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七十六 居然是個娘們兒!
晚上七點,天上下起了小雨。首發李一凡五人在杜洪成的帶領下,坐車來到了市郊的一箇舊體育館。體育館顯得很陳舊,但外面圍繞的不少閒漢讓人知道這裏依然還在營業,那些閒漢看見杜經理後都露出了恭敬的表情,同時打量着他身後帶來的四個人。
杜洪成現在換上了一身西裝,除了看起來有些肥胖之外,倒有些碼頭經理的氣勢,對着那些閒漢交代了幾句,隨後帶着李一凡幾人進了場內。繞過了樓梯和走廊,上了二樓的一間休息室,杜洪成又叮囑了他們幾句後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等時間一到就通知李一凡上場,拿到投名狀。
李一凡閉着眼睛靜靜的養着神,程思思則仔細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這是一所舊籃球場改造成的體育館,雖然不大,但充滿着很濃厚的血腥味。這種血腥味並不是氣味產生的,而是這裏的環境產生的,似乎曾經有不少拿投名狀的拳手都在這裏準備過,有的打進了黑拳市場,有的倒在了擂臺之上。
“好,你們不要輕舉妄動,聽我的命令。”王泗川已經聯繫好了黃宗洛他們,而且和程思思包括貝貝都戴好了槍桿,以防意外。有實力的拳手死在擂臺上的可能性不大,但賽後被黑槍打死的機率卻不小。主辦方只負責賽場內的事情,賽後的糾紛他們不負任何責任。
王泗川他們的手機是專用的衛星通信,任何人都不可能接收軍委的內部信息。
“泗川,我有點緊張。”貝貝望了李一凡一眼,感覺自己的手腳有些發抖。王泗川說道:“不要怕,小丹的拳術我們都見識過了,那絕對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在這個碼頭外面,有我們自己的弟兄們接應,更有廣州軍區的配合,不可能有任何的閃失。”
“我擔心的反倒是太出風頭,提前暴露了特情處的計劃。”程思思拉上了手槍的保險,密切注意着門外的動靜。王泗川笑了笑,說道:“這你放心,自從我們走進這個碼頭之後,特情處的祕密就不是祕密了。特情處是幹什麼的,是潛入犯罪團伙之中抓捕罪犯的,當年老首長他們就是穿着軍服在大街上抓特務,這樣纔有威懾力。我們要做的就是明目張膽的收編這些黑碼頭,而不是跟他們玩無間道。”
“泗川說得對,如果那些人發覺我們的身份不平常,反而會有顧慮。不然的話他們真的火併起來,反而更危險了。”貝貝也很贊同的說道。她可是第一次出來執行任務,雖然只是一個勤務兵,但潛入到了這種地方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就在這時,李一凡睜開了眼睛,說道:“先別說了,有人進來了。”
幾個人朝門口望了一眼,見杜洪成推開了門向他們打了個招呼,身後的一個女人拿過了一份合同遞到了李一凡的面前。幾人望了一眼,卻是一份黑合同,上面寫着拳手“胡麗”自願參加無差別搏擊賽,在賽場上的任何事故由當事人承擔完全責任,簽字作爲憑證。
用江湖上的話來說,這就是所謂的生死狀。這種生死狀雖然沒有法律效力,但在黑拳市場上卻是白紙黑字的和約。幾人發現這裏的情況果然不一樣,在內地是不可能出現這種和約的,因爲這種條款在字裏行間裏都滲透着一股腥風之氣。李一凡拿起筆簽上了胡麗這個假名,倒不覺得這種和約能把自己怎麼樣。
在座的四人從少尉到大校,怎麼可能在乎這種東西,不過是走個形勢而已。
“胡麗小姐,時間已經到了,請上場。”杜洪成饒有興趣的望了李一凡一眼,李一凡也點頭站了起來。程思思三人一直將她送到了賽場邊,頓時一股喧鬧聲從四面八方傳了出來:幾人放眼一看,見觀衆席上居然坐了四五成的觀衆,一個個興奮的朝着擂臺上放肆的叫着。
