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四十九 爲老不尊的老大爺
“教你太極拳的那個後生，的確是個高手，武功已經練到大成了，而且手上有人命。估計你爺爺年輕的時候才能夠和他過過手。”程華山帶着李一凡到了後院，說話也變得親切了許多，顯然是把她當成自家人了。程思思則饒有興趣的坐在一邊，看着這一老一小，臉上不時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程家的後院足有上百個平方，周圍是低矮得可以忽略不計的院牆，腳下是蔥鬱的草坪，遠處也沒有什麼汽車和行人，讓人有一種很放鬆的愜意感。
“武功大成？那得到什麼程度？”李一凡聽程老爺子的意思，好像是自己也要把拳術練到大成，那樣這個暴力老頭就會真正認同自己和程思思的關係——她個人認爲。程華山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也不多說什麼，只是解釋道：“那就是把內勁練到全身上下，徹底的脫胎換骨，武功才叫大成。”
“難道內勁一練出來，還不能全身上下都能用？”李一凡好像有些驚訝。程老爺子說道：“打個簡單的比方吧，一個胖子如果想要減肥，最先瘦下來的是內臟的脂肪，然後纔是自己的手腳。從手腳到胳膊、腿，練到肩膀和臀部的時候就又是一個門檻。這個門檻如果跨過去了，才能開始瘦身上，所以你看那些減肥的胖子們，許多都是大肚子。”
“哦。”李一凡點了點頭，好像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那就是說，真正練武功的人應該是先強壯自己的內臟，然後心內氣血的內勁開始到了手腳，走的路線和減肥是一樣的了？”程華山點了點頭：“不錯，孺子可教！比思思那丫頭要強！”程思思哼了一聲，扭過腦袋不再理他們，自己玩自己的手機。
雖然不崇尚暴力，但在李一凡的內心深處，還是想變厲害的，所以對程老爺子的教導聽得很認真。
“你的心力已經有一定的火候了，但就是打不出來，那就是說明你的心思還有點雜，訓練的方法也沒有完全到位。那個姓魯的小子看身法，踏的是象步，應該是少林寺的人，是個象形拳高手。少林寺的功夫是不能外傳的，所以他教你的是流傳很廣的太極拳，這是他們的規矩，你也不要怪他。”
“我知道。”李一凡說道。現在的大學老師都喜歡開小竈，何況是魯大海這種家庭。況且少林寺並不是鐵板一塊，他們這些人是撐門面的拳手，自然有規矩不能把功夫隨便外傳。程老爺子說着，從院子的角落裏拿出了兩個球，好像是一個足球和一個籃球，不過仔細一看居然是鐵做的。
“我就是練正宗太極拳的，你看看這個！”程華山說着，將足球扔了過來。李一凡下意識的用手一接，隨後差點重心不穩栽了下來：這足球果然是鐵做的，足有三十多斤重，李一凡暗自責怪這老爺子不事先提醒一聲，這要是打死人了可不是鬧着玩的。不過程華山並沒有說什麼，如果李一凡連這個球都接不住，他也懶得去教了。
“這纔是練太極拳真正的東西。”程華山抓起了剩下的那個籃球，突然兩腳一分，雙手一託，渾身上下的勁力都鼓動了起來！李一凡眼睛一亮，發現他這分明就是太極的起架子白鶴晾翅，程華山做完這個起勢後身形一變，居然打起了太極拳。他每招每式都是勁力鼓動，就連站在一邊的李一凡都能夠感覺到空氣似乎都在震盪。
更神奇的是，那個鐵鑄的大籃球並沒有成爲他的累贅，反而在他的手上、肩上、腰上來回滾動，好像是活的一樣。程華山的人和鐵球好像融爲了一體，分不清彼此；而李一凡能夠清楚的看見，每當球滾動到程老爺子手、頸等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上時，這裏的皮膚都會變得潮紅。
那是氣血產生的內勁，居然能夠自如的在全身流動！程老爺子因爲年紀大，所以體力沒有魯大海強悍，但武功的精湛明顯還在魯大海之上！一套拳打完後，程華山又手託球收功，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喃喃地道：“哎，人老了，退步了很多。運動了這麼一下就累了……”
他說完將大籃球扔在了地上，沉悶的聲音將李一凡震得呆了一下。
李一凡有些不敢相信的走到了大籃球的旁邊，隨後將它拿了起來，這一拿差點把下巴都驚掉了：這個大籃球比自己剛纔拿的足球，足足重了好幾倍！程華山說道：“那個小球是鐵做的，裏面包的是水，重三十三斤。這個大球是用鉛做的，裏面包的是汞，重九十九斤。”
李一凡能夠抱起幾百斤重的大豬，拿起這個球問題不大，但抱歸抱，像程華山那樣平托起來根本辦不到。更何況他還用這個爲訓練器材打拳，李一凡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撞死了都不敢相信有這樣的事情。一時間，李一凡的心裏變得很不平靜，望着程老爺子，眼睛裏滿是崇敬。
程華山穿着一套舊軍裝，臉上似乎還有硝煙的痕跡。李一凡的心裏發出了這樣的感慨：這纔是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
“年輕人，不要以爲太極拳就是老頭老太太跳舞用的，以前我在北平特情處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用太極拳不知道打死了多少間諜。當時總理還送了我一面錦旗，說我是中央特情處的太極程！”程華山看着李一凡的神態，言語之間有些驕傲。
但這個驕傲並不是對他自己的驕傲，而是對當時在槍林彈雨中能夠勝出一籌的拳法傳承而驕傲。現在是軍火時代，不會武功的人如果有槍，能夠戰勝會武功的人，這也是中國武術的悲哀。但身手好的人和不會武功的人如果都會用槍，其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真的嗎？”李一凡站了起來，眼睛裏滿是小星星，就像一個追星族的小花癡女生一樣。程華山也像孩子一樣的笑了起來，用手攬住了李一凡的肩膀坐到了臺階上。“不過當時有不少間諜也會武功啊，咱們的戰場從地上轉到了地下，這個武功的價值就發揮出來了。甚至在有些場合是不能帶武器的，你爺爺當時徒手就暴斃了一個間諜，還活捉了一個……”
程思思看着坐在一邊給李一凡洗腦的大爺，眉毛擰成了川字。他居然和小凡這麼親熱，而且還動手動腳！這個老傢伙怎麼回事，爲老不尊啊！要不要把奶奶叫回來教訓他一頓……程思思看着攬着李一凡小腰的大手，臉色越發不好看了。
“爺爺，這太極拳怎麼打人啊？我一直就想不明白。”李一凡忍不住問了一聲。她對太極拳的理解還停留在影視作品上，什麼四兩撥千斤一類的。程華山聽了，馬上站起來說道：“太極拳的打法就隱藏在剛纔的練法中。只不過練的時候講究慢穩，打的時候講究快狠！可惜現代人都不知道太極拳的打法，一是沒什麼人會，二是看見過打法的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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