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臣 第25节 作者:未知 每当听到花家怎样怎样的时候,花枕流就异常的开心,得到一种近乎变态的快乐与满足。 再与花枕流见面是几個月之后的事情了,花枕流還是那副摇摇晃晃的样子,但這次却笑嘻嘻的问宁姜:“听說老唐不要你了?” 宁姜背過身去不理他。 “我還听說了一件事。”花枕流自言自语,“你们公司最近缠上了官司股票跌了不少,当然這不是重点,重点是音乐市场配比听說今年开始要大幅度缩水了?怎么,你们有专辑计划么?” 宁姜還是不說话。 “新专辑的10首歌都不错,我听了。”花枕流逗乐解闷儿一样地說,“不发出来真的可惜。啊我想想我還在你们的内部文件裡看到什么来着……好像是個什么专辑延期之类的东西……” “你……”宁姜终于开口,“要什么?”他不想发脾气,发脾气沒有用,远不如问清楚对方的目的来的重要,也简单方便。 “你唱歌很好听。”花枕流說,“我想听听别的,多少钱,你开個价吧。” 宁姜低头想了一阵,张口說:“三十五万六千……” 花枕流费解:“怎么還有零有整的?” “专辑做了一半了,這是剩下的。”宁姜解释,“宣传和发行也算在了裡面,只是不需要太多。” 花枕流笑出了声儿:“你這账算的也太清楚了吧。才三十几万,你自己沒存下钱来么?或者随便骗骗粉丝不就有了?”他靠近,低声說,“何必出来卖。”他刻意强调的最后一個字显得非常尖锐。 “算了。”宁姜面无表情的說。 “怎么就算了?”花枕流拦下了宁姜,“你是喜歡数现金還是看银行卡裡的数字?今晚方便让我观赏一下特别演出么?” 宁姜說:“随便。” 花枕流有时候還挺吃宁姜冰冰凉凉的這套,他沒想到這個事情如此简单的就成了,愉悦之后翻過来再想,他才觉得宁姜看上去少言寡语木讷的不行,但实则是個聪明人。 就這么三十几万,以宁姜的名气上哪儿不是随随便便就划拉来了,用的着伸手跟他花枕流要?他就是看透了花枕流是有备而来,每一步都是准备好等着呢。他知道花枕流不好惹,违背了花枕流的意愿不知道后续還会有什么幺蛾子,便顺着他的意思报了個数字出来,合情合理,不会太令人尴尬。 宁姜早就不是需要为了点音乐梦想出卖自尊出卖灵魂出卖肉体的新人了,他只是单纯的觉得,這些东西对他而言都不重要,他不在乎,仅此而已。 只要沒有人挡在他面前阻拦他需要去做的事情,只要沒人插手他构筑的精神世界,那么其余的,他都是“随便”二字就能应付過去的。 包括他自己。 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成为了一天的开始,宁姜被电话吵醒,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空一時間分不清楚自己在哪裡。等视线终于对好焦距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在工作室裡睡着了。 几点就开始入睡了呢?不太记得了。不過他竟然可以一觉睡到天亮,這对他而言是少有的事情。他打了個哈欠,电话還是沒断,来电显示是個空号,一定是又是那個人的把戏。 他总爱這样装神弄鬼,像個恶劣的孩子。 “……”宁姜接了电话,但是沒出声儿。 对方大概清楚宁姜是有在听的,便說:“考虑的怎么样?” “沒有,考虑。”宁姜老实回答。 “是么?”花枕流說,“你可比原来难搞多了。” “不過……”宁姜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說,“我答应你。” “好。”花枕流隔了一会儿才說,“你今天在哪儿?晚上我去接你,然后一起吃個饭,你不是很喜歡吃……” “都听你的吧。”宁姜打了個哈欠,“我好困,想再睡会儿,都听你的吧。” 他懒得对生活提出各种意见,這样都挺好的,他安慰自己,于是乎也不会再有意见了。 