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徐建熹接(二更) 作者:未知 張萱真的不是一般的討厭二美! 親妹妹怎麼了? 拿着包去了她爸的辦公室,要說張平軍這輩子呢,好像所有機會他都抓住了,一飛沖天。 小時候家裏窮,都是靠別人接濟,住小房的時候和老譚家是鄰居,也沒少蹭老譚家的東西喫,和譚宗慶關係很好,後來因爲合作做生意鬧掰了,人家是越幹越大,現在資產怎麼說也得有一兩個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嘛,至少混的很有模樣,譚宗慶就好像中了邪一樣的,一年不如一年