數。”老爺子手搭在被子上,嘆了口氣:“枯藤老樹,氣數已盡。”
氣氛頓時有些凝重。
弟弟妹妹若好,那便是他這個哥哥帶頭作用做得好。
弟弟妹妹若壞,那便是他這個哥哥沒起好模範作用。
從小到大,他身上的責任就重一點。
見許知琴不吱聲,老爺子皺了皺眉,意味深長:“知琴,你告訴爺爺,是不是看上別家姑娘了?你放心,爺爺不是那種冥頑不化的人,就算門不當戶不對,只要你喜歡,爺爺也會成全你,說吧,那女孩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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