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一品天授(求收藏,求推薦票)
他想不明白,二人到底得罪了何人?又爲何那白衣女子,要對敖霜下手?她若是想動手,先前在那洞府之中有無數機會。
她的修爲又比二人要高,爲何將二人救出之後,又痛下殺手?這豈不自相矛盾?王還真越想越是難受,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
他捂着頭,跪坐在地上。發出像是動物受傷一樣的哀嚎,他恨啊!恨自己修爲低劣,恨自己竟然連個法術都不會!恨自己爲什麼不曾授籙?
小六子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着王還真痛苦的樣子,似乎也有些感同身受。但是奈何他如今身體虛弱,剛一伸手便再次昏死了過去。
王還真看着小六子再次垂下的手,心中悽然。他將小六子倚靠着樹幹放下,站在一旁握着拳頭神色變幻不定。
敖霜的樣子自腦海中不斷的閃過,他那句快跑,也不停地在王還真耳邊響起。他舉起拳頭,一拳打在了樹幹上。
咬着牙,自懷中拿出了那竹簡之後,將其打開。取出夾在其中的銅紙,然後拔出腰間的匕首。看着銅紙上授籙品階一欄,空白的位置。
一咬牙,用匕首刻上了四個大字:一品太玄!因爲心境動盪,他刻字的手都在顫抖。氣的他起身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終於讓他冷靜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氣。將還真二字,刻在道號那一欄。做完這些之後,他將銅紙放在地上。
然後自上衣口袋中,拿出了那枚古樸的法印。擡頭打量了一番,確定那女子未曾追來。遂將法印按在銅紙上。
但是他忘記了,法印存放了千年之久,上面的硃砂早就風乾。怎麼能蓋上印子呢?待他將法印拿開的後,銅紙上果然只有一道淺淺的印子。
“爲什麼不行!!”
王還真像是一個輸紅眼的賭徒,向着天空怒吼問道。可是天空又怎會回答他?他反覆的將法印按下,但是沒有一次留下紅色的印章。
一連十幾次都是這樣,他氣喘吁吁。握着法印,狠狠的將其砸在了地面的沙土上。那法印陷進土裏,竟然毫髮無傷!
王還真捂着臉,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爲什麼不行?爲何身邊之人都要離我而去?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他現在腦子裏一片混沌,接連的情緒波動和外界的刺激,讓王還真幾乎快要崩潰,他很想就此回去和那白衣坤道拼命。
但是他連授籙都不曾,拼命的資本都沒有。而這銅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只要他能授籙,就可以越階使用這竹簡當中記載的法術。
雖然與那坤道境界有差,卻並非沒有一戰之力。但是現在,他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這法印根本沒辦法,在這銅紙上蓋章。
不得加蓋法印,這授籙的文書就不得生效。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絕望過。他抱着頭,像一個癡傻之人,不停地用頭撞着地面。
咚!咚!咚!
他就這樣,一直撞到頭破血流。額頭像是要裂開了一般,自內而外,散發着劇痛。看着地上的血跡,王還真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一樣。
他低下身子,不停的在地上摸索着。任憑那沙土灰塵,將他整個人淹沒。在扔掉了數十塊石頭之後,終於找到了那個四四方方的法印。
王還真就像是尋到了什麼寶貝一般,死死的握着法印。奈何此時地上的血跡,已然被塵土給覆蓋住了。他四下打量一番。
隨即便拿起了那扔在一旁的匕首,在自己掌心狠狠的拉了一刀。這一刀他絲毫沒有留手,甚至深可見骨。那通紅的鮮血。
頓時順着掌中的傷口流出,王還真心中一喜。這一刻,他忘記了疼痛。拿起那法印,迫不及待的放在掌中的鮮血上。
將法印底部沾滿了鮮血之後,隨即便按在了那銅紙之上。他披散着頭髮,跪伏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法印一點點的離開銅紙。
鮮紅的印記,出現在了那銅紙之上。他將法印扔在地上,跪坐着雙手顫抖的拿起銅紙,將其高高舉起。對着天空昂首喊道。
“弟子王還真!!恭請太清祖師授籙!!”說到此處,他猶豫了片刻,隨即斬釘截鐵的再次呼喊道:
“一品!!太玄!!!”
轟!!——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響起一聲震耳發聵的雷鳴。整個樹林間平地生風,將他手中的銅紙吹起,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際。
待那銅紙消失之後,整個下邑四周,頓時被烏雲籠罩。風起雲涌,電閃雷鳴。傾盆大雨瞬時落下,黃豆大小的雨點,很快便將王還真身上打溼。
他將地上的法印撿起,握在那滿是鮮血的掌中。跪在地上,張開雙臂,任憑頭髮隨風飛舞,雨水肆意沖刷。他卻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哈!!!!!!!!!
那枚烏角子的法印,吸收了他的鮮血之後。逐漸褪去了灰暗,再經雨水一淋,變得光亮如新。這些細節,王還真卻都沒有在意。
他此時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在與家中大人傾訴委屈一般。嘴上哈哈大笑,眼淚卻是順着眼角,不斷的往下流淌,再被狂風吹走。
與那雨水交融,化作水滴,消散在大地上。在那銅紙被風吹走的瞬間,王還真覺得自己身上,突然多了個東西。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是他心中明白,這是祖師的迴應。祖師不光迴應了他,而且還同意了他申請的一品太玄籙!
他心中半是欣喜半是悲傷,欣喜的是蹉跎半年,他終於授籙。而且還是最高的品階,一品太玄籙!悲的是敖霜已經離他而去,甚至都不曾道別。
王還真就這樣,跪坐在雨中,趴在地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狀若瘋魔一般。突然,頭頂的風雨消失,他擡頭望去。
只見一個身穿白色道袍的絕美女子,正舉着一柄油傘,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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