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許小覓,你撒謊!
只不過一天的時間,許知琴的臉上已經冒出了一點細碎的胡茬子,整個人顯得很疲倦,很滄桑。
“知琴!”沈寧手裏抱着保溫飯盒,臉上揚着欣喜。
許知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先去辦公室洗漱。”
像他們做醫生的,經常加班熬夜,所以辦公室裏都會放好洗漱用品,以及一張可供隨時休息的行軍牀。
許知琴走進辦公室,便去盥洗臺洗漱。
沈寧拎着飯盒朝辦公桌走去,將飯盒放在桌子上面。
正要把飯盒打開,眼神不經意一瞥,便看到了被丟在一旁的一個快遞盒。
簽收日期是昨天,這證明這個快遞晾了一天了。
沈寧只是隨口一說。
從她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快遞盒上貼着白條的信息欄,上面寄件人寫着:許覓。
“知琴,你五弟送了什麼給你呀?快遞盒怎麼沒拆?”
抱起快遞,當看到確實是許覓送的,他懊惱地皺了皺眉。
沈寧看着他幾乎是徒手拆快遞。
許知琴卻快速地洗漱,動靜挺大。
她剛轉頭,他便邁着大步趕過來,斂着眉,神色緊張。
沈寧上前,想要拿走許知琴手裏的東西。
“不用,我自己來。”
要知道,主刀醫生的手很矜貴的,要是磕了碰了,會影響之後的手術。
“我來幫你吧?”
和他相處以來,無論是八年前還是現在,他都是個溫潤如玉的男人,不捨得拒絕別人,待人永遠是客客氣氣。
可就在方纔,沈寧感受到了他的戾氣,雖然只是那麼一點點,卻足夠震撼到她。
許知琴這才轉頭,在桌子上找剪刀,把盒子拆開。
他的聲音很輕,可卻隱隱帶着抗拒。
“恩。”許知琴沒有打開盒子,而是把盒子小心翼翼地往自己的白衣大褂裏塞去。
手始終握着白衣大褂,臉上的表情轉換很快,笑容稍縱即逝。
弟弟送的一個快遞而已,他居然這麼緊張?
看着他從快遞裏把一個盒子拿出來,沈寧立即苦澀笑道:“是手錶,應該是聖誕節禮物吧?”
她還想再說什麼,許知琴已經大步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手緊握着盒子,一邊把白衣大褂脫下來,掛到衣架上,一邊拿走自己的外套,大步走出辦公室。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可唯獨他握住手錶盒的那隻手,一直保持着緊握的姿勢。
“沈寧,我還有事,先走了。”
“可是知琴……飯還沒喫……”
他都禮貌迴應,嘴角上掛着笑,一看就是有高興的事。
“發現沒?自從沈寧出現後,許大夫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他步伐匆匆地走在醫院的走廊上,走路帶風。
旁人經過,紛紛跟他打招呼。
許知琴來到停車場取車子,一邊掏出手機給許覓打電話。
電話一直打不通,他只好留言。
“熱戀期就是蜜糖期,高興那是肯定的啊,我要是男的,我也喜歡沈寧這種!”
護士們小聲議論,匆匆走過。
許覓給他選的是一塊銀灰色的機械錶,低調而不失奢華。
錶盤上是羅馬數字,顯得很復古。
[覓覓,你現在在哪裏?我想見你。
發完這段留言,他便坐進車裏,把盒子打開,小心翼翼地取出裏面的手錶戴上。
作爲情侶,代表‘表白’和‘守護’,希望將未來的時間交付給對方,每時每刻都希望有你陪伴。戴上表感受着對方對你的守護,將每分每秒走過的點點滴滴化爲愛的見證。
而許覓送的這一塊手錶叫‘星象盤’,它是今年UlysseNardin推出的最新主打款,主題概念是‘配對’,也就是情侶表,用來告白的意思。
男女之間送手錶,有兩種含義。
作爲朋友,代表珍惜彼此的友誼,友誼可以像時間一樣天長地久。
但許知琴不一樣,他平常很愛收集手錶,所以懂得多。
他戴上這塊象徵着‘愛情’的手錶,內心充滿了喜悅。
許覓對錶沒有那麼深的研究,所以不太清楚。
當時一起跟她挑手錶的還有阿兆以及陶嬌嬌,兩人無一例外,也都不太瞭解。
“喂?大哥?”
她那邊有點吵,到處都是粉絲的歡呼聲。
……
片刻後,許覓回覆電話。
“我在M區賽車場,還得在這邊待一會兒!”
“行,我過去找你!”
“覓覓,你在哪裏?”
他內心剋制着強烈的感情,很含蓄,保持着平素的從容。
……
賽車場。
掛斷電話後,許知琴繫上安全帶。
他認定,自己即將奔赴的,是一場雙向的感情。
二哥方纔對她說,結束後一起去喫飯。
“覓覓,你和二哥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頒獎儀式結束,許善棋和他的車隊要巡場,跟粉絲們拍照。
許覓不愛湊熱鬧,所以早早地就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找了個能背靠的地方,掏出手機玩遊戲。
頭上鴨舌帽還戴着,口罩只掛在一隻耳朵上。
她這樣子,有種說不上來的邪肆和張揚,挺拽的。
許慕畫從觀衆席上走下來,找了好久,纔在後臺找到了許覓。
此刻的她像個小太保,翹着二郎腿,沒個正形,嘴裏咬着一根棒棒糖,手裏抱着手機。
“四哥,等一下,馬上結束。”
說完,又繼續打遊戲。
但又不是那種讓人厭煩的拽,而是很酷的拽,讓人不自覺想要靠近,想要了解她。
許覓聽到四哥的聲音,立即擡頭。
“同樣是哥哥,你還分三六九等了?”
他的語氣裏帶着質問,微微不悅。
不過,就兩分鐘的時間,遊戲就結束了,她偷了對方的水晶,勝利。
許慕畫雙手抄兜,目光森冷,高高地站着,晲着坐着的人。
“恩。”許覓坦然地點頭,把鴨舌帽換了個方向,有帽檐的那端放到了腦袋後面,仰起頭,挺真誠的樣子:“二哥最龜毛,不像大哥、三哥,還有我體貼的四哥,嘿嘿。”
許慕畫便把自己的手伸出來,敲了敲光亮的錶盤:“除了二哥,其他哥哥都是手錶吧?”
許覓挑眉,不解。
她狡黠地笑了笑,人畜無害。
“許小覓,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撒謊的時候愛摳手指麼?”
“嗯?”許覓後知後覺,手不自然地藏進兜裏,心虛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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