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勝負,準備議事
“左門長,您這逆生三重已經臻至化境,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修行圓滿了吧。”
陸宣贊嘆着。
逆生三重就是要把自己的身體練回先天一氣。
第一重真氣充盈,氣化皮肉,練到了這一步能有龍虎之力。第二層則可以將內臟骨骼也進行氣化,再搭配着第一種,就幾乎有了金剛不壞之體。損失了血肉,也不再像常人那樣慢慢癒合,而是直接用氣進行修補。
左若彤剛纔接住殺神令卻是另闢蹊徑。
哪怕是金剛不壞之體,恐怕也無法硬剛殺神令。
於是便反其道而行之,以全身軀體化氣,儘量用氣來抵擋神鬼七殺令,削弱了他的威力。
而損失的那些氣,也等於是損失了一些軀體。
只需要重新運氣彌補,很快就能恢復。
中間都少了一個肉體硬撼的環節。
不過這一招也只有左若彤能用。
雖然三一玄門之中練成逆生三重第二重的不止左若彤一人。
但是隻有左若彤的境界最高,距離第三層也只差這麼一步。
其他的修行之人,雖然能夠將骨骼,血肉,內臟進行氣化,但那只是一定程度的氣化。
還做不到完全氣化。
雖然可以大幅的減輕自己受傷程度,但面對殺神令仍然還是要受傷的。
左若彤笑笑並沒有多說。
那確實就只差一步了。
但是他現在的狀態卻沒有剛纔身體殘缺的時候那麼自信了。
就在這麼說話的功夫,披上了一層長袍,不停的在鼓起膨脹。
這都說明左若彤的身體在不停的修復。
在大傢伙看來,這已經可以說是神乎奇蹟了。
呼吸間的功夫就能做到斷肢重生,甚至是肉體重生。
這樣的手段根本殺不死,恐怕真能稱作是不死之身了。
但是左若彤卻感覺到了明顯的參差。
眼下的恢復速度,可不是自己正常的恢復速度。
自己真氣彌補血肉,內臟,骨骼,而重新凝聚身體的速度比平時受傷緩慢了六七倍還不止。
這還能哪裏猜不出來,畢竟身體上他一直附着着那股奇異的力量,仍然在破壞着自己的身體,阻止着自己血肉的再生。
神鬼七殺令果然厲害。
哪怕是已經頂了過去,殺神咒殘存的威力仍然附在自己軀體上。
還需要一會兒不停的用先天之氣去將其消磨。
這還是由於自己的修爲遠勝於眼前的這個孩子。
若是這個孩子的修爲再強一些,換了其他人來頂,即便是頂了過去,後續肉體傷勢的恢復恐怕也不會順利。
甚至有可能當場傷勢不重,回去之後在恢復的期間反而被這傷口折磨致死。
厲害,厲害,實在厲害。
左若彤在心中連嘆。
林煜靠在九叔的懷中,擡頭瞧了一眼左若彤。
順勢向後方一瞄,發現被老天師攙扶着的張之維也朝着左若彤看了一眼。
見林煜目光傳來,兩人略一對視分明有許多默契。
都看出來了左若彤逆生三重的許多奧妙。
“老天師,龍虎山的雷法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
“您這冒姓張衣鉢傳人可真是非同凡響,以後可得多多指點指點我們家的傻小子。”
“林道長,還有這位小道長,恐怕我都不能倚老賣老了,實力不夠了呀,真是老了。”
“實在是了不起啊!不知道這位小道長最後用的那一招是什麼名堂?咱們在江湖上怎麼沒聽說過?”
“哈哈,老劉你又動了什麼花花腸子?什麼都敢瞎打聽,也不怕小道長直接給你來一記。”
“是啊,是啊,牛強說的對,就應該讓小道長給你來一記。”
那人又連連擺手,一臉惶恐。
“可不敢可不敢,我哪配讓小道長用這一招來收拾,就是前面的奇門陣還有雷法就夠我喝一壺的了。”
衆人一片喧鬧,圍着龍虎山和茅山的人不停的打着招呼,套着近乎。
話語中的羨慕和恭維如同東奔之黃河滔滔不絕。
年過半百,一個個都是人精。
看了這麼一場比試,誰還能不明白?
