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凌玉俯身幫她帶香囊時,姜婉枝身體不好亂動,擡頭百無聊賴的四處看,只見不遠處兩個侍女頗爲羞澀的盯着這邊捂嘴笑說着什麼。
什麼嘛……
她不滿的努起嘴。
姜婉枝見過太多旁人看自己和凌玉他們待在一塊的那種眼神,她們定是又在討論郎才女貌什麼的,可是她和凌玉這樣親密無間不是更像是家人嗎?
不過說起來她的退婚計劃也應當提上日程了,既然她說的話沒有可信度的話那就想辦法讓他們開口就好了,這樣小娘他們總沒有理由拒絕了。
鶴生應當是不同意這門親事的,現在只剩下玉玉了。
只要讓他看到自己並不是成親合適人選,應該就能同意了退婚吧?
“玉玉討厭什麼樣的人?”姜婉枝問道。
凌玉聽見這個問題有些詫異,想不通她爲何突然要問這個,一時間跟不上她的腦回路,斟酌道:“……失禮之人。”
“還有嗎?”姜婉枝覺得這似乎過於簡單了。
凌玉汗顏:“抱歉……暫時想不到其他的。”
“這還不簡單。”姜婉枝拿起桌上的果酒一飲而盡,又一連喝了好幾杯後被凌玉攔下了。
凌玉皺起眉:“怎麼好端端的喝得這麼急?”
姜婉枝被他奪過酒杯後便癱倒趴在桌上,假裝難受道:“玉玉我有些頭暈……”
凌玉道:“……按道理來說幾杯果酒還不至於醉人,枝枝也不是第一次飲酒怎會如此?”
姜婉枝心虛的捂着嘴假裝要吐出來,空着那隻手故意的攥緊凌玉的衣袖以防他躲開。
“唔……”
沒想到凌玉非但沒想躲開,還湊近耐心的輕拍着她的背。
姜婉枝作勢難受的乾嘔了一陣,隨後扯住他的袖子擦嘴。
對方神色一愣,欲言又止:“你……”
凌玉的衣袖被她捂着嘴,姜婉枝得逞的揚脣不讓他發現。
哼哼,這下總該讓人討厭了吧。
姜婉枝故作委屈道:“我都跟玉玉這麼熟,難道玉玉連擦個嘴都要介意嗎?”
對方還未發話,姜婉枝又道:“既是如此,那摸一下手也不會介意吧?”
姜婉枝纔拿過糕點,指腹的殘渣顆粒物全蹭到凌玉手心裏。
凌玉的手比她的大一截,骨感修長,溫熱而寬大,牽起來很有安全感。
身旁溫潤的青年好整以暇的坐着沒有動作,彎眸笑看着任她胡鬧。
姜婉枝琢磨着怎樣才能看起來更失禮一些,剛好從坐墊上支棱起來伸手拔下他的木簪。
她正樂呵着,只見凌玉盯着自己不怒反笑,笑意裏帶着調侃,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
“枝枝能這麼主動我很高興,不過現如今大家都看着我們呢,或許換個人少的場合更合適?”
姜婉枝聞言突然意識到周圍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大腦飛速運轉,臉刷的一下紅了。
於是下一瞬乾脆閉眼裝死倒在凌玉身上。
凌玉在姜婉枝倒下來的瞬間順勢將人用一個舒服的姿勢扶好。
“……枝枝沒事吧?”烏棲擔憂道。
姜婉枝聽見烏棲的話緊張的忽然收緊了一下凌玉的手臂。
緊接着就聽見對方胸腔裏溢出一聲悶笑聲,替她解釋道:“無事,枝枝喝醉了,我帶她出去透透氣。”
他刻意咬重“喝醉了”三個字,姜婉枝尷尬得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洞跳下來。
她纔不想出去。
姜婉枝閉眼皺起眉,輕哼一聲亂動幾下想要掙脫對方的手,卻發現根本掙脫不開,緊接着整個人被他扶穩站起來。
對方刻意壓低的聲音從她頭頂落下,語氣裏帶着不易察覺的笑意:“這會兒倒是哼哼唧唧起來了。”
等凌玉扶姜婉枝出了正廳,走到不遠處的亭子後才鬆開她:“除去刻意裝醉不說,我倒是想問問你方纔當衆撩撥我,拔我簪子是何意?”
姜婉枝覺得不可思議,自己一沒傳情,二動作粗魯他竟覺得她是在撩撥他?!她殿前這麼失禮凌玉竟然看不出來嗎?!
“……我這麼失禮玉玉不生氣?”
凌玉好似忽然明白爲何她方纔要問自己討厭什麼人,原來是在試探自己對她的容忍度。
他解釋道:“若是旁人,枝枝做的這些的確很失禮,但枝枝不是旁人,這些親密於我而言與撩撥無異,我高興都來不及怎會生氣?”
姜婉枝着急解釋:“可也不是親密啊……”
凌玉眼神懷疑看着她,語氣固執:“枝枝主動觸碰了我不是喜歡我是什麼,這都不算得親密嗎?我不信。”
姜婉枝糾正他:“可我是在拔你的簪子,還用你的衣袖擦嘴……”
“枝枝爲何不拔其他人的簪子只拔我的?還不是因爲喜歡我。”
“……”
姜婉枝無言以對。
玉玉這邏輯無敵了。
“按理說我和鶴生身體構造應當也是相差無幾,若這種行爲不是喜歡我,難道是說枝枝每日同他摟摟抱抱還對我這副軀體感興趣?”
凌玉說着耳根發燙起來,那雙含笑的漆眸裏閃過一絲剋制不住異常興奮,夾雜着某種慾望。
“它也喜歡枝枝。”
姜婉枝欲哭無淚。
不應該是這個走向啊?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凌玉察覺見到她的神情,有些不解:“枝枝似乎不高興?”
姜婉枝不希望凌玉多想,壓下念頭笑道:“……沒有啦,和玉玉在一塊很高興。”
說着姜婉枝環顧起四周,亭子周圍便是一個長滿荷葉荷花的池塘,隔了太久沒回來看一切事物熟悉又陌生。
姜婉枝突然想起什麼,饒有興趣道:“感覺這裏都沒有變,我還記得前些年夏夜咱們四個在這個亭子裏乘涼,蕭施朗一個失足掉池塘裏面去了,當時水花濺得好高哈哈哈!”
凌玉回憶起來嘴角不由的揚起一個弧度:“還不是枝枝裝神弄鬼嚇到他了。”
姜婉枝後背靠着亭子的圍欄仰頭看天:“我後來不是已經同他好好賠禮道歉了嘛,話說我回來了還沒看見他呢,他怎麼不來找玉玉你們玩?”
凌玉道:“他前幾日在雲祉街剛上演一場英雄救美,毀壞了好幾家鋪面,如今被世伯關在府中面壁思過,應當明天才會被放出來,不過你回來的消息應當今日便傳到他耳朵裏了。”
這種事情蕭施朗並不少做,姜婉枝光光是聽着便能想象出那個場面,笑道:“玉玉我們打個賭!”
“我賭明日一早我一出府便能看到他!”
凌玉笑道:“先說好賭什麼,不許反悔。”
姜婉枝立即坐直身子,頗爲自信的拍了拍胸脯:“我姜婉枝什麼人品,何時耍賴過,就賭三壇竹葉青,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