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當年事
雖然林菀和趙清歡她們只差了一歲，但在穿着打扮上，他總覺得趙清歡要成熟很多。
之前每次都是那樣，今天也同樣如此。
就拿林菀來說，她今天穿着淡青色繡花長裙，裙襬隨着她的步伐輕輕搖曳，彷彿一朵盛開的花朵。腰間束着一條淡青色的絲帶，輕輕系成吉祥結，增添了幾分少女特有的嬌俏，髮髻上插着一支淡青色珠花，與她的衣裙相得益彰，更顯得她溫婉可人。
趙清歡則還是穿着深色衣裙，漂亮是漂亮，只是對比下少了許多少女該有的氣息。
“幸好公子寫不完過來了，要不然我們就要在這裏白等一天了。”林菀笑着說道。
其實在來這裏之前，她也和表姐談論過這個問題，只是她們都認爲葉天肯定是提前寫好了故事，今天只要拿來就好。
否則的話，他昨天肯定不會說今天上午就把故事寫好拿來，起碼也要等一兩天才能把故事抄完。
“你們今日沒事兒麼？”葉天好奇的問道。
“當然有事兒了，我和表姐準備等會兒去公子的住處看看，不知公子可否方便？”
林菀說完和趙清歡一起坐在葉天對面。
“方便，你們什麼時候去都方便。”葉天答道。
三人正聊着。
剛纔去給劉騫傳信的夥計也跑了回來，很是抱歉的說道：“葉公子，大儒現在剛好有點事情要處理，能麻煩您稍等一會兒麼？大儒忙完肯定第一時間過來。”
“沒關係，那我就在這裏等着吧。”葉天不以爲意的說道。
反正現在時間還早，自己在這裏等一會兒也無所謂，何況對方昨天還給了自己明月樓的信物，他等一會也是應該的。
……
這時候。
隔壁桌上突然來了幾個衣着華貴的年輕人，不過並沒有發生電視劇或者小說中常見的劇情，比如這幾人看到林菀或者趙清歡兩眼放光，非要拉着她們陪酒，然後自己作爲主角英雄救美。
當然他現在好像也沒有英雄救美的能力，真要發生這種事情，他也只能找明月樓的人來幫忙。
只不過對方几人聊着聊着，聲音突然大了起來，要不是附近桌上都有人，他都打算換個位置了。
林菀和趙清歡也都皺起眉頭，對這幾人有些不滿，可大聲說話又不犯法，她們也只能跟其他人一樣暫時忍耐。
“我跟你們說，當年滄瀾城一戰結束，我爺爺曾親自去過那裏，可謂是觸目驚心，血流成河。不論是城內城外，全都是屍橫遍野，殘肢斷臂散落一地，令人不忍直視。
除此之外，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血腥味更是讓人窒息，就連天空也被濃煙和戰火染成了暗紅色，一切都好像是人間煉獄，這些全都是樓霖指揮不當造成的後果！
……
還有當年發生的最恐怖的那件事，就是城中無糧的情況下他居然下令讓自己的部下食人，即便那些都是匈奴，但這種違逆人倫的惡行，先皇和朝廷居然只是把他撤職查辦，而不是凌遲處死，當真是...”
“趙兄慎言，先皇可不是我等能隨意評論的。”
“沒錯，這件事只能說先皇和朝廷開恩，給了那個樓霖那個惡人活命的機會，也就是我晚生了幾年，若當時我能在朝堂說上話，必要參他一本，跟他不死不休！”
“馮老弟說得好，可惜我們晚生幾年，讓那老鬼能苟延殘喘，也不知道他現在何處，要是讓我知道他在哪，一定親自上門質問他當年爲何傳下那種喪盡天良的軍令。”
“……”
聽着這羣人義憤填膺的談論。
周圍也有許多人出聲附和，認可了他們的觀點。
只是林菀聽着聽着卻很是不開心的說道：“哼，一羣酒囊飯袋，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裏胡言亂語，若是真上了戰場，怕是要第一個投敵賣國。”
因爲她說話的聲音很小，所以現在也只有同桌的葉天和趙清歡能聽到。
“他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滄瀾城發生什麼事情了？”葉天疑惑的問道。
“公子你...”林菀剛想說葉天怎麼能沒有聽說過滄瀾城的故事，可馬上想起前幾日葉天跳河受了刺激，許多東西都忘記了，想必也包括了滄瀾城之戰，於是也解釋道：“大概二十年前，朝廷曾發生動亂，碰巧這時匈奴大軍來襲，樓霖將軍在沒有任何援軍和糧草的情況下，憑藉五千守軍抗住匈奴大軍一整年的進攻，沒有給匈奴和叛軍裏應外合的機會。
等到朝廷援軍趕到的時候，匈奴折損十二萬人，滄瀾城守軍剩餘人數不足五百。
原本大家都在稱讚樓將軍守城功績，要爲他討要封賞！
可這時卻有人出面，說樓將軍在守城期間因爲糧草短缺曾下令以匈奴爲食，如此做法違逆人倫，希望先皇下旨把他和剩餘的五百守軍全都凌遲處死，以儆效尤！”
林菀說到這裏深吸一口氣，然後很是不解的說道：“我雖是女兒身，未曾上過戰場，但樓將軍當年拼死守城一年，保護後方上百萬百姓和朝廷安穩，卻因爲無奈之舉遭受...迫害，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林菀本想說遭受小人迫害，可仔細一想，那些她口中的小人，如今可是朝廷的一品大員，爲了不給自己家裏和葉天帶來麻煩，她還是沒有把這兩個字說出來。
而她之所以這麼生氣，也是因爲她的一個家中長輩曾是滄瀾城守軍的一員，如今也是替自家人不服。
“公子是否覺得我有些太過偏執了？還是說公子你跟他們的想法一樣？”林菀發現葉天不說話後，忍不住小聲詢問起來。
內心同樣也很是擔心和後悔，早知道這樣她就什麼都不說了，萬一要是葉公子跟自己想法不一樣，那她們的友情怕是也要到此爲止了。
“這哪裏是偏執，若是大家都跟你一樣想，樓將軍也就不會下場如此悲慘了。”葉天長嘆一聲，然後繼續解釋道：“我剛纔之所以沉默，也是突然想起一個跟樓霖將軍差不多的故事，正好現在有空，要不給你們講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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