只給這兩個孩子三五年的修行時間,人家估計就能真的站在江湖之巔了。
這兩個孩子還多麼年輕,又都是玄門正宗,最擅長養生。
給他們10年的時間恐怕就能天下無敵。
再往後數,龍虎山那個孩子也不過三十來歲,活到一百歲恐怕輕而易舉。
恐怕要在這天下最少橫行七十年。
而這茅山的小道長就更恐怖了。
估計也就10年的功夫,天下無敵是沒有問題的。
甚至可能比龍虎山的還要強。
就算他也活個一百歲,怎麼也得鎮壓着天下九十年。
像他們這些普通的門派就算往少了說,二十年換一代。
以後四五代的人都得仰人鼻息。
現在這個時候怎麼能不趕緊套套近乎?
“這一場到底算是誰贏了?”
有一個不開眼的突然多嘴問了一句。
場面上熱鬧的氣氛瞬間冷卻了下來。
衆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送了過去。
只見呂家大少爺無奈扶額,呂家二少爺一臉單純的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一下連他們兩個的老爹都無奈了。
都打到這個份兒上了,還問什麼輸贏啊?
兩家都用出來了壓箱底的本事,打的都可以說是毀天滅地。
無論是誰輸誰贏,對家那邊兒都不太好看。
最關鍵的是,兩個人最後的一招還沒有進行碰撞,也沒有真正分個你死我活。
這時候再提個誰輸誰贏,又都是年少英傑,誰能服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說的好。
大家笑呵呵打個哈哈就接過去,就當做沒這件事兒發生,兩個人都是第一。
結果呂慈這個愣頭青,雖然人不蠢,但就是容易犯衝動。
這又衝動的問出話來。
“這還分什麼輸贏,都打成這個樣子了,依我看還是算作平局的好。”
陸宣作爲東道主,打着馬虎眼,在中間和着稀泥。
呂慈的父親也連連笑出。
“哈哈,理應如此,兩位賢侄都是天縱英才,打到這種份兒上,咱們這些老傢伙還有什麼資格評判輸贏?理應平局來論。”
“你們要想再分個高低,也只管努力修行,過個幾年再看看進展。”
他這話一說又引起連連的附和。
老天師笑着微微搖了搖頭。
張之維喘了兩口氣,勉強的挺直了腰桿兒。
衝着大家朗聲說道:“倒也不必如此,是我輸了。”
“啊?”
“他怎麼……?”
此言一出又引起一陣譁然。
沒想到剛纔還那麼狂的張之維,現在居然主動認輸。
尤其是大家明明已經認可平局了。
而且大家夥兒其實也看不出來他們倆到底誰輸誰贏。
畢竟剛纔那招數實在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範圍。
張之維看着林煜,目光炯炯。
“單從修爲上來說,我雖然還算領先,但畢竟年紀大,從這點上來說,其實我也是輸的。”
聽見張之維說自己年紀大,在場一多半的人都感到五味雜陳,低下了自己的頭。
這才二十啷噹的年紀,就有了超過一些老一輩兒的實力。
人家都說自己年紀大,那自己這一大把年紀可真是活在了狗身上。
“再論起來手段,林師弟也遠勝於我,掌握多門奇門妙法,每一門都是許多人需要耗費一生的精力去鑽研的,但是林師弟都信手拈來,這麼多門法術不會耽誤他的修行。”
“假以時日,隨便用出來一門都足以鎮壓當世,自然又勝我一籌。”
“再說這最後決勝一擊。”
“我的雷法雖強林師弟身上的護體符籙卻也有很多。”
“再加上他本身也修行雷法,所以是能扛下我這一擊的。頂多受了一些傷,但並不會危及生命。”
“而林師弟那最後一招,憑藉着我的護體金光是根本擋不下來,若是打在了我的身上,那是必死無疑。”
“一死一生,勝者自然應該是林師弟。”
張之維坦蕩的解釋完了。
也讓圍觀的衆人更加的敬佩。
不僅僅被這個年輕道人的實力折服,也對他的風度而感到欽佩。
不過張之維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
那就是法器。
這位林師弟身上明明帶有幾件法器,卻並沒有拿出來使用。
讓他將這些法器用出來,身上受的傷肯定更輕,對於自己反正是擋不住他最後一招的無非是屍體爛的更多一點。
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位林師弟確實都贏了。
老天師也哈哈一笑。
“說的不錯。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修行一事講的就是一個心誠,又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呢?”
