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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作者:我困
屋内安静的可怕。

  沈霓君手一松,胳膊不小心碰到筷子,掉在桌上发生了响声,她慌乱中答了句:“沒听過。”

  不知道老太太有沒有发现她的不对劲,過了会才又继续了這個话题。

  “那年我還是個小姑娘,偶然听過一次《牡丹亭》,那是我第一次听戏,我娘告诉我,阿娇這個名字一直是南城的传奇,和《牡丹亭》一样。”

  “說她,优雅从容,又淡漠如霜。”

  当年南城最有名的戏班,名为雾社。而阿娇就是雾社的名旦,也是唯一一位女旦。

  阿娇和杜云生的事轰动整個南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时,杜云生却告诉阿娇,自己已有家室。

  那时的阿娇不過二十,而杜云生已经三十有五,阿娇說自己早该想到,他這個年纪怎么可能沒有家室。

  她天真的以为自己遇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人,却未料不過是被人戏耍,她一气之下当众和杜云生断绝来往。

  在她過世之后,所有人都在传她是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才郁郁而终。

  “我娘当时只是雾社的打扫丫头,和阿娇也算相熟,她了解阿娇,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因为爱情而丢了姓名。她生来就与人不同,在那個旧社会,她做過许多别的女人不敢做的事。”

  她一生意气风发,即便是情场失意,也沒有放弃昆曲,可偏偏后来传出了她退隐的消息。

  南城人都在惋惜。

  “再后来她就传出她過世的消息,她才二十三岁。再后来无论是谁也沒有她当年的风采。一直等到阿娇去世的十年后,出现了另一位阿娇,是雾社的“第二代杜丽娘“。”

  时隔十年人们才再一次一睹阿娇当年的风采,所有人都在說,這是阿娇活了。

  阿娇唱活了杜丽娘,杜丽娘也让阿娇有了神韵。

  可偏偏這個阿娇,也沒能活過二十三岁,再隔了十年雾社又出现了第三代,以同样的時間,同样的方式离开人世。

  “這個阿娇,是我的姐姐,那一年家裡穷,就只能留她在雾社,我娘以为她能過上好日子,不用吃苦,谁也沒想到她会成为阿娇,也沒想到她会那样离开。”

  之后也传過许多荒谬的言论,最后也都只是闲话,沒人知道這样离奇的時間是为了什么。

  只是一提到《牡丹亭》,南城人都会想到阿娇這個人,這样的故事便被老一辈一代代传了下来。

  当年令人发指的离奇事件,也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周渐注意到了沈霓君的异常,她的脸色一直不太对,他只当她是被吓到了,抬手握紧了她的手。

  朝她笑了笑,让她心安。

  “那個时候也有传過,這几位都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掐死的,有人說在她们的脖子上有伤痕。我娘知道這個传言后,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去了。”

  說到這裡,老太太似乎也不在意会不会吓到孩子,老太太說累了,也看出了沈霓君表情不太对,立刻问:“是不是吓到你了?”

  沈霓君勉强地笑着,点了点头。

  老太太也不過是讲了個老故事,却不会想到她眼前的人,和阿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吃完饭后,沈霓君帮着收拾碗筷,老太太家裡也沒什么可以洗澡的條件,他们也不可能挑剔,毕竟别人好心收留。

  老太太收拾出来了一间房子,只是长久不住人,有一些奇怪的味道,沈霓君进去之后一直屏着呼吸,许久才适应過来。

  老太太說,房间是宝贝爸妈的房间,只不過两個人去了外地打工,只有過年才回来一次,房间常年也都是空着的。

  “被褥都是洗過的干净的。”老太太還是担心他们会在意,一直在旁边解释,“家裡虽然穷了些,但是我经常打扫,不会不干净的。”

  沈霓君看着老太太不停地解释,于心不忍:“這么大的雨,您收留我們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等到老太太回房间以后,沈霓君关上门,看着身后的周渐。

  老太太知道他们是夫妻,而且家裡也只有這一间空房子,他们两個自然就住进了一個房间。

  虽說之前也在一起住過,但都是周渐睡沙发,這沒有沙发不說,床也不大,感觉两人睡一块都能挨着。

  周渐问:“天大的恩赐?”

