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力量的代價（3）
“劍聖，達斯特？”
一旁的艾米一字一頓地把這兩個詞複述了一遍，臉上露出了百分之二百的震驚。然後，她轉頭就詢問艾拉：“陛下，你聽莉莉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不是有什麼邏輯矛盾？劍聖是劍聖，達斯特是達斯特。一個人他要是劍聖，那他就不可能是達斯特；一個人他要是達斯特，那他就不可能是劍聖……”
“其實我也這麼覺得。”達斯特悻悻地在人羣中舉起手來，“我就不可能是劍聖，所以我現在能回去了嗎？”
“你想往哪裏走？”莉莉哐地一下拔出了劍，精準地對準了達斯特的喉嚨“父親留下的遺言就是要殺掉阿基坦公爵，你身爲新任劍聖，在把這件事辦成之前，哪裏也別想走！”
“我投降。”達斯特顯然是被打怕了，連忙舉起了雙手，“我是劍聖、我是劍聖行了吧，快把你的劍給收起來！”
“還敢命令我？你真把自己當成劍聖了？”
“所以我到底是不是劍聖？”達斯特欲哭無淚，“大姐，你給個準話行嗎？”
“大姐？你居然叫我大姐？”
“我投降，我投降！”達斯特急忙抱頭蹲到了地上。
艾拉完全看得呆住了。她雖然是達斯特的親傳弟子，但達斯特不可能成爲劍聖，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
“所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徒兒……我說，在問問題前，能不能先請我喫一頓大餐？”達斯特慘兮兮地擡起頭來，“我被關在小黑屋裏個把月了，天天啃着蘿蔔蔬菜，剛被放出來沒幾天就被拉上了船，到現在都沒喫過一頓好的啊。”
正好，被海斯泰因殺掉的豬，還有很多沒有喫完。
聽說海斯泰因受傷後，莉莉第一時間就往海斯泰因的帳篷裏趕了過去。留下來的達斯特拋掉艾拉爲他準備的刀叉，把臉埋在盤子裏狼吞虎嚥，活脫脫一個餓死鬼轉世。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艾米在一旁問道，“你到底是怎麼騙到‘劍聖’這個位置的？”
“什麼叫騙！”達斯特忿忿地把頭從盤子你擡了起來，“明明是他們把我抓了過去，關在小黑屋裏面好嗎！這完全是動用私刑！動用私刑！”
“我聽說你是在酒館裏吹牛說自己是劍之一族的傳人的時候，被路過的莉莉給抓去安提利亞的……這不完全是活該嗎？”
“我之前是從沒見過這麼麻煩的對手啊！”
達斯特捶胸頓足，哀嚎不已：
“明明眼睛瞎了，打起架來卻比長了眼睛還要厲害。拋石灰粉根本沒用，偷偷地撒釘子也被她聽到，用馬車撞他馬被她一刀劈死，就連躲在牆後面她都能隔着牆一劍刺過來！劍之一族是有多忌憚我的劍術一百式，纔會去專門訓練這麼一個人來對付我啊！他們到底是從哪裏學會了我的劍術！”
“嗯？師父你教我的劍術，不也是米斯特汀一族的嗎？”艾拉疑惑地問道，“他們會破解自己的劍招，不是很正常嗎？”
“咳……其實吧，雖然是同源，但我的流派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和現在安提利亞島上的劍之一族分道揚鑣了。”
“所以？”艾米打斷了達斯特的連篇鬼話，“你被抓走關了起來，又怎麼會成爲劍聖？”
“不要小看我好嗎！雖然我是打不過劍之一族的嫡系傳人，但那些外門的弟子我還是能夠對付的。雖然被關進了小黑屋，但那些每天來給我送飯的弟子，都嘚尊稱我一聲大師！”
說到這，達斯特微微有些自信地擡起了頭。
“然後，我就打聽到了一件事情。原來他們是準備把我送到島正中的一個山洞裏，把我當成那什麼祭品……”
“祭品？”艾拉問道。
“嗯，”達斯特神祕兮兮地說道，“據說，那山洞裏存在着一個幽靈，如果不每年都給他塞一些書和一個活人當祭品，那幽靈就會在島上興風作浪。前代劍聖苦於這個幽靈作亂，所以就一直在思考用劍砍死這個幽靈的方法……怎麼你們一點都不驚訝？”
艾米聳了聳肩：“畢竟我們以前去過這個山洞，也是被當做祭品。”
“不過，聽你說安提利亞島上現在還有幽靈作亂，我倒是挺驚訝的。”艾拉看了一眼艾米，“我們離開安提利亞時，那個幽靈應該就已經死了，對吧？”
“嗯。”艾米點了一下頭，“確實不太尋常。”
“幽靈哪裏有那麼容易死啊！我去的時候，它還在那裏興風作浪呢！劍聖對此無可奈何，所以每年都會抓幾個罪大惡極的犯人丟進山洞，以讓事情平息。然後，我就是今年那個‘罪大惡極的犯人’。”說到這，達斯特又快哭了，“你們說，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嗯、嗯！就算已經分道揚鑣了，這麼同門相殘也還是太過分了。”艾拉點着頭，“那後來呢，師父你是怎麼對付山洞裏的巴斯利克的？”
“巴斯利克？是說那種長着雞冠的毒蛇？”達斯特愣了一下，“我沒遇到過巴斯利克。我被丟進山洞，然後就有一股霧氣飄了過來，據我之前的情報說，這霧氣，能夠奪走人的魂魄。”
“奪走人的魂魄？”
“我聽他們在哪裏瞎扯！”達斯特擺了一下手，“我一下子就聞了出來，這霧氣裏有我常用的、讓人安眠的成分。然後，我就明白了一切！”
“你明白什麼了？”艾拉依舊完全沉迷在了達斯特的故事之中。
“傳說中，有些古老的魔法師在活着時修行過靈體，他們死後，靈體就可以附身在別人身上。但是，這樣的附身並不是無條件的，大致上只有三種辦法。”達斯特舉起了三根手指，“第一，當事人自己同意；第二，當事人因爲某種原因陷入比夢境更深的昏迷之中；第三，當事人剛剛死去沒有多久。不然，在靈體附身的那一瞬間，即便是在睡眠中，當事人也會立刻驚醒，而把靈體給驅逐出去了。用藥物讓人昏迷就是那第二種方法，這個‘幽靈’是想讓我失去反抗能力，把我附身，然後在我醒來之前控制我的身體自殺，從而永久地控制我的身體！”
“嗯、嗯！”艾拉緊張地點着頭，“那師父你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
“雖然我的身體抵抗不了霧氣，但是，我可以事先做一些準備。”
達斯特哈哈地笑了一聲：
“之前你這個小女僕被惡靈糾纏時，我不是用過一個驅靈的方法嗎？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在小黑屋裏時，就讓那些拜服於我劍術的弟子替我準備好了材料。在昏迷之前，我就對着自己的身體下了這個驅靈的法術，然後就在山洞裏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後，看到我好端端地走出山洞，那些劍之一族的人全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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