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四十七 不服氣就單挑
日子依然不鹹不淡的過着，嘰野分院多了一個牛逼哄哄的空手道社團，對李一凡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她每天依然三飽一倒，除了改掉懶散的生活習慣和鍛鍊身體之外並沒有什麼可牽掛的事情。李一凡依然保持着一貫的生活態度，在平凡的生活中享受，在意淫的世界中快樂。
而且現在的她，能夠和程思思相處得比較親密了。雖然自從上次被打斷後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再做過出格的舉動，但偶爾親親小嘴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了。不過李一凡沒敢在大街上親小嘴的勇氣，而且上次就是在這裏被程伯母給逮到的。李一凡這次跟着程思思，準備造訪一下程家的老爺子。
程家幫了自己不少忙，李一凡理所當然要來表示感謝。兩個女孩依然挽着手慢慢的走着，但是在程家大宅裏，氣氛卻不如想象中的那麼好。程忠良和餘濤有些氣憤的坐在沙發上，程老爺子則聽着他們談論着有關的內容。餘濤現在已經不是程忠良的祕書，而是省體委的一位幹部了。
“怎麼了，你們這兩個傢伙。”程華山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他見不得男人磨嘰的樣子。程忠良說道：“爸，您不知道，市教育局居然把空手道館開到大學裏面了。現在他們經營得相當不錯，但已經和我們傳統的教育理念相違背了！”程華山的臉色微微一寒，讓程忠良嚇得閉了嘴。
“不會揍他苟娘養的嗎？”
“老首長，事情不是您想像的那麼簡單。”餘濤咳嗽了一聲，吸引了程華山的注意。“學校和社會、企業成立體育和搏擊社團，在經營上是合法化的。我們雖然是管理者，但也不能橫加阻礙，更不能像您說的動手就打人。當然，如果要打的話也不是不行，那得走正規路線，搞商業比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正中了他們的意圖了。”程忠良接過了話頭，對父親慢慢的解釋着。“我們國家的教育體制和體育運動，一向是走傳統正規教育路線的，和國外包括沿海的路線完全不一樣。但內地的市場空間很大，他們都試圖從各個領域侵佔這個市場，讓我們防不勝防。”
“比如投資擴建嘰野學院的這個叫陸俊逸的人，就是一個典型的暴力人格。這個人在沿海控制着不少搏擊社團，而且組織地下黑拳，但又因爲搞慈善事業政府沒有正當理由起訴！這次他到內地發展下線，又利用大學生搞社團衝擊內地的市場，還在東縣成立保安俱樂部！如果他的這條路一打通，怕是內地也會變成像沿海一樣混亂不堪了……”
“你們說的這些我聽不明白。”程華山打斷了他的話，顯得很不舒服。“這種人如果早個幾十年，老子早帶兵把他平了，可惜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不是喜歡打嗎，你們不會叫人去砸了他的場子？他開一個，你們砸一個，他開十個你們砸十個！打得他不敢再開場子，他不就老實了？”
“可是……”餘濤發現這個老爺子也是個暴力份子，一時有些牛脣不對馬嘴的感覺。“如果真是去砸招牌，那就和打黑拳沒什麼區別了。咱們可是正規教育工作者，怎麼能夠……”不過餘濤也沒什麼辦法，陸俊逸這種人有很多，表面上是正規企業老總，而且還是慈善家，但真正的經濟來源卻是擺雷擂賺來的。
更何況他們都是光榮納稅人，國家有不少實權領導也都暗中支持。
打黑拳並不是像電影裏演的那樣，憑白無故的就有拳手上去打生打死。那叫街頭鬥毆。
事實上，一個搏擊社團必須是以營利爲基礎的，所以要有一定的聲譽，這樣纔會有學員。比如說少林寺就是很典型的例子。這個時候外來的泰拳社團想刮分這個市場，就要讓少林寺名譽掃地，最好的辦法就是實戰搏擊。但不同的搏擊規則都不相同，所以爲了公平公正，最後拋開一切規則束縛，讓輸的人能夠閉上嘴巴，心服口服。
這就是黑拳。
因爲黑拳關係到太大的利益，所以拳手分的就不是勝負了，那是真正的在打生打死。聽說一年多前，泰拳就向少林寺發出了挑戰，電視上更是沒有公開比賽的內容，其實真正比賽的地點並不是在北京，而是在澳門。當時有一位少林武僧被泰國拳手打爆了腦袋，當場身亡。
其殘酷程度可見一斑。
還有一種黑拳，是解放前的一些所謂武林門派留下的陋習，那就是比武。雙方也是爲了利益，比如陸俊逸是一個擺擂的老總，碼頭有很多，另一個老總想搶他的地盤，就出動能量火併，拼到雙方都拼不起的時候就派人出來比武。
就像小學生說的那樣“不服氣就單挑”，不論誰對誰錯，打贏了就是老大。能夠控制黑拳市場進而發生火併、而且僱得起拳師的企業，至少都是陸俊逸這種級別的，勢力盤根錯節，所以政府也不便插手管理。甚至有些黑擂就是一些官員和太仔黨出資掌握的。
因爲這些原因的存在，所以纔會誕生出黑拳市場。在沒有那些重大的比賽之間，這些市場也會經常擺擂，讓那些追求刺激的有錢人看一眼真正的搏鬥，一些拳手也經不起高價的誘惑而走上了這條路。但陸俊逸這些人明顯是不滿足於沿海的利益，所以想慢慢的把這種陋習漫沿到內地；而內地的不少官員也經不起糖衣炮彈的侵蝕，默許了他們的作爲。
盤根是一個火種，只要燃燒就能夠錯節。相比沿海和東北，武陽算得上是一片淨土，但程忠良沒有想到也會有今天。這種納稅人不比流氓混混，政府能夠一掃一片，只有安撫，但如果許多個陸俊逸進駐之後，社會風氣和教育體制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程華山慢慢的聽他們說着，發現自己似乎真的老了。
因爲程華山是從戰場上走出來的軍人，對一切反動勢力的作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打。他並沒有想到程忠良和餘濤這麼複雜，在他看來這種事情很簡單。你陸俊逸不是喜歡打黑拳嗎，老子就陪你打，打服爲止。可惜程華山現在老了，不過軍委裏還有不錯的後生，把他們調幾個出來完成任務應該是可以的。
就在這時，家裏的防盜門鈴響了起來，程忠良過去看了一眼，說道：“爸，是思思！她還帶回了春玲認的小侄女呢！”程華山笑了笑，說道：“是她們啊，讓她們進來吧。”他早就想看一看這個小侄女了，能夠有膽子動手廢人，到底是程思思的朋友，不給老程家丟人。
“哇，思思你家的房子好大……”李一凡在走進海校的時候就不住的四處張望，好像劉佬佬進了大觀園。周圍進進出出的全是兵哥哥，有時候還能夠看見幹部，若不是有程思思帶着她根本就連大門都進不來。起初還說程思思家住在鄉下，現在看這陣勢李一凡才知道程家還真不是普通的高官。
想着上次程母對自己的態度，李一凡的腦袋又垂下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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