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狗屁不通 作者:未知 一语石破天惊! 那猖狂的笑声更是显的刺耳。 宋朝自开国以来,至今也有百余年歷史,八位皇帝,可是還未有哪位皇帝在自己的大殿中,被一個外国使节恁地讽刺的。 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都說打人不打脸,可是這金国使节是专门往大宋人脸上踩,人神共愤是无可避免的。 不少正义之士纷纷站出来,严厉的指责金国使节。 然而,這三位使节却是冷笑以对,他们早已经看穿宋人的尿性,我就不是行礼,你拿我怎么样,你们大宋人除了這张嘴皮子還剩下甚么? 肖存志冷冷笑道:“尔等恁地激动,但可有自我审视?难道我此话有错,当初我太祖圣上与你们签下海上之盟,白纸黑字写明,共同出兵伐辽,且不准招降纳叛,而你们了,故意拖延,不按时出兵,這我太祖圣上不与你们计较了,我也就不予置评。但是,尔等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背盟,竟然屡屡招降纳叛,给我大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虽說我太祖圣上为人豁达,一再容忍你们的過失,但是你们却蹬鼻子上脸,這不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又是甚么,难道這就是所谓的君子之国应该做的事嗎?” 他這一番话铿锵有力,字字见血,仿佛不容置疑一般。 理亏的大宋君臣,均是无言以对,因为他說的都是事实,是你们不义在先,那怎能怪我不仁呢? 那杜清风见大宋君臣皆是沉默不语,得意的哈哈笑道:“君子之国?我看是小人之国罢了。” “尔等真是欺人太甚。”群臣怒目相对,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们。 可惜,眼神是杀不了人的。 三位大金使节却丝毫不惧,因为他身后站着一個更强大的金国在支持他们,所以,他们根本无所惧哉。肖存志呵呵道:“我看是你们欺人太甚吧,在背后玩這些小手段,算什么正人君子,有本事就与我大金一刀一枪见真本事。我等此番前来,若是你们不能给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释,那咱们就战场上见吧。” 這一說到战场,群臣耸动,不少人眼中都透着一丝恐惧,其中還包括宋徽宗赵桓。 童贯可是见识過金人的厉害,這要打起来,大宋是必败无疑,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连忙道:“三位暂且息怒,我瞧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宋徽宗连连点头,恨不得开口求饶,一国之君,竟然恁地窝囊,真是国之大不幸啊。 “误会?什么误会?” 肖存志根本就不给童贯半分颜面,道:“此事证据确凿,无可非议。” 童贯无比尴尬,不知如何接话。 這大金使节一上来就给他们大宋君臣一個下马威,弄得大宋是颜面尽失,更加可悲的是,竟然還无话可說。 然而,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個人身上。 這人正是李奇。 颠倒黑白,可是李奇的拿手好戏,如果這世上有人能将這事给洗白了,他们都相信,除李奇外,无第二人矣。 你们這群昏君庸臣,人家都骑到头上拉屎了,還說個屁呀,甭管他们有理沒理,先宰了再說呀,如今不管是說什么,那面子也都丢尽了,我還真是服了你们了。 在万众瞩目下,李奇不得不再来一次闪亮登场,虽然他对此已经厌烦了,一步迈出,连连摇头道:“错了,错了,全都错了,那個——那個——不好意思,阁下叫啥去了?” “……!” 宋朝君臣一听這开场白,一阵无语。 肖存志怒哼一声,道:“本人肖存志,你又是何人?” “原来是肖兄,好說,好說,在下小小经济使,李奇是也。”李奇呵呵笑道。 肖存志一听“李奇”二字,面色一变,下意识的打量了李奇一番,道:“你就是那金刀厨王。” “虚名,虚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李奇摆摆手,道:“在下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說?” 肖存志见到李奇,收起了那份猖狂,面色变得谨慎起来,显然是听過李奇当时燕山府的事迹,不敢大意,道:“不知经济使有何高见?” 李奇双掌相握,轻咳一声,道:“是這样的,本人虽然年纪比较轻,但說句不谦虚的实话,本人在官场商界倒也摸爬滚打不少年,可以說是阅人无数,当然,也被阅无数,别說鸟人了,就连鸟头人身像都见過,但是,像三位這么无耻的人,李某人還是头一次见,真是三生有幸,佩服,佩服。” 鸟头人身像? 李奇這一出口,不少人就笑了出来。 肖存志怒道:“你這厮胆敢骂我,你难道就不怕——” 李奇手一抬道:“我知道你们大金雄兵何止百万,铁蹄所到之处,宛如瘟疫,是寸草不生!” 肖存志怒声道:“你知道便好。” 但话一出口,他便发现有些不妥,又道:“你们宋军才是瘟疫了。” 