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章 威廉貝克
“——聖彼得！”給瑪麗送終的老神父失聲大叫道。
之前見到珍珠門，見到吹着金色小號的天使，他也只是目瞪口呆，但一見到禿頂大鬍子的老頭，老神父便忍不住了。
“偶買噶，真的是聖彼得。”滷蛋也驚呼出聲。
不僅是滷蛋，越來越多的人，認出從珍珠門裏出來老頭的身份——基督十二門徒，耶穌之後第一聖人。
接着，呼啦啦，除了瑪雅，所有人，包括滷蛋，都跪了下來。
聖彼得與耶穌之於基督，猶如顏回與孔子之於儒家。
聖彼得也注意到異常，平日裏迎接聖靈時，不主動現身，周圍人都看不到他，但今天......
如今上帝不在家，天堂本就積蓄不足，絕對不會爲了讓兩個天使與聖彼得露一面，而消耗大量源力。
是的，只是露臉，天堂便要消耗大量源力。
而近千年來，上帝不知去向，天堂只能靠往日儲蓄過日子，再不能如遠古時那般浪了。
聖彼得心念急轉，卻依舊從容有度，右手一伸，又一個白人老太太從天堂之門裏走了出來。
“奶奶？”沐浴在聖潔光芒中的瑪麗驚呆了。
接着，她的淚珠兒便一串串滾落臉頰，墜落的一瞬間，“嘭”的一下，化爲一團閃亮亮的星點。
她的周圍天空，灑滿了星星點點。
“奶奶，真的是你？”瑪麗撲了過去，抱着老太太喊道。
“是我，瑪麗，你長大了，我都差點沒認出你來。”老太太也激動得渾身顫抖。
“奶奶，你...我真的被上帝寬恕，真的來到天堂了嗎？”瑪麗忐忑問道。
“聖光之下，珍珠大門敞開，聖彼得在門前迎接，金色的小號被天使吹響，祖父祖母微笑着在門後看着你......這不就是《聖經》上對昇天堂的描述嗎？孩子，你來到天堂啦，我以你爲榮！”老太太溫和笑道。
眼看下面似乎很多人在圍觀，老太太連忙拉住孫女，說道：“哎喲，聖彼得大人，我也是第一次出來迎接親人，怎麼...其他人能看到我們嗎？我當年怎麼沒聽說過？”
聖彼得眉毛微不可查跳動一下，然後微笑說道：“夫人，你還是先帶着孫女進去吧。”
“等一等，聖彼得大人，我還沒見我兒子最後一面，能不能等——”
“媽媽，媽媽！”
瑪麗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壯小夥便推開病房大門衝了進來。
小夥子四處張望一圈，卻發現與街道上一樣，地上莫名其妙跪滿了人。
他不知道母親的病牀號，四處叫喊一陣，便被老神父吸引——他穿着顯眼的神父衣服。
於是，他跑到神父身邊焦急道：“保羅神父，我媽媽......”
沒喊兩聲，便注意到病牀上沒氣兒的婦女。
“嗷，媽，對不起，媽，嗚嗚...媽媽，我——”
見他趴在婦人屍體嚎哭，保羅神父神色古怪看看上空，見死去的瑪麗正對着兒子呼喚，小夥子卻看不見也聽不到。
“威廉，威廉貝克。”保羅神父接連叫了好幾聲，將瑪雅的老同學威廉叫醒之後，才指指天空，問道：“你看不到嗎？你媽媽上天堂了，她正在喊你名字呢！”
非常巧，這裏幾個人都是瑪雅老相識。
保羅神父主持地獄廚房聖約翰教堂，瑪雅小時候還常常在他那兒要糖果呢。
威廉嘛...唉，枉費了瑪雅對他的一番苦心。
畢業前，因爲感念他們母子生活的艱難，瑪雅便找了個機會，給他補上學分，好讓順利拿到布魯克林高中橄欖球隊的獎學金。
威廉貝克也的確拿到了獎學金，還與瑪雅一起，擺脫社區高中那所爛學校，去了名牌高中。
結果......
看看他母親瑪麗，短短三年就熬得油盡燈枯，顯然，這三年來他並沒學好。
“保羅神父，你在說什麼呢？天上不就是天花板嗎？你們都跪在地上幹什麼？”威廉淚眼朦朧梗咽道。
“呃，你真看不到？”保羅神父愕然。
然後，他擡頭對瑪麗揮手道：“嗨，瑪麗，你兒子太過混球，似乎沒資格見到天堂之門，你別耽誤時間，快進去吧，我會幫你照顧威廉的。”
“嗡——嗖！”
無盡吸力從天堂內部傳來，一瞬間，大喊着的瑪麗、扶着她的老太太、站在門口焦急招手的聖彼得、一直吹着金色小號的兩隻胖嘟嘟小天使，全部化爲金色流光，投入天堂之門內部。
可不止威廉媽媽一個人上天堂，天堂的業務繁忙着呢！
天堂之門消失，滷蛋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問道：“你爲何不讓他們母子見最後一面？”
天堂之門所在的維度沒有降低，而是瑪雅將周圍人的視覺拉入高維之中。
很遺憾，威廉貝克剛從警局保釋出來，等他來到醫院，已經錯過了最後的機會。
事實上，大街上有很多人跪地大喊“偶買噶”，也有很多新進入這片區域的人大喊“神經病”。
不過瑪雅的確可以再將威廉拉入天堂空間，但......
“威廉是我老同學，但他辜負了那麼愛他的母親，我得懲罰他。”瑪雅瞥了眼下方哭嚎着的威廉說道。
“連最後一面都不給見，太過了吧？等他了解此事詳情，只怕會在心中永遠留下個疙瘩。”滷蛋皺眉道。
“我就是要讓他記住一輩子，如果見到母親上天堂，如果與她安然道別，他會釋然，然後繼續混下去。
而錯失與母親最後道別的他，卻會留下心結，會想去彌補...怎麼彌補？
去天堂！
等他登上天堂那一刻，他的母親會去接他。”瑪雅淡淡道。
滷蛋恍然，神色複雜道：“威廉貝克？他也夠幸運。”
如何去天堂？
學壞肯定去不了，只能努力當個好人啦！
“上帝啊，剛纔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的有天堂？”小摩根抱頭大叫道。
瑪雅瞥了眼滷蛋，說道：“我先回東京，剩下交給你了。”
“唉，今日之後，只怕很多人都得重鑄三觀啦！”滷蛋搖頭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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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紐約F4’之首的——杜姆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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