體育館內的籃球場已經拆掉了,中間壘起了一座邊長十米的正方形擂臺,完全是用水泥拼合而成的,周圍也沒有護欄;擂臺上有不少斑駁的血漬,顯得血腥而又殘酷。李一凡踏上了半米高的擂臺,望向了對面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那個人叫石濤,也是拿投名狀的拳手,也是李一凡今天的對手。
“各位觀衆大家晚上好,今天晚上是兩個新進拳手拿投名狀的比賽。雖然不能保證比賽的精彩,但還是感謝大家的捧場,希望各位玩得愉快!”主席臺上,一個女人用並不標準的普通話作着報幕工作,觀衆臺上的喧鬧聲也漸漸安靜了下來。投名狀的比賽比正規黑拳的門票要便宜許多,但不少人也不願意錯過這種比賽。
因爲這種比賽更有下注的賭運,更有一些其他碼頭的老闆或負責人會注意一些新進的拳手,如果遇上不錯的會在賽後保障他們的安全,從而吸納他們與自己的碼頭簽訂長期合同。不光是社團需要撐門面的拳手,碼頭更是需要這種人,比如杜洪成現在就極其需要幾個能夠撐門面的拳手幫自己守住碼頭,從而出來單幹。
叫石濤的青年也踏上了擂臺,李一凡的眼睛也亮了一下。這個青年的個子不大,但腳步沉穩,居然也是一個練內家拳的拳手,這着實讓她有些意外。因爲在李一凡的認識中,當代練內家拳的人應該不多了,也不太可能會出來打黑拳。而石濤看見李一凡的時候明顯也驚了一下,因爲他的對手也是一個內家拳手,而且是個女人。
“有沒有搞錯,居然是個娘們兒!”觀衆臺上有不少人都叫了起來,好像對碼頭上的安排不滿意。“這還打個屁啊,強殲她!強殲她算了,不然就退門票!……”
“你幹嘛出來打拳?”石濤望了觀衆臺上一眼,有些可惜的問面前的李一凡。李一凡笑了笑:“混飯喫唄。”石濤點了點頭:“我也一樣啊。可惜了……”他說着深深的呼吸了幾下,隨後猛然拉開了一個架子,觀衆臺上的人漸漸沒有了聲音。因爲不管比賽精不精彩,總之要開打了。
石濤的這個架子和李一凡有些內似,雙手前伸,兩腳成弓,但踩的是外圓。李一凡也點了點頭,知道對方練的居然是八卦掌,也吐出了自己的太極架子。太極和八卦可以說是同根同源的武術,就如同心意拳、形意拳和象形拳一樣,其中有相通的地方。因此石濤這一擺架子,李一凡就對他的拳法造詣看出來了一個大概。
這個石濤的架子雖然很穩,但明顯是先學散打搏擊之後,半路出家學的內家拳,所以練得雖然純,但明顯還不到火候。他的外勁已經完全到家了,但內勁還沒有起色,沒有達到心神合一的境界,也沒有鍛鍊過內臟。李一凡本來也有這些顧慮,但自從見到程華山之後就完全改變了她的身體素質。
李一凡從十五歲開始學殺豬,上了大學之後站大聖樁,又練少林長拳,那個時候就已經將外勁完全練到了極致。之後又見到了程老爺子,夜以繼日的苦練太極,而且從小架到大架經歷了多次硬仗。雖然這種生活並不是她刻意追求的,但在無形之中培育出了現在的李一凡。
石濤雖然一看也是個努力的人,但明顯沒有李一凡的氣勢,所以李一凡在紮起拳架子之後,他明顯吃了一驚,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剛纔的那個女孩,而是一個殺手!隨着一聲鑼響,李一凡已經跨步而出,心力勃動,一記太極鞭手就朝着這個石濤的頭上揮了過去!這一步跨出了足足兩米遠,一瞬間讓觀衆臺上所有人的心都糾了起來!
因爲他們預感到,這場投名狀的小比賽,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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