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王藹的對手
中間正是那葫蘆口。
只見那遮天蔽日,龐大的火龍與火柱,靠近了這旋渦之後,原本凝實的火焰立刻被風扯的有些顫動。
豐平只感覺自己的真氣正在瘋狂的消耗。
而這三道巨大的火焰似乎也正在脫離自己的掌控。
他咬着牙,額頭上已經冒了汗。
竭力的催動着身上的真氣,拼命的想要控制住這三條火焰,抵禦那一股吸力。
可是那兩條火龍的形狀如今已經完全消散,變成了樸實無華的兩條火柱。
三條巨大的火柱在靠近葫蘆的地方便扭曲了起來,互相纏繞在一起。
原本足有兩三人合抱出的火柱靠近了這葫蘆口之後,立刻也被壓縮變小。
像是流入了漏斗一樣,被吸入了這葫蘆之中。
豐平眼見這三條巨大的火柱與自己的聯繫越來越弱,感受着自己身上真氣飛速的消耗。
這感覺越來越無力。
他也只能當機立斷,壯士斷腕,立刻放棄了對這三條火焰的操縱。
喘了兩口粗氣,也向後跳了兩步。
遠遠的盯着站在樹梢上的任婷婷,心中思量着對策。
“不好意思,你的火焰厲害,我也束手無策了,只能勝之不武了。”
任婷婷客氣的說了一聲。
既然是他們讓自己使用法器的,那自己也不客氣了。
雖然嘴上說着該認輸的時候就認輸了,但要真沒有想爭勝負的意思,任婷婷也不會上來了。
這小姑娘其實機靈着呢,心裏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要不然她也不會主動跳出來要和火德宗的人交手。
正是因爲身上帶着這壓箱底的寶貝,不用怕有什麼意外發生,有兜底的東西,所以她才自信的站上了臺。
本來還有一些不好意思用,但這些大人居然都把場面話說出來了,自己自然也就順水推舟將這法器用出來了。
只不過即便用出來了還是要給人家留幾分顏面。
嘴巴上要謙虛,謙虛。
畢竟江湖羣雄都在這裏,不能讓對面的輸的那麼難看。
自己也要主動點出來,說自己是勝之不武,是用法器贏的。
但是沒有人會在意自己是不是在用法器。
也沒有人會因爲自己用法器而小瞧自己。
這法器不和那劍和刀一樣,是自己掌握的武器。
只不過只要自己這樣說一句,那麼大夥兒就有了臺階下。
火德宗的面子就可以保住。
“你這個法器只能吸火嗎?”
豐平問了一句。
任婷婷說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確實是立刻就知道了。
任婷婷用法力一催,從手中的葫蘆裏立刻吹出來了一股熊熊火焰。
火焰燃燒着形成了一道火柱,離得越遠覆蓋的範圍就越廣。
而這葫蘆之中吐出來的還不僅僅只是火焰。
還有一道相助於火焰的風勢。
風助火勢,火狀風威,風火熊熊,瞬間遮天蔽日而來。
任婷婷又因爲站在了高處,這火焰真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天火一般。
直接將豐平的四周都給籠罩住了。
豐平立刻喚起火焰進行阻擋。
可他召喚出來的火焰化成的火牆瞬間就已經被任婷婷法器裏衝出來的風火所衝散。
反而因爲那法器放出來的一股風力,把豐平的火焰往回衝。
反而還助長了任婷婷法器的威力。
火焰直接將豐平困住,烤的他渾身都已經難受。
正在這束手無策之時,任婷婷見好就收,將葫蘆直接收了起來。
火焰在空中晃盪了兩下,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憑依便也很快的消散於無形了。
只留下來了一些殘存的熱浪。