老天師衝着陸老太爺以及左門長、陸宣說道。
“剛纔你們都能坦然接受,這孽畜擊敗了小陸,現在我們又有什麼好遮掩的呢?可不要小瞧了我們天師府。”
面對坦蕩的張之維和老天師,陸老太爺畫了個句號。
“天師說的對。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呀!不管你們兩個誰輸誰贏,都是你們兩個的事兒了,雖然別的孩子也都不錯,現在來看還需要繼續努力。”
“流水不光要爭先,還要爭一個滔滔不絕,你們兩個如今領先,也不要懈怠。”
林煜和張之維自然也是恭謹保證。
陸瑾這時候又湊到林煜的跟前,畢竟是自己請林煜給自己出氣的。
“小煜,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留下什麼傷勢?”
林煜休息了這麼一會兒,體內在不停的導引之下狀態已經略有恢復。
原本的丹田如同乾涸的池塘,現在池塘底部的淤泥已經略有溼潤了。
他的臉色也好了一些。
“放心吧,沒受什麼傷,我們兩個還是都有分寸的。”
聽了這話,衆人也是連連撇嘴。
看着這已經被夷爲平地,哦不,已經被打的支離破碎,留下好多大洞的小樹林。
分寸?實在感覺不到分寸在哪裏呀?
要是家傳的手藝足夠強,信心還能多一些。
但像是機雲社和燕武堂的,這個時候就有些悵然若失了。
尤其是廖天林和劉得水,剛纔他們兩個也都有所展示。
也是憑藉着不俗的手段贏得一片喝彩。
但看着如今這樹林中的一片狼藉,和這樣的手段比起來,他們的手段真的只能算是花拳繡腿了。
廖天林再怎麼會投鋼珠,再怎麼會仙人取豆,又如何能打的山崩地裂呢?
劉得水又得把武學修爲練到什麼樣的一個程度才能夠做到開山崩地改變地形呢……
“好了,好了,這片樹林已經被打成這個樣子了,也不能再作爲擂臺使用了,我也看過癮了,不知道你們過癮了沒有?”
陸老太爺問向衆人。
衆人也都是連連點頭。
口中過癮,過癮談個不斷。
這也是實話實說,見到了廖天林,劉得水,陸瑾,呂慈,王藹他們之間的爭鬥就已經足夠過癮了。
更何況還看到了張之維和林煜之間的拼鬥。
實在是大飽眼福,酣暢淋漓。
“好,既然大家都過癮了,那這一場擂臺賽就到這兒吧,都留下咱們在喫喫喝喝高樂幾天,沒抓住機會上臺展示的,就下次再找機會吧。”
“來日方長,也不用再急於一時。”
“聽陸老太爺的。”
“確實都過癮了,就到這兒吧。”
陸老太爺、老天師、左門長、石堅、九叔、老呂,老王等人都互相對視了一下,交流了幾個眼神。
暗暗的點了點頭。
是時候該進行下一件事兒。
陸家的壽宴也算是結束了,這想要展示一下手段的擂臺也已經打完了。
別的不說,就這些孩子們的擂臺,除了展示一下手段爲孩子們揚揚名,也影響着下一步的談事兒。
最起碼如今這樣打完,龍虎山和茅山的話語權是要大大的增強的。
雖然本來龍虎山的話語權就很大。
但是現在茅山的比起來是不能比龍虎山低的,也應該要比三一玄門高一些。
這是光靠了石堅與九叔做不到的。
衆人便都離開了這片小樹林,重新回到陸家。
陸家的僕人們也已經又擺開了流水席。
飯菜準備着上桌,只等大家都入席了。
各自找着各自的朋友重新坐到了一起。
陸老太爺在主桌上也舉起了杯。
“熱鬧完了,也該商議正事兒了,今天在休息一夜,都在心裏好好想想,明天一起商議出來一個章程,到底該怎麼應對那些倭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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