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這稿子可太勾人了
這天早晨,刘培文請了半天假,终于来到了人文社的门口,他一时有些百感交集,颇有些朝圣者的心态。
作为国内文学领域当之无愧的顶刊,每期发行都能破百万册的人民文学,就在人文社的前楼,這裡不知道是多少作者期望的“证道”之地。
不過今天他不是来投人民文学的。而是要去当代編輯部。
能跟收获、十月、花城并称为四大名旦的当代,自然也不是藉藉无名之辈。
但比之同在一個地址办公的人民文学,還是差一点意思。
两個刊物,人民文学的編輯部在人文社的前楼、跟领导们在一起;当代的編輯部在人文社的后楼,一旁就是人文社的招待所,孰重孰轻一望可知。
但是由于人民文学這本杂志的超然地位和与文协的密切关系,特别是去年人民文学刊物在管理上重回文协之后,人文社事实上对人民文学這本刊物的影响力就已经很弱了。
所以基于自身工作出发,人文社社内对于当代的支持力度是相当大的,自创刊之初,可以說诸多名家的精品文章在此汇集,才能有创刊几年功夫,发行量就能稳定在三十万的成绩。
自从今年改了双月刊,当代的影响力在进一步扩大,但是优质稿源却被更高频率的刊发摊薄了,所以当代的編輯们对于组稿、约稿也是非常重视。
之所以刘培文今天会来当代,也是因为在上次座谈会的时候,何其志临走给他递的约稿信。
当时约稿信中言辞恳切,极具热情,不但对刘培文的作品给予了高度肯定,同时也表达了无论长篇短篇皆可优先发稿的特殊待遇。
迈进红砖楼后楼二层的当代編輯部,推开门,只见几個編輯正在伏案工作,一时无人說话。
“咳咳,那個,我找何其志。”刘培文有些尴尬的开腔。
办公室裡的几個人忽然同时抬起头来。角落裡有一個中年男子站起身走了過来,正是曾与刘培文有過一面之缘的何其志。
“培文?你让我等的好苦啊!”何其志冲過来就抓着刘培文的手猛摇,摇得刘培文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何其志转過身来就兴冲冲地开始对着其他抬起头的編輯们介绍,“這位就是《双旗镇刀客》、《可可托海的牧羊人》的作者,刘培文!今年可是才二十岁!青年才俊、一表人才!”
“来,培文,這是龙时晖、這是朱昌胜……”何其志又把办公室的編輯们一個個给刘培文做了一遍介绍。
刘培文被何其志的热情弄得有些无措,不過好在大家的欢迎過后,并沒有太多人把注意力放在他這裡。
“来,培文!坐!”何其志兴冲冲地搬了個凳子,把刘培文按在凳子上,又找了個茶杯,要给刘培文沏茶。
一通流程走完,他才又重新在桌前落座,本来不算大的眼睛裡此刻都是渴望的目光。
“难得你来找我啊!怎么样,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說罢,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往刘培文的背包上看。
刘培文从包裡掏出厚厚的手写文稿,递给何其志,“我写了個小說,是谍战题材的。”
何其志接過文稿,這压手的感觉和文稿的厚度都在告诉他這是一個长篇。
25万字的內容,哪怕粗粗的看一遍也是需要很长時間,所以刘培文也沒打算這裡等何其志审稿,而是大概给他描述了一下故事的內容,然后给何其志留了自己的工作地址,就直接开溜,给何其志留下了一個潇洒的背影。
何其志這一天算是被施了定身咒,一部小說从早晨看到晚上,本来以他一目十行的速度,看完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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