“乖乖,好厲害的法器。”
“確實是厲害,這放出來的火,比豐平的火還厲害。”
豐平站在中間也感覺有些尷尬。
沒想到自己身爲火德宗的人居然被別人用火給打敗了。
還好她用的是一件法器,勉強還能挽尊。
“沒想到你的實力這麼強,我甘拜下風了。”
“臭小子!這一下你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了吧。”
“師父,我知道錯了,回去之後一定加倍修煉。”
豐平的師傅倒並沒有因爲豐平被人用火葫蘆擊敗而感到羞慚。
畢竟豐平還沒有練到他們火德宗的真正奧義。
如果豐平掌握了火遁之術,像剛纔任婷婷放出來的火焰不僅傷害不到豐平,反而會成爲豐平的容身空間。
這火焰會形成一股特殊的通道,讓豐平直接順着這火焰突襲到任婷婷的身邊。
到那個時候,敵人放出來的火焰反而會成爲自家的助力。
因爲知道,所以不怕,自然也不將這手段放在心上,也不會感到丟臉。
“我這次真是勝之不武了,若是用我自己繪製的普通的護身符,一定頂不住你的火焰。”
“要沒有這個葫蘆,我也很難靠近被火焰覆蓋的你,更不用說將你擊敗了。”
“說起來也是借了外力投機取巧,論起來修爲和功夫,我還是不如你的,回去之後我也得繼續努力修行,以後有機會再繼續交手。”
任婷婷非常有氣度的說着這些客套話。
也是說的非常得體。
因爲她是德勝的一方,所以語氣自然可以謙和一些,並沒有人會因爲她的謙和而認爲她軟弱。
這些話聽的這些長輩們也是連連點頭,心中都暗道這女娃娃真懂事。
算是有勇有謀,說話做事也非常有分寸。
茅山果然是得了一個不錯的徒弟。
“任姐姐你真棒!”
關石花已經高興的揮舞起來雙手替任婷婷高興。
剛纔任婷婷那英姿颯爽的樣子實在是太酷了。
而她放出來那熊熊火焰將豐平反殺,那一種風輕雲淡更是盡顯風範。
實在是令關石花心折,恨不得自己以身代之,興奮極了。
見大家都已經從空地上離開。
她幾乎要按捺不住胸口的戰意,也想跳到中間和這中原的青年才俊切磋切磋。
只是目光從任婷婷身上一直跟隨着。
跟隨着任婷婷站在了林煜的身邊。
看着林煜對着任婷婷豎了個拇指。
“打的不錯,這兩年的苦修沒有白費,你已經不弱於很多從小開始修行的同齡人了。”
得到了林煜的誇獎,任婷婷自然很是興奮。
若不是因爲有很多外人在這裏,她真想蹲下去一把把林煜攬在懷中。
好好的慶賀一番。
今天她也算是揚了名了。
不光是展示了自己的法器,也展示了自己的拳腳功夫和性命修爲。
任婷婷正在這裏享受着勝利的喜悅。
剛纔還在蠢蠢欲動的關石花這又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嘆了口氣站在原地。
有林煜在場,實在是讓她的心拔涼拔涼的。
關石花這樣的表現,卻給另一個人帶來了靈感。
王藹連手上的瓜子兒都顧不得吃了。
立刻有了一個點子。
胖臉上滿是笑意。
“石花,來,給你瓜子兒喫。”
“你滾開呀,你煩不煩啊?”
關石花非常討厭這個聒噪的小胖子。
“嘿嘿,你喫瓜子兒,我上去打一場,讓大夥兒看看我們王家的神塗。”
關石花爲之一愣。
沒想到這個小胖子居然要主動上臺打一場。
她雖然討厭這個小胖子,但他對於王家的神塗還是很感興趣的。
王家的神塗屬於丹青之術。
丹指丹砂,青指青雘,這說的其實是兩種顏色,而丹青一般都被用來作爲繪畫的代稱。
當今天下丹青之術的門派有兩個。
一個是王家的神塗,一個是祕畫。
這兩門手段都非常的詭異神祕,在江湖上既有很大的名氣,但真正瞭解的人又很少。
“在下王家王藹,哪位仁兄願意上來賜教?”
