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作者:張佳音
間隔好幾日才見面,一觸即離有些虧。

  施晚意捏着卷軸,眼波流轉,掃過書案上微微凝固的墨水,問道:“郎君可還抄書?”

  姜嶼實實在在地處在寒門書生的角色中,溫文道:“抄的,只是未曾帶來,娘子可預訂。”

  “定金幾何?”

  姜嶼目光在她身上留戀不止,聲音輕緩而別有意味地暗示道:“因是娘子,儘可隨意。”

  就像一個壞書生,藉着好相貌在跟初次見面的嬌客調|情。

  施晚意腦補出奇奇怪怪地畫面,臉頰泛起紅暈,眼尾也跟染上桃花一般的豔色。

  她眼神靈動,分明是心思起伏。

  姜嶼對她已是有些瞭解,猜她腦袋裏應是又有什麼奇妙的想法,不禁輕笑。

  施晚意擡起卷軸,微微遮在脣邊,擋住她上揚的嘴角,看向姜嶼。

  她一雙含情目輕輕上挑,望着他的眼眸中流光溢彩,分外動人。

  姜嶼喜歡又無奈,問她:“娘子可要預訂?”

  施晚意點頭,又搖頭。

  姜嶼疑問:“嗯?”

  只是一聲“嗯”,嬌客便被勾引到,咬住下嘴脣,努力平復胸腔內因激動而起的躁動。

  姜嶼好笑,又故意刺激她,“也可……訂些旁的事。”

  施晚意的心隨着他的話一跳,腦子裏忽然冒出個莫名其妙的念頭,起念之後越來越強烈,根本壓不下去,眸光亮的灼人,問他:“可能按照我的想法寫話本?”

  姜嶼:“……?”

  “定製話本。”

  施晚意興致勃勃,語速頗快地說起她的想法,還強調只給人物性格和大致方向,不限制過多。

  方纔的曖昧叢生,一下子便散了許多。

  若是教姜太傅知道,他身爲姜家子沒有著書立說,卻要去寫話本,恐怕要氣得將他逐出家門。

  可姜嶼升不起絲毫拒絕的念頭,“寫無妨,但只給娘子一人看,可好?”

  他這一句話,氣氛又有些升溫。

  施晚意喜形於色,渾身散發着歡樂的氣息,“好。”

  若是跟她一起生活,肯定日日歡暢。

  姜嶼瞧着施晚意,亦是眉目含笑。

  而施晚意是有正事兒的人,肯定不是爲了和郎君調|情,且也在這兒耽擱的有些久,繼續停留下去太奇怪,便一本正經地告辭欲離。

  “娘子。”姜嶼叫住她。

  施晚意以爲他還不捨,駐足,回望。

  然姜嶼眼神示意那捲軸,揶揄道:“還未給錢。”

  施晚意霎時一窘,忙從袖中取出荷包。

  荷包綁得死緊,她一手拿着卷軸,一手拆解,頗有些不得力。

  姜嶼似乎帶着笑意的視線又一直落在她身上。

  施晚意乾脆不解了,整個荷包塞到他手中。

  姜嶼捏了捏荷包,隨即滿是撩撥意味道:“這麼多碎銀,娘子真的只寫話本嗎?”

  施晚意臉紅,“若是有畫冊,也不是不行。”

  說完,許是連她自己也覺得離譜,都不聽他迴應,疾步走遠。

  姜嶼怔然之後,失笑。

  她實在是,坦率的過分可愛。

  施晚意上馬車後,便往織坊去,姜嶼也招來暗處的護衛,收拾好字畫離開。

  其實兩個人,處處是破綻。

  不過與其說是不謹慎,不如說是……有恃無恐。

  姜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嶼如此,一是仗着京中的達官顯貴不會到城南來,二是因爲,被發現也無妨,直奔主題便是。

  施晚意則是不以爲意。

  一個書生就算髮現她的身份,又能耐她何?

