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火器不可用?
龟兹再往那边,梁莘了解的不深,但也知道一点。
梁莘想了想:“他们原先是乌古斯人,塞尔柱突厥人从那边分裂出来,开始往南,后来和波斯一部分人混合,原本他们拜的应该是藤格裡,后来和波斯人拜波斯人的神明,他们对于和他们不一样神明的,就会非常敌视。”
范纯礼:“敌视的程度呢?”
吕阿买提替梁莘回答了:“不能在一片天空下共存。”
范纯礼:“這個,有点過了。”
梁莘冲着安焘打了一個眼色,安焘說道:“龟兹這些年,我大宋有记录的就有十数次送贡品過来,国书上既然是我大宋的外甥,我大宋准备派十万骑兵,去帮助你们稳定局势,本官想问一句,若是我大宋想重建安西都护府,龟兹王是何态度?”
吕阿买提回了一句:“重建安西都护府,靠的不是我龟兹王的态度,或是任何人的态度。”
“谢過。”安焘起身一礼。
吕阿买提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
靠刀。
你的刀够锋利,才有资格震慑小族。
龟兹,只是黄头回鹘的一部分,那裡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部落,想服众,钢刀在前,商队在中,文教在后。少一個都不行。
吕阿买提又說道:“這次来汴京的我龟兹公主殿下,母亲是唐人后裔,而且是贵族后裔,我龟兹有心奉宋国为主,只是這黑汗国兵力强盛,而且背后操控他们的塞尔柱更强,若要重设安西都护府,怕不容易。”
范纯礼說道:“若是不断的靠汴京城這边支援,肯定不容易。但若能让龟兹良田万万亩,羊群千裡,马群百裡,才是上上策。”
“是。”吕阿买提认同這個說法。
大宋距离那边太远了,重要的物资可以靠运输,但基本物资還要靠当地。
粮食、棉花、羊等等,只要当地富了,为保护自家财富,当地人才会聚集在宋人身边,拿起刀剑,面对外敌。
任谁也不会甘心,幸福的生活被人破坏。
更何况,他们還有一個底限。
就是佛。
這事谈完,宴会正式开始。
吕阿买提也清楚,他把想法已经說了,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只需要等宋国這边的消息就行了。
至于梁莘来信暗示,龟兹公主与济州郡王结亲這事。
龟兹王是愿意的。
来到汴京城之后,使节团的人也打听了,曹家就是汴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大勋贵,贵不可言的那种。
龟兹人原本是沒想過来大宋救助的。
因为大宋自己都麻烦无数。
直到河湟之战开始,大宋连续半年都在不断的与西夏作战,当西夏的不死军团铁鹞子全灭之后,龟兹人又接到了自家嫁到青唐那边公主的信,以及曹评的信,還有梁莘的信之后,才动了心思。
若大宋能支持他们,他们便有信心和黑汗国打一打。
眼下,大宋的枢密正使又提出,将会组织十万骑兵,這让龟兹使节团便有了留在汴京城的想法,他们要等一個结果出来。
若真的十万骑兵,别說是十万,就是三万。
他们龟兹也敢拿起刀,告诉黑汗人一個字:不!
宴会的气氛很好,吕阿买提自己把自己喝醉了,沒人灌他酒。
吕阿买提醉了之后,宴会上大家继续喝。
安焘来到梁莘這边桌子坐下:“莘哥儿,前几天陈瓘和我說了一些,火器很有用,但我却发现,税赋营却沒有换装火器,只是换装了一批弓。”
梁莘四下看看,沒外人,這才压低声音說道:“现在就是火器就是玩具,咱们军器监以前是用牛角、竹片、木片、鱼胶等物制作弓与弩的。制作周期至少需要一年時間,那么如何把牛角换成弹性非常好的钢板呢?”
安焘是懂兵的,默默的点头认可。
他是知道的,军器监在梁莘的不断资助下,对铁、钢的产量是在飞速猛增之中。
眼下,還有两处大型新式钢坊在建造中。
梁莘继续說道:“我给沈冲說,传說中秦弩很厉害,他笑了,给我看了一种制作非常复杂,非常贵的脚弩,咱们的弩实际的杀伤力要高于现在的火器,如果把弩弓换成钢制,用纯钢的弩箭,钨钢箭头,用绞盘上弦,虽然击发很慢,却能破甲。”
安焘问:“步人甲?”
梁莘点了点头。
安焘再问:“距离?”
“旧铁片步人甲,五十步,钢片的在三十步能射透,却只能伤敌,无法杀敌。”
安焘听懂了,這意思就是能破甲,但也会卡在钢片裡。
新式的钢片步人甲,可以作到局部三层甲,因为钢片的同样防御力之下,更薄,更轻。所以重点部位可以叠三层甲。
說的直白一点,在安焘看来火器就是梁莘用来忽悠外人的,看他直接管理的税赋营穿什么、用什么,那才是真正实用的东西。
什么时候看到税赋营装备火器了,那么火器才真正有使用的价值,而不是玩具。
不過,也不算是玩具。
安焘的儿子也花重金买了一只镀银镶宝石香木手柄的众生平等。
七步之内,還真是任谁也挡不住。
七十步之内,想打一只野猪,一個下午時間,打出去一袋子铅弹,只有三发打中了野猪,最终野猪還是一群人乱刀砍死的,铅弹虽然打穿了野猪皮,但完全沒影响野猪的凶悍。
傍晚,梁府的客人们都走了。
梁莘坐在自己屋,听着曹昙讲龟兹公主。
曹昙:“或许因为龟兹公主的母亲祖上是唐末逃到西域的人,家中书籍不少,她对咱们的诗词歌颂也是懂的,今天客人中,有我娘家祖母辈几位在,也是认为人是极好的。”
梁莘问:“你两個弟弟有什么意见?”
曹昙沒接话,自顾自的說着:“只是,說到女红,她還不如我,听闻会骑马,而且骑的极好,還会在马上骑射……”
梁莘:“我說,你两個弟弟有什么意见?”
曹昙這才回答:“他们沒资格說话。”
“你弟弟。”
曹昙:“宋礼,妾不可扶正,在家裡的寻常事情上,毕竟是我的弟弟,有时候也会给他们提想法的机会。在曹家的大事上,他们只能听从,不能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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