李奇呵呵道:“骚类,骚类。在下文采有限,用词不当,勿怪勿怪,正如方才我那句话一样,其实我說你们无耻,那是在夸你们,這颠倒黑白的功夫,真是无人出其右,难怪金国会派你们来,真是明智之举啊!” 肖存志冷笑道:“要论這颠倒黑白的功夫,我等远不及经济使啊!” “别,在阁下面前,李某人可不敢妄自尊大。” 肖存志知道论骂人的功夫,自己不是李奇对手,道:“我等有命在身,不与你东拉西扯,任凭你经济使巧舌如簧,那也无法掩盖你们南朝背盟的事实。” “又是背盟,這或许是我从你们女真人——哎呦,差点又說错了,应该称你们为女真汉人,說真的,我在你们口中听過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這‘背盟’二字了,可惜,沒有一次說中了。” 肖存志听他语中,极具讽刺之意,心中愤怒至极,但也不敢再扯开话题,自动過滤,道:“是嗎?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岂容你狡辩。” “我从未打算狡辩,因为這根本就不是事实啊,既然不是事实,我又为何要狡辩。” 肖存志被李奇這绕口令般的回答,弄的還愣了愣,气急道:“好好好,那你倒是說說看。” 李奇笑道:“你前面說,此事证据确凿,无可非议。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 “那我就免費再赠送你四個字——狗屁不通。” 噗噗噗! 那些大臣早就忍不住了,听见這四個字,登时又有不少人笑出声来。 肖存志气的差点沒有背過气去,怒道:“你這话才是狗屁不通。” 李奇呵呵道:“别急,别急,且听我与你解析這四個字的含义。我问你,你凭什么說我大宋招降纳叛,又凭什么說证据确凿?” 肖存志努力深呼吸两口气,平稳自己的情绪,才道:“這事你何不问问你们的皇上?” “皇上又沒有說這话,我问皇上作甚?” “好吧,那我就多费一番唇舌,当初辽国旧将,辽兴军节度副使张觉,归降我大金,并且接受了我太祖圣上的册封,然而,他又背叛我大金,投靠你们南朝,若按照盟约,你们应当拒之门外才是,可是你们南朝竟然收留了他,非但如此,我大金二太子率兵讨伐张觉时,你们還妄图藏匿张觉,若非我二太子英明神武,你们還不打算交出人来,此事你作何解释?” “别跟我說解释,在一切還未下定论之前,我們都是在谈论,而非你质问,我解释。”李奇先是摆摆手,纠正了他的說法,又朝着宋徽宗道:“皇上,他說的可是真的?” 若非真的,朕会蓉他在此大放厥词么?你這不是成心让朕难堪嗎。宋徽宗极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肖存志哼道:“你還有何话說。” “不忙,不忙。让我理理。”李奇故作沉吟片刻,又问道:“对了,此事发生在何时?” 肖存志一愣,答道:“此事发生在天辅七年,五月。” “那就是我大宋宣和五年,五月,是也不是?” 肖存志哼了一声,不愿意回答這個愚蠢的問題。 李奇不以为意,笑道:“這我就很不理解你是从哪裡来的底气,說我大宋招降纳叛了。” 杜清风帮腔道:“這可是连你们皇帝都承认了的。” “非也,非也。” 李奇摇摇头,道:“我們皇上只是承认了,我們的确接受了张觉归降,但是皇上他从未承认,這就是招降纳叛,這可是本质上的区别呀!” 宋徽宗连忙点头道:“不错,不错。” 肖存志都快被李奇的话给气乐了,道:“這有区别嗎?” “区别可大了。” 李奇轻咳一声,笑道:“如果我沒有记错的话,当时我大宋正与你们金国围绕燕云地区进行谈判,其中包括如今的燕山府云州,以及平营二州,不知我可有记错?” 肖存志哼道:“關於平营二州,你们就甭作打算了,当初石敬瑭给予辽国的州郡中,并沒有包括這二州,你们凭什么說该属于你们,真是毫无根据。” “這個是另外一码事,咱们一件一件的来說。” 其实關於平营二州,的确是宋徽宗這個昏君弄错了,乱来一通,把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地盘,也划到自己這一边来,结果搞得是争执不清。 幸亏当时弄错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真是错有错着啊。李奇暗自庆幸了一番,继续道:“不管怎么样,事实又是如何,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平营二州的确存在很多争议,既然存在着争议,那就是說我大宋并沒有承认這二州是属于你们金国的。就连平州這块地都存在這争议,那么生活在這块地上的居民,也就存在着争议,他们的归属也不能做定论。张觉他一直生活在平州,即便是后来,他也是平州的长官。是,张觉的确接受了你们太祖的册封,但是,這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罢了,我大宋连這块地就不承认属于你们金国,又怎会承认這册封,就连张觉自個恐怕也是心不甘,情不愿?既然我們不承认,那么在我們看来,张觉该归属我們大宋,他来投靠我們大宋和我們大宋接纳他,這都是理所当然,何来的招降纳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