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將軍還朝
自從兩年前南陳西騰北許三國突然對楚國吹響了進攻的號角以來,楚國並無取得一次勝利,在三國聯軍的瘋狂進攻之下,楚國幾乎潰不成軍,捨棄了城池,一面倒的向後撤退,不到兩年的功夫,楚國接連丟失了幾乎近三分之一的城池,這在楚國千年來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如此大敗。
強敵來勢兇猛,楚國上下面臨着即將國破家亡的災難,人心惶惶,不可終日,上至朝廷官員,下至黎民百姓,不少人都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準備,畢竟敵人太強大了,三國聯盟又豈是毫無準備的楚國所能戰勝的?
不過,一月之前,就在人們猶自掙扎着要不要淪作亡國奴與拼力奮氣最後掙扎之際,楚國軍中突然躥起了一批好大的驚世黑馬來,此人姓雲名山,年僅二十,身材瘦弱如江南水鄉中那柔弱的楊柳,但卻有着力挽狂瀾的本事,在鹽城關前以一杆長槍一舉重傷許國統帥三名副將,直接逼迫的許國因無將統兵而被迫退出了聯軍的聯盟,灰溜溜的縮回了老家,然後又使出種種手段,霹靂般迅速地瓦解了南陳和西騰的聯盟,最終又在騰軍不得不退兵之計趁機追擊,殺敵無數,從而取得了兩年來中從無有過的勝利,並一反之前楚軍被追着打的局面,將歷史翻過來重演,像是趕喪家犬一般的將騰軍趕出了楚國境內,大出了一口惡氣,楚軍以及楚國百姓在心底壓抑了兩年的鬱悶也終於一掃而空。
神勇威武啊,天縱英才啊,舉世無雙啊,等等代表着無比榮譽的稱號,被楚國百姓們毫不吝嗇的統統送給了挽救了整個楚國命運的國家英雄雲山,衆人自覺的站在街道兩旁,點了腳尖,紛紛伸長了脖頸,瞪大了雙眼,爭先恐後的往那路中心那些正凱旋而歸的衆將士們身上瞧着,想要找出心目中憧憬膜拜了無數次的英雄,最後將手中的鮮花,懷中的美酒呈上前去,說一聲雲將軍,您辛苦了
而我們的雲山將軍此刻正端坐在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上,走在鐵甲隊伍的最後,身上披着扎眼的白色披風,偷上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咋的帶着一隻被箭矢穿了三個小洞的銅製頭盔,上面還殘留幾道暗紅色的血痕來彰顯出他曾竟遭遇過多麼慘烈血型殘酷的場面,臉龐清俊瘦削,白皙的臉龐笑意滿滿,露出幾顆金光燦燦的金牙,在冬日的暖陽下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寒風中他伸出了手,張揚的揮舞着,手中飄揚着一方白色的手帕,帕上繡着一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雲”,一雙眼不停的迎着那些四周努力搜尋他的百姓們,擺出一副很風騷的pass,含笑高呼:“嗨,我是雲山,鄉親們辛苦了......”此言一出,走在雲山前方那個批着黑色披風的英俊青年頓時皺眉掩面,催馬疾速前行,躲開了聞言瘋狂用來的人潮,皺眉地罵道:“就騷包吧,等會你哭都哭不出來!”遙遙的,一聲驚歎地泣鬼神般壯烈慘叫響徹九霄,震得身上那還厚重的還殘留着濃濃血腥味道的將軍鐵甲嗡嗡作響,青年豁然回頭,不無以外的發現,身後好大一羣人潮,浪花般一浪更比一浪猛的向着那分外騷包的白袍小將涌了過去,瞬間將之淹沒在無邊無盡的人潮中,觸目所及,全是一顆顆黑壓壓的人頭爭先恐後的仍舊向着人潮最中心處拼命擠去,而此刻那漩渦的中心除了那頭被困的無法動彈的駿馬,那萬分扎眼的白影早已不見了蹤跡。
“啊,摸到了,我摸到雲將軍了....”
“我也摸到了,啐,摸的卻是臀.....”女子們興奮的聲音從震耳欲聾的歡呼中隱隱傳來,其間夾雜着某人細微的但仍就能傳入耳中的救命之聲,黑袍男子微微搖頭,丟下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催馬快速跟上前行的隊伍。
這小子純粹是自作自受,他風烈可沒興趣陪着一起遭殃。楚京高高的城樓上,旌旗招展,侍衛環繞,一臉色微蒼身形微佝的中年男子,身上繡着五爪金龍的明黃服飾,在風老侯爺的陪同下,看向下面微起騷動的人潮,面色平靜,眸光含笑,低沉問道:“風卿家,這就是你向朕力薦的雲山,我們楚國千年難遇的大英雄?果然....與衆不同.”