這小胖子掂着一根毛筆就站在了場地中央。
他爹在椅子上坐着,也是頗感無奈。
沒想到自家的這小子居然有出頭的意思。
他們老王家一般都是老銀幣,是不太喜歡在大庭廣衆之下暴露自己的手段的。
總是喜歡留一手。
但是自己的兒子既然上去了,要是願意出風頭,那自然也很好。
身在這江湖界,要敢爭敢搶。
不過自家的這手段不太適合在擂臺上用啊。
老王坐在那裏有些猶豫。
自己兒子竟然想要揚名,當爹的自然得幫幫忙。
但是在場的這些小輩們也都是多有陰損,指不定就藏了什麼手段。
自家的大寶貝又過於的老實。
說不定一不小心就着了道,畢竟孩子還小,道行還不夠深。
一來是手段在擂臺上不好用,二來是腦袋還沒開竅,經驗不夠。
這要輸給了其他的小門小戶,那不說楊明瞭,反而是現了大眼。
畢竟他們老王家在江湖上名氣大,其他的小門小戶要是能碰瓷碰上了,不知道有多高興。
老王這樣想着,還是得給家裏的孩子找一個合適的對手。
點到爲止,打的熱鬧一些。
想了一下,老王便開口了。
“陸少爺,給大夥展示展示,讓大夥兒開開眼吧。”
“讓我家這個臭小子給你作陪。”
老王笑呵呵的。
突然點名了陸瑾,讓陸瑾有些錯愕。
他們同屬於四大家族,知道一些彼此的底細。
王家的手段在擂臺上並不好用,他們家就是個小胖子如今的修爲也比不上他們。
怎麼讓自己上去?
難道真的是給自己作陪,幫自己揚名?
怎麼可能?自己雖然年紀小,但也是出去遊歷過的,還能不瞭解王家的這些老銀幣?
這是在搞什麼鬼主意?
老王的想法很簡單。
陸瑾既是他們四大家族的人,又是三一玄門的高徒。
他在江湖上本來就已經很有名氣了。
所有人都知道陸家的這個小子是個天才。
讓自己的大寶貝兒子和他打一場,兩個人的關係就和那些小門小戶的與王家打一場顛倒過來了。
相當於自己家碰瓷一下陸家。
輸在了陸瑾的手裏,不丟人。
畢竟這是年輕一代最頂尖的佼佼者之一。
雖然老王懷疑龍虎山跟過來的那個年輕道士更強。
但目前江湖上的共識就是陸瑾屬於頂尖天才。
可能他的名頭不像是成名高手那樣響亮,但凡是知道他的都不會懷疑這個結論。
強一點,弱一點差不多都在這個層次。
輸給陸瑾不丟人,打的漂亮一點,那就長臉了。
要是一不小心能贏個一招半式,讓陸瑾喫點兒小虧。
嘿,自家的寶貝兒子也算是有福了。
這一次在陸家的壽宴上揚名立萬了。
但是陸瑾卻有一些猶豫。
爲了今天這一場切磋,他已經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了最佳。
他自己的精力是爲了特定的對手準備的。
並不想把自己的精力浪費在這些不在考慮之內的對手身上。
“去吧,孩子,大大方方的打一場,讓大夥也瞧瞧你的手段。”
左若彤催促了一下。
雖然他和老天師九叔他們已經有了約定,按照他們的想法,今天在場的所有青年才俊都是陪襯。
真正的主角只有陸瑾,張之維以及茅山林煜。
要按照這種想法,大夥兒也是應該養精蓄銳,以最好的狀態進行對決。
就不要在其他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了。
不過既然王家的人主動邀請,三一玄門自然也不會怕。
不需要顧慮太多。
雖然說真氣可能會有些損耗,但這並不能影響得了對決的結果。
逆生三重本來就擅長久戰。
而面對兩個強敵如果不能憑藉着質變的手段獲勝,單單靠真氣的消耗打持久戰,也是不現實的。
更何況,今日也不是什麼生死對局,只不過是平常切磋而已。
若是短時間分不清勝負,那也大可以當做平局收場。
因此只要真氣不過於缺失,都不會有什麼妨礙。
既然師父已經開口,那陸瑾不再胡思亂想。
衝着林煜點了點頭。
便邁開步子走上了空地中央,站在了王藹身邊,四五步遠的地方。
留着一頭散碎的半長髮,穿着一身寬鬆的白衣,陸家的少爺風神俊朗,真有幾番氣度。
“王兄,請多指教。”
陸瑾一板一眼的抱了抱拳。
呂慈在旁邊看着,站在哥哥的身邊,不住的翻白眼兒,撇嘴。
陰陽怪氣的嘟囔着。
“請多指教……切……真是一個假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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