  他想不明白,沈霓君从哪弄来這么夸张的词,但又觉得她這個人很容易能记住别人对她的好。

  很努力,很认真的去维持和每一個她在乎的人之间的关系,不過周渐想了又想,倒是沒看见沈霓君对他這么客气。

  沈霓君站在原地犹豫,倒是周渐一副诡计得逞的悠闲姿态,掀起被子往裡一钻,還特别嘚瑟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处。

  周渐似笑非笑地說:“過来呀。”

  看到他這么自然,沈霓君倒是觉得自己過于矫情了,人家也沒想做什么,她在那纠结了半天。

  站在原地半天,

  沈霓君咬了咬牙,走過去看着被子良久后,還是闭着眼也躺了进去。

  床本身就不大,沈霓君躺下时,难免会碰到周渐,两人都只是脱了外衣,即便是這样,沈霓君也觉得這跟脱了沒什么区别。沈霓君侧躺着背对周渐,感受到周渐也躺下的那一瞬间,她整個人都在发颤。

  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而且還要睡一整夜,想想都觉得后怕。

  周渐往外挪了点,看着沈霓君的背影轻哂:“往裡点,别掉下去了。”

  沈霓君沒好话:“不至于。”

  看她不动,周渐也不顾什么了,直接伸手過去揽住了她的腰,连人一块拖了過来。

  這晚一直到深夜,沈霓君也沒睡着,身后的周渐也一直沒动静,她的腿因为长時間不动也有些麻了。

  她想着,周渐這会肯定也睡了,就动了动身子,准备翻身换個姿势,這她刚翻過去,就对上了周渐的目光。

  四目相对,又是睡在一块,沈霓君都替自己尴尬。

  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周渐不开口,那她就自己开口。

  沈霓君舔了舔唇,双手缩在怀裡,小心问他:“你這是睡了還是沒睡?”

  “你觉得呢?”周渐语气极其欠揍,慢慢悠悠地說,“你睡觉睁眼睡啊?”

  “那你怎么不睡?”

  周渐笑了下,平时也逗惯了沈霓君,這会他也不打算休战,故意带着些许的轻佻,玩味道:“有你在我旁边,我也得睡得着。”

  沈霓君一听這话,刚想抬手打他,又觉得自己动了手肯定又要被說是撒娇,這倒好,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只要還是個正常男人,這個时候就不可能睡得着。”周渐看她沒回,就继续逗她玩,“除非這男的不行。”

  沈霓君怼他,這话也沒過脑子:“那就是你不行。”

  周渐愣住,又忍俊不禁。

  他故意侧起身,胳膊撑在沈霓君跟前,越凑越近,声音沉得沙哑:“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听你這话的意思,不就是今晚我要是睡着了,就說明我不行。”周渐的话裡带着笑意,“看来,我得证明一下我自己了。”

  沈霓君被他的三两句话绕得一时說說不出個什么话来,眼看着周周渐开始解自己衬衣的扣子,在解到第三颗的时候她才伸手去拦住了周渐。

  “你……你真脱啊?”沈霓君的话沒什么底气,這会要是发生点什么,她都不敢想象。

  周渐弹了弹她的额头,不经意笑出了声:“想什么呢?我会给你占有我的机会嗎?”

  說完,周渐又躺了回去,只不過這一次他很自然的把沈霓君搂在了怀裡,下巴磕在她的额头处,声音压得很低:“這样抱着你,我能睡得快一些,你就不怕我做什么了。”

  沈霓君虽然沒拒绝,在心裡却已经翻了无数個白眼:你這样我更怕好嗎?

  這個时候的沈霓君眼睛正好可以看到周渐的喉结,偏偏這喉结又不合时宜地滚了滚,惹得沈霓君不自觉舔了舔唇,也跟着做了同样的动作。

  头顶又传来周渐的声音,又带着诱哄的语气:“想摸摸?”

  沈霓君的手其实已经停在了半空,她听了這话吓得立刻收了回去,周渐顺势抓了她的手腕,带到他的怀裡。

  周渐脑袋往下凑了凑,眼神带着难以压制的情欲,片刻后,弯了弯桃花眼。

  “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喉结不能碰?”

  沈霓君不明白,就很好奇地问:“我不知道啊,为什么?”

  她的语气听着更像是挑衅,周渐偏头失笑,這要怎么跟她解释?

  他滚了滚喉结,愣是沒憋出個好的解释:“除非你想做妈妈了。”

  此时话一出,沈霓君果然老实了,连动也不敢有大动作,只是把小脑袋埋进被子裡,埋了又埋。

  两人之后也沒說什么话,周渐還是搂着沈霓君,连沈霓君自己都能真切的感受到,她正在一点一点地接受周渐。

  虽說這人偶尔特别招人烦,但更多的时候周渐都在为她着想,去照顾她的感受。

  会注意到她的一些小情绪,過来握住她的手,努力去让她心安。

  沈霓君从被子裡出来,裡面绿柑橘的气味,才渐渐在鼻息淡去。

  她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轻声喊了喊他的名字:“周渐?”

  “嗯?”周渐声音低沉,听着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

  “我可以信你的,对嗎?”

  周渐不知道是不是清醒着,只是用鼻尖去蹭沈霓君的额头,片刻后才开口:“你觉得呢?”

  “好。”沈霓君舒了口气,

  “我上次出事,你也应该能猜到了吧?”

  “什么?”

  “所有的阿娇,都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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