  她沒犯法,就算爲人上有一些小瑕疵,可只要不受名聲所累,心大皮厚,儘可橫着走。

  兩人之間,算不得陰差陽錯,一個故意爲之,一個先入爲主。

  而時隔許久,這次施晚意一人到織坊來,織坊已經在她的陪嫁婢女和文娘子的管理下,走上正軌。

  先前兩個月,織坊就是處於賠錢階段,陪嫁婢女不慌,文娘子卻是異常忐忑,生怕沒法兒跟主家交代或者是好不容易有的活計沒了。

  等到這幾日,施家和方家的大單來了,即便織坊還不賺錢,可也一下子解了文娘子和織坊內衆多織娘心中的急,踏實許多。

  是以文娘子見到施晚意,雖依舊拘謹,卻沒那麼虛,邊跟着施晚意在織坊裏閒逛邊利索地彙報織坊裏的事兒。

  織坊宅地廣,她們從放織機的三間屋前過去,打算從左邊兒繞一圈兒回到原地這樣走。

  施晚意先是看見六七個在空置院子裏跑玩的女童,隨後又在另一處院落看見西偏房窗下趴窗蹲着兩個瘦小的女童。

  那間屋子,乃是特地收拾出來的小學堂。

  文娘子一見那兩個孩子,立即焦急地斥道:“你們兩個,怎地又在偷聽?!”

  那兩個女童猛然嚇得跳起,當即就想跑,可一回身看見錦衣華服的施晚意,其中一個腳一軟,便絆倒在地,另一個沒留神,又絆在她的身上。

  兩個孩子全都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施晚意眼利,發現她們爬坐起來時手掌上有殷紅色,肯定是擦破了。

  “去拿藥膏。”

  施晚意吩咐完婢女,便走向兩個孩子。

  那兩個孩子全都坐在地上不敢動,滿臉涕淚,髒污又狼狽。

  施晚意徑直走過去,半蹲下來,任由昂貴的裙襬落在地上,打量了兩個女童幾眼,然後看向第一個摔倒的女童,輕聲問:“我見過你吧?”

  瘦小,短髮幹黃稀薄,眼睛大的嚇人的女童嘴脣顫抖,害怕的像是要暈過去,說不出話來。

  院門外,玩鬧的女童們擠擠挨挨地躲在門後偷看。

  這時,西偏房的房門打開,容貌嬌媚、身段妖嬈但是衣着素雅的女先生驚喜,“刺……娘子!”

  施晚意與女先生是舊相識,微笑示意後,便又轉向兩個女童,“地上涼,站起來吧。”

  她說完,頓了頓,又問,“能站起來嗎?”

  兩個女童聽着她溫柔的聲音,呆怔。

  文娘子緊張地催促提醒:“快起來。”

  那兩個女童這纔回過神,慌里慌張地彼此扶持着站起來。

  施晚意看着兩人磨破的膝蓋和手肘,又看一眼她們受傷的小手,擡頭對女先生道:“雲萍,替我洗個帕子。”

  雲萍立即點頭,復又返回到門內。

  沒多久,她便拿着沾溼的帕子出來,一方遞給施晚意,一方她自己拿着,拉着另一個女童站得離施晚意遠些,方纔蹲在女童身前,拉起女童的手,輕輕擦拭。

  施晚意養尊處優的手裏也握着那女童瘦小髒兮兮的手,輕柔地擦拭,問她:“疼嗎?”

  女童看着自己髒兮兮手和指甲裏的髒污,難堪地想哭,想要抽開手又不敢,耳朵裏什麼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見。

  施晚意不在意,擦完一隻手便換另一隻手。

  擦拭時,女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童本就短小的袖子向上縮,露出一道青痕。

  施晚意一頓,握住女童的手腕,另一隻手向上擼袖子——

  皮包骨一樣的細手臂上,青一塊兒腫一塊兒,全都是傷痕,極爲可怖。

  周遭的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而女童發現後,涕淚更加洶涌,慌忙扯回手臂,使勁兒向下擼袖子,像是要將袖子拽下來一樣。

  施晚意默然一霎,沒有說什麼,若無其事地站起身對拿藥膏過來的婢女道:“給她們上藥吧。”

  婢女上前。

  施晚意退開後,仿若剛纔什麼都沒發現,透過門看向裏頭。

  屋內僅有五個女孩兒,好奇地向外張望,一對上她的視線立馬躲閃。

  她們沒有年紀特別小的,最小的看起來也得有七八歲,身上的衣服或多或少帶着補丁,可全都拾掇得極整潔。

  門裏門外,彷彿已經能夠預見兩種人生走向。

  施晚意淡淡地問:“就這幾個願意交束脩上課?”