第29章 圣诞沒過几天就是元旦,這段時間裡整個世界都是热闹忙碌的,陆鹤飞本想约王寅出去玩,可是王寅說节假日他不在北京。陆鹤飞想起来好像去年也是這样,每逢法定节假日王寅都是消失的状态。 陆鹤飞本以为自己要在家裡闲着,可是卫诗跟他說工作下来了,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卡着過节。卫诗的口气有点抱怨,陆鹤飞安慰了她两句,问:“你說了半天,還沒有跟我說是什么工作呢。” “還能有什么。”卫诗說,“宁姜的mv,本来這個是不着急的,但是前两天不是泄露了么,制作那边就要把這首歌的完整版赶出来提前发,又恰好男女主角都不是外人,所以……” “不是外人?”陆鹤飞脑子浮现出沈青萝的脸,“谁不是外人?” “你是自家公司的艺人。”卫诗說,“那個女主角我不认识,但是楼姐說随便用,应该多少也是有些关系的吧。” 陆鹤飞冷“哼”了一声:“行,把剧本和拍摄安排发给我吧。” 卫诗一秒把东西发到了陆鹤飞的邮箱。因为這张专辑之前筹备了很长時間,mv的剧本和分镜都是现成的,陆鹤飞快速的看了看,歌名還沒有定下来,歌词倒是有,编剧還根据歌词写了一個故事大纲和人物小传出来。 這不像個mv,而是有点像一個几分钟的剧情短片,台词只有几句,写得跟故事版不是一個风格,陆鹤飞仔细看了看,感觉应该是宁姜的手笔。 晚上他自己在家吃饭,开着电视当背景音,各家卫视上演了跨年夜大战,他看着都觉得沒什么意思。不過叫他惊奇的是,他竟然在其中一家的跨年晚会上看到了游声。虽然只是一個拼盘歌曲,露脸的時間沒多久,但在最后结束动作的时候,游声对着追踪他的摄影机抛去了一個飞吻。 他伶俐可爱,年纪又小,撒娇的样子甜的不行,别提有多招人喜歡了。 陆鹤飞漠然的看着电视画面,觉得游声這人挺逗的,耍小聪明耍的特别用力,生怕人看不出来一样。如果這种蠢货都能上位的话,那這個世界還真的是沒有天理。 电话响了,陆鹤飞一秒接了。 “小飞,嘛呢?”是王寅。 陆鹤飞百无聊赖地說:“看跨年晚会,你呢?吃饭了么?” “早吃完了。”王寅說,“跨年好看么?” “不如你好看。” 王寅笑道:“那你也不能现在来看我呀。” “你就說你在哪儿。”陆鹤飞說,“我现在就买票出发。” “我這儿可沒那么大地方装你。”王寅說,“小飞,你本来想上跨年么?” 陆鹤飞說:“上那個干嗎?” “流量大。”王寅說,“一会儿就开始刷屏了,都不用赶明儿早上,大家都看得见。” 陆鹤飞說:“可是我什么都沒有上去做什么?再說你也說了,我唱歌不好听,跳舞不好看,上去丢人现眼么?” “我說過么?”王寅矢口否认,“肯定沒說過,我家小飞哪儿都好。” “是么?”陆鹤飞說,“那可能就是别人說的吧。” 王寅沒有直接评价過陆鹤飞本人,這话倒是跟于渃涵說過。兴许可能于渃涵“上行下达”,在把陆鹤飞从那個偶像团体裡摘出来的时候就是這番說辞吧。只是王寅沒想到,陆鹤飞连這么细枝末节的随口两句话也能记得這么清楚。 记仇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车开過了么?”王寅值得是那辆高价卖回来的enzo,“感觉怎么样?” “太招摇了,不好开上路,再被人看见。”陆鹤飞神秘兮兮地說,“我藏起来了。” “是么?”王寅问,“這么大個东西,你能藏哪儿?” “不告诉你。” “成吧成吧。” 陆鹤飞又问:“你一会儿……還给别人打电话么?”今天是個日子,王寅能抽空给他打個电话已经难能可贵,可他還是嘴贱的想多问一句,仿佛有了這句,他就能得出什么结果来似的。 “沒有,又不是過年,干嘛啊。”王寅說,“就给你打個电话问问,怕你一個人在北京无聊。” 王寅這话忽而让他的心裡温柔了许多,也不知道是哪個部分叫人轻轻软软的揉了一下,都快揉出水来了。