“正是,此人膽識卻是不凡,一身功夫絕不再老夫之下,據犬子信中說,此次鹽城之危,全靠他一人之功,不過這小子畢竟年幼輕浮,當不得大任,皇上不如多賞賜他一些金銀珠寶,想必他定是歡喜的緊。”輕輕扶了扶肩上掛着的繃帶,風老侯爺面色略略尷尬,雙眼浮浮的投向下方那擁擠的人潮,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追隨者人潮前方那快速前行的黑袍青年,目光中稍稍露出一絲關愛。
拜這次戰爭所賜,風老侯爺年邁之際在朝中無將的情況下,不得不再次披甲上陣,與兒子一起共同抵抗外敵,這條右臂就是在那次與西騰軍中第一占身騰格單對戰之時受傷的,所幸當時已經重傷昏迷的兒子被雲山那孩子拼力帶出重圍,否則只那一戰,他們父子說不定此生就再也難以相見了。
皇帝聞言眸光微閃,旋即哈哈一笑,轉身向下不急不慢走去,爽朗的笑道:“走,朕親自迎接我們凱旋而歸的將士們!”風老侯爺緊跟而下,跟在皇帝身後,剛至城門口,卻見皇帝面色有異,擡頭望去,卻是哭笑不得,只見兒子風烈跪在城門以跪拜之禮參拜皇帝,其後地上有一擔架,擔架上平躺一人,鼻青臉腫,面目依稀有些熟悉,身上披着一件已經辨不出顏色的披風,上面印滿了可疑的腳印以及各種掌痕,大小不一,聽得那有些耳熟的哎呦呼疼之聲,可不正是剛剛正騎着高頭大馬十分拉風的白袍小將雲山?
見皇帝來到城門口,雲山躺在擔架上,勉強擠出一個十分難看的微笑,雙手努力的合在一起,點了點,算是作揖行禮,齜牙咧嘴的說道:‘皇上,請恕小人不能起身叩拜,哎呦,疼死我了.....”見狀,皇帝面色一沉,看向左右,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這是怎麼會?”
“這是.....百姓們對小人太過熱情,不過這腿怕是要廢了,只求皇上別因小人不能行叩拜之禮而砍小人的頭。”雲山見皇帝生氣,連忙意思着掙扎了一下又跌回擔架上,呼疼連連,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顯見疼得不輕。
“既然如此,朕就不再追究此事。”皇帝緩和了面色,快步上前,不顧尊貴的身份,蹲了下來,簡短的何雲山對視片刻,旋即起身,對着面前數萬百姓和將士,揚聲說道:“雲山,忠勇威武,爲我大楚立下了萬世不滅之功,朕今日受之以忠勇侯,賜侯爺府,永享榮華,並免去君前叩拜之禮。”
“萬歲!萬歲!”地下百姓聞言歡呼不已,皇帝微微額首,瞥了一眼身邊已經驚呆的風侯爺,轉身含笑踏上了寬大豪華的龍攆,在衆侍衛的簇擁下離去。
“臭小子,真有你的啊!”風烈在皇帝走後,起身大步來到雲山跟前,大笑着輕捶了他一下,無不羨慕的說道:“你小子運氣好的連我都妒忌了,走吧,到你的侯爺府去,看看還缺少什麼我給你補上,就算是我的賀禮了。”雲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深受悄悄擔架,示意士兵前行,一邊笑罵道:“算了,今兒咱高興,就便宜你了。”風烈翻身上馬,看了一眼慢如蝸牛的擔架前行速度,濃眉一皺,伸手一撈,便將舒服躺在擔架上的雲上給撈到了身前,雙腿一夾馬腹,在雲山的抗議聲中,在周圍衆多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風馳電掣般駛入城中。
人羣之中,一襲青袍便裝的男子眸光微凝,愣愣的看着那騎駿馬馱着二人絕塵離去,清瘦的臉龐上微微泛着一絲苦笑,搖頭低喃說道:“我真傻,僅僅是一個名字相同而已,我怎麼能把舉止如此粗鄙的雲山當作高貴冷清的菲兒呢.....”
“喂,風烈,你要謀殺本侯啊....啊啊啊,疼死我了.....”尖銳的聲音在寒風中徘徊了許久,在冬日這凜冽的寒風中,穿越了整條街道,從街頭直直傳到了街尾,在二人剛剛疾馳過香客來酒樓之際,那嘹亮的嚎叫之聲驚得酒樓二樓臨窗的一間窗子突然打開,跟着窗口探出了一張俊美無比的臉龐,急切焦灼的目光從那雙狹長的桃花眸中噴涌而出,四顧探尋着。
那聲音如此熟悉,是她嗎?消失了整整三年,甚至於以邪門般龐大的關係網都沒能查出她的消息,而今天的聲音,真的是她發出的嗎?
雲山.....這個她曾經用過的名字,真的是她嗎?
“閉嘴,別給我裝了,你以爲我看不穿你那把戲嗎?”風烈一手緊按着懷中極力亂扭想要掙脫的雲山,一邊縱馬疾馳,專揀寬敞僻靜的道路而行,低頭憤怒的盯着那一雙不安分的黑亮眼眸,兇狠的罵道:“不就是不想下跪嘛,至於搞出這麼大動靜,還害得自己受傷,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就不怕皇上知道了砍你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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