  “回娘子,是。”雲萍點頭,又看向院門處,道,“先前有些不想交束脩還想偷學的,文娘子驅趕幾次之後,偷聽的便少了。”

  文娘子馬上惶惶不安地解釋:“您請了女先生,有些孩子家裏不願意交束脩還來偷聽,對交過束脩的不公平,所以……”

  她才驅逐。

  施晚意不置可否。

  即便她知道,屋裏有兩個是文娘子的女兒。

  即便外面偷聽的孩子確實可憐。

  規矩就是規矩。

  不能打破,不過可以有別的方式。

  施晚意沒提那女童的傷,只問她們:“想上課嗎?”

  有傷的女童依舊沒言語,倒是另一個,倏地驚喜期待,“您、您能讓我們進去上課嗎?”

  院外的女童也全都注視着這裏。

  施晚意道:“如果你們想上,可以越過你們的長輩,跟我籤一份契約,只要你們長大雙倍還錢給我,就不用再偷聽,可以進屋去學。”

  剛纔還滿眼驚喜的女孩兒肉眼可見地失望,院外的女童有的與她一般,有的則是眼神閃動。

  萍水相逢,施晚意沒有義務負擔誰的生活和未來。

  她只是蠱惑道:“機會在你們自己手裏,如何選擇,你們可以自己決定,那些對你們來說可怕不可逆的人,也許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強大……”

  而施晚意轉身時,一隻塗抹着藥膏的髒兮兮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她的襦裙。

  這一刻的滿足,和俊俏書生帶給她的快樂完全不同。

  施晚意離開織坊的時候,嘴角始終落不下去。

  雲萍送她出織坊,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似乎是怕蹭髒了她的裙襬。

  施晚意沒與她多聊,出了織坊門便踏上馬車,在馬車上揮手與她道別。

  雲萍福身行禮,目送馬車消失纔回到織坊。

  世間許多人重臉面勝過單純重視自己,少有人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以至於受人縛,也自縛。

  施晚意不在乎裙襬髒不髒,邁開步子,大搖大擺。

  東院,陸姝抱臂擋在她面前,控訴:“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施晚意故作不解,“我忘了什麼?”

  陸姝抿抿嘴,明明在乎的是她出門不帶她,卻言不由衷地說:“你今天沒有支使我,也休想抵賴,明天就是最後一天,過了明天,我就不去讀書了。”

  “哦,我記得呢。”

  施晚意一臉的不在乎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擡腳往三院走。

  陸姝氣惱,跟在她身後重重地跺腳,這才注意到她襦裙下襬髒了,而且側後那裏有一團小小的印記。

  像是什麼抓出來的。

  陸姝伸出手,比了一下,就是差不多的大小和印記。

  “!!!”

  高門隨侍多,如果不是施晚意允許,很難有人能近身。

  陸姝氣鼓鼓,又壓着癟下去,從牙縫裏擠出很有禮貌的問話:“母親,你讓別家的小孩子拉你的裙襬了?”

  施晚意微微點頭,步搖輕輕晃動。

  陸姝在使勁兒瞪她的後背。

  施晚意走到房門前,驀地轉身。

  陸姝猝不及防,直接撞在她腿上。

  施晚意挑眉,“姝姐兒你這麼想親近我?”

  陸姝:“……是你忽然停下。”

  只是微微臉紅,暴露了她的色厲內荏。

  施晚意道:“明日應是個好天氣,通知你一聲,我帶你們去瞧那金吾衛參將。”

  陸姝霎時一喜,“真的?!我這就去跟阿弟說!”