但是从理性上讲,陆鹤飞也知道這就是“王寅式”甜言蜜语,每一句话都信手拈来天衣无缝,可是這样的话,也不知道跟多少人說過。 于是乎陆鹤飞笑着說:“怎么会。” 王寅說:“我過两天就回去了。” “那你可能见不着我。”陆鹤飞說,“我要去给宁姜拍mv了,大概得一周左右。” 王寅问:“這么久?” “你這么上心的东西,他们能不认真对待么?” “哟,我不就上心你一個么?怎么,被发现了?” “這我可不知道。”陆鹤飞說,“兴许是沈青萝呢。” “……”王寅吸了口气,电话那头听着有些沉闷,而后又轻轻笑了一声,“小飞,不乖。” “我要怎么才算乖,你每次都是這样一句话,可是从来不告诉我该怎么做。”陆鹤飞低着头,电视裡欢乐热闹,他却沒有被感染到丝毫情绪,“王寅,你教教我。” “是啊。”王寅說,“我怎么就沒教教你呢?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王寅。”陆鹤飞压低声音,“我跟你睡习惯了,晚上沒了你,总是很难入睡。” “才几天你就习惯了?”王寅的口气有些避重就轻,“以后出去拍戏怎么办?剧组在面前动辄三五個月的,跟人见個面都难。” “那要是我不去拍戏呢?你也不用捧我。”陆鹤飞說,“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王寅說:“你忘了最初是为什么找上我了?” “我……”陆鹤飞磕巴了一下,“太久了,一下子沒想起来。” “小飞,你還想要什么?”王寅忽然說,“只要你心裡清楚点,事情看明白点,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 “就到這裡吧,明儿你不還得工作么,早点休息吧。”王寅温柔地哄陆鹤飞,“我也是忙裡偷闲给你打個电话,一会儿還得陪我們家老太太聊天呢。” “你家老太太?”陆鹤飞說,“第一次听你提呢,可是……你的家人不是只有你弟弟么?” 王寅說:“你对我了解的這么清楚?” 陆鹤飞一滞,眼睛转了转,只可惜王寅看不到他的表情:“很久之前你跟于总說的,你說自己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忘了么?” “哈……”王寅笑了两声儿,“记性可以啊。得了,我的事情你听過就算了,别记得這么清楚,挂了吧。” “好。”明明是晚上的黄金時間,陆鹤飞還是跟王寅补了一句,“晚安。” 陆鹤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說出了那么一段话,這不在他的计划范围内,就跟有感而发的一样。王寅给他的答案沒有超過他的意料,他很想知道王寅這副温柔的皮囊下藏的都是什么,又硬又冷,硌的人肉疼。 连带着甜言蜜语也变成了无情刀锋,谁会靠近他呢?谁敢靠近他呢? 次日陆鹤飞临近中午才到组,沈青萝看上去来了有一段時間了,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剧本。她感觉有人来,抬头看了一眼,见是陆鹤飞,吓了一跳。那個晚上那些极为不光彩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都涌了上来,叫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鹤飞。 陆鹤飞倒是稀松平常的,就跟第一次见沈青萝一样,還友好的跟她打招呼。 “你好。”他仰着头,给沈青萝的视角呈现了一個非常完美的角度与姿态。 “你……你好。”沈青萝礼貌的朝陆鹤飞伸出了手,但是陆鹤飞沒接,把她一個人晾在原地尴尬。 沒過多久导演来了,给两個人各自讲了讲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