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原来是你
被這样的笔力折服的,不仅仅是读者,還有文学评论家们。
再次加印二十万册之后,各种评论的声音开始涌现。
“老周你看!”张德宁递過一张报纸。
周燕茹定睛一看,标题写的是《大漠与草原,如何写就旷野上的非凡人生》。
“還有這個,”张德宁又递過另一份,這份的标题就更离谱:《男人的大漠,女人的草原!》
周燕茹皱了皱眉,“怎么感觉标题都写得像三流小报。”
“其实內容還行,不過并不专业,都是读者视角——正经评论的也有,”张德宁递過一份燕京日报,“李拓写的,今天刚发表。”
周燕茹接過报纸,這次的题目就正经多了:《可可托海的牧羊人:一扇观察成长与選擇的窗》作者:李拓。
“美国知名作家尼尔·唐纳德·沃尔什曾在他的《与神对话》中說:‘成长,只有在不舒服的状态下才会发生。’当我們閱讀《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时,小說中的每一個人都有自身的成长与发展,而這些惨痛的、凄美的故事背后,是一個個由错误的選擇所堆叠的……”
“這個李拓,這两年总嚷嚷着‘做积累、做积累’,怎么积累来积累去,小說不发了,改专门写评论了?”周燕茹一边看文章,一边调侃道。
“我听老邓說,就是這两年看外国作品把脑子给霍霍坏了。”张德宁的嘴更不饶人。
周燕茹大概看完,又递回来。
“不過這篇点评還是很好的,摘出来。還有那些读者来信,也挑一部分,一起给培文寄過去吧,让他也高兴高兴。”
等刘培文收到這些东西,已经是十天之后了。
看到這一大包从燕京寄回老家,又被老家寄到燕京的信件,他才恍然想起自己根本沒想起来把来燕京工作的事儿告诉张德宁。
得,去一趟吧。
收到信件這天恰是星期五,根据档案室的规定,每周五的下午是闭馆時間,几個人的工作就相对轻松些。刘培文跑去找周庭請了假,又借了黄成民的自行车,一路蹬到了西长安街六部口。
进了編輯室,张德宁惊喜地站了起来。
“你這小子,怎么来了?”
又看他空着双手,也沒背包,顿时有些失望。“从中原大老远跑来一趟,怎么沒稿子啊?”
這年头邮递偶尔也会错递遗漏,所以一些距离不算远的作者为了保险起见,也经常肉身送稿。
刘培文笑了笑,把自己调到燕京大学档案室的事儿說了。
“那敢情好!”张德宁拍手,“以后找你组稿就方便多了!”
“哎!我可不一定非投你啊!”刘培文时刻不忘自己的刺头属性。
這时,一旁正在跟人說话的周燕茹也注意到了刘培文的到来。她站起身来,笑着朝刘培文介绍,“培文啊!来得正好!過来认识一下,這位是汪增其,在京剧院工作,咱们燕京文学众多作家的中流砥柱!”
刘培文随着她的手看過去,却见一個头发花白的老头,圆圆的脸,似笑非笑地站在周燕茹身旁看着自己。
“哟!是您啊!”刘培文喊道。
“那個副食店的散酒,其实味道一般。”汪增其沒回答,而是发表了点评。
刘培文心想老头果然是名不虚传,真是爱吃爱喝。
看到周燕茹瞪着眼呆愣在一旁,刘培文這才笑着解释了一番两人此前的遭遇。
“我当时就觉得這小伙子不正经,”汪增其說,“正经小伙哪有盯着看老头喝酒的,還看個沒完。就差凑到跟前闻闻什么味儿了!”
“您也好意思說我?”刘培文不服气,“谁家好人出门买菜带一酒杯啊!”
在场的几人听着直乐,周燕茹打趣道:“老汪這喝酒的故事真不少啊,够你写個随笔、散文了。”
“写出来给发嗎?”汪增其也不含糊,直奔重点。
“给!”周燕茹对于白金大神就是這么宽容。
“那行,過两天我给你送来!稿费可不能低啊!得按我小說的稿费来!”汪增其开始跟周燕茹讨价還价。
“行!”依旧是无條件的宠溺。
一旁的张德宁看得心驰神往,這就是老周說的“组稿要有技巧”嗎?
感觉很厉害。
一直以来,不同的文体之间,稿费并不相同,比如诗歌,要按行算钱,散文、随笔在這些作品裡,换算成字数稿费的话是相对更低的。
所以对于靠稿费收入贴补家用的汪增其来說,其实他也并不是特别爱写散文随笔之类,毕竟给的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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