  她的疑問不是懷疑,就是一句應聲,當即便什麼不高興都忘了,轉身就跑。

  但她跑出去沒幾步,又噠噠跑回來,闆闆正正地行了個禮,才又倏地跑遠。

  比剛纔跑得更快。

  施晚意望着她的背影,笑着搖頭。

  第二日,施晚意照舊沒早起。

  陸姝、陸一釗等在二院的偏房,陸姝耐不住性子,走來走去,陸一釗拿着一本書,同樣一反常態地看不進去。

  “阿姐,你別轉了。”

  陸姝沒停,嘟囔:“她怎麼什麼時候都睡得着?”

  陸一釗實在看不進書,放下書冊。

  陸姝突然趴到桌上,問他:“不如再勸勸丁姨娘,一起去相看?她不會管得。”

  陸一釗搖頭,“姨娘不想惹夫人不喜,我們看看便好。”

  “丁姨娘是書香門第,萬一不喜歡粗人呢?萬一我們看不出好壞呢?萬一……”

  陸一釗再次搖頭,“姨娘沒有要求,只要人品好,粗人也無妨。”

  陸姝歪頭,“我以爲……”

  她以爲丁姨娘一身書卷氣,又有幾分清冷憂鬱,該是跟儒雅的讀書人更般配。

  陸一釗知曉她要說什麼,垂下頭沒有多言語。

  有些事情,陸姝不瞭解,丁姨娘卻沒瞞他。

  若是當年,陸家不是以“醉酒失態”解釋,而是將責任全都推到姨娘身上,說她“蓄意勾引”,他的身份在京城恐怕更尷尬。

  這一切都是始於他的生父,陸仁。

  讀書,不代表便是品德高尚的君子。

  也有可能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晚些時候,陸姝終於聽到施晚意院子的動靜變大,迫不及待地跑過去,甚至沒用施晚意吩咐,便習以爲常地幫她穿衣服,給她端茶倒水夾菜。

  習慣的養成,在陸姝身上竟然只用了半個月。

  施晚意含笑享受完女兒的貼身孝順,喫完早膳也沒惹人着急,直接吩咐下人準備出門。

  她沒看見丁姨娘,也不過問,直奔目的地——金吾衛校場對面的茶館二樓。

  這是她讓人提前踩好的地方,視野絕佳,能直接看到校場上操練的金吾衛。

  稍微有一點點距離,不過這個距離恰到好處,能夠看得清,又不至於被發現。

  施晚意提前讓人訂好了雅間,待到上了茶,便推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開窗,向校場看去。

  京城的金吾衛,不算下屬各坊武侯鋪,約莫有一千六百餘人,除去在外巡邏的,輪值休沐的,此時校場上依舊有三四百人。

  現下已接近中午,天氣漸熱,尋常人可能還覺得初春涼,可金吾衛非一般衛兵,個個都是精兵,健壯威武,不畏春寒,操練時幾乎都已經穿上單薄的金吾衛軍服。

  有些格外火熱的,甚至打着赤膊……

  他們操練,全都是實打實地肉搏,招招式式都非只爲好看的花架子。

  尤其施晚意打聽到,姜家的那位金吾衛將軍每月底都會親自檢閱金吾衛操練,但凡有哪個因懈怠而退步,定然要受到處置。

  所以這一天,他們異常勇猛。

  野獸一般奮力廝殺,兇猛地嘶吼、咆哮……

  矯健的身姿,

  虯結的肌肉,

  精悍的腰身,

  結實的大腿,

  連油亮的薄汗附着在每一寸肌肉上,都帶着十足的張力與野性。

  整個校場,充滿荷爾蒙的味道。

  施晚意今日多此一舉地帶了柄團扇,遮在臉前,只露出一雙彎彎的眼眸,笑眯眯地看着大片的美景。

  她只是看看,沒打算髮展。

  可她有一雙着實優越的眼睛,能夠清晰地發現每一種美。

  這校場上哪裏是一羣男人,是一衆普度衆生的男菩薩纔對。

  而陸姝拉着陸一釗,趴在她對面的位置,舉着名冊上的畫像左右張望。

  許久過後,陸姝茫然地問:“那麼多人,哪一個是?”

  陸一釗也沒辦法從這麼多人裏準確地分辨出那個叫“牛三金”的金吾衛參將。

  施晚意倚靠在窗前,都沒看畫像,一個一個掃過去,團扇點點東南兩個正在搏鬥的金吾衛,“喏,不是在那兒嗎?”

  陸姝狐疑地看過去,持着畫像比對,“是嗎?不太像啊。”

  施晚意隨意地瞥一眼名冊,篤定地點頭,“是。”

  “你爲何這麼肯定?”

  當然是因爲見到過,否則她哪裏知道這裏能看見如此多的男菩薩。

  但施晚意故弄玄虛地搖搖團扇,“我自然有我的法子。”

  陸姝古怪地看她幾眼,隨後和陸一釗並排趴着,仔細觀察那人。

  施晚意也瞧過去。

  牛三金極壯碩,打鬥時,一手抓住對方的領口,一手拽着對方一條腿,輕而易舉便將人舉起來。

  這個託舉的動作,使得牛三金的臂膀更加寬厚,兩個大臂的肌肉越發隆起,肩膀和腰臀完全成一個倒三角。

  他的身體就是力量與美的結合。

  而牛三金舉着人,還輕鬆地轉了一圈兒,方纔呼喝一聲,將高舉的金吾衛拋了出去。

  那個金吾衛凌空翻了幾圈兒,借力卸力滾了兩三丈遠,才停下來,爬起來的時候,苦笑着說了幾句什麼。

  施晚意從另一金吾衛不甚清晰的表情猜測,估計是誇讚牛三金厲害之類的話。

  隨後,那牛三金豪爽的大笑聲便傳到茶館來。

  雖然施晚意的審美,偏更精壯的類型,但也不得不說,牛三金確實人如其名,力大如牛,粗猛非常。

  可是陸姝看得齜牙咧嘴,懷疑道:“這、這跟丁姨娘也太不般配了,他不會打丁姨娘吧?”

  陸一釗微微皺眉看着小山一樣的男人,亦是一言難盡。

  確實,丁姨娘那小腰,兩個她也沒有牛三金粗壯。

  不過有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點施晚意可要說明:“據說此人在金吾衛風評頗好,並不濫用武力。”

  況且,牀榻上打打,不算打。

  施晚意瞥兩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一眼,笑得意味深長。

  陸姝注意到她詭異的眼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拉過陸一釗到旁邊,小聲問:“阿弟,你覺得呢?”

  陸一釗:“……”

  他也不知道。

  那怎麼辦?

  陸姝眼神詢問。

  陸一釗搖搖頭,“阿姐,再看看吧。”

  他們兩個能看出什麼來。

  陸姝眼睛轉了轉,“等我問問她。”

  陸一釗張張嘴,到底還是沒阻止,也想聽聽嫡母的意見。

  他莫名就相信,夫人即便不喜歡姨娘,也不會故意推她入火坑。

  而施晚意眼神始終不離校場,聽完陸姝的話,隨口道:“我這麼好心的主母已經是世間少有,沒有那個閒工夫陪你們一一相看。但你問我,我就一句話:刨除天定之事,其他條件大差不差時,日子究竟過成什麼模樣,端看個人。”

  聖人絕無僅有,人性幾無完美。

  普通人不行惡事,已經很值得尊重,若是再做個不苛責的人……

  施晚意合不攏的脣躲在團扇後,忽然吹了個無聲的口哨。

  校場中,某一位男菩薩比試中被對手拽住腰帶,猛力拉扯時,不得不微微側身掙脫。

  以至於本就線條分明的腹肌更加溝壑清晰,還露出一截人魚線。

  雖然這位仁兄相貌只算端正,略有些美中不足,可施晚意不苛責,只去發現更多美好之處。

  端正的五官,正義凜然的神色,配上……

  施晚意的視線沿着那腰腹的溝壑向下描摹,直到那一條深溝隱在腰帶處。

  一滴汗水像是受了她的指使,沿着腰側,落入溝壑,滑進她視線不能抵達的地方。

  女流氓正遺憾不能繼續向下時,周身忽然一冷,仿若被什麼兇猛的野獸盯上似的,毛骨悚然。

  如有實質的兇狠視線似乎是來自校場,可施晚意目光搜尋,只看到一衆越來越勇猛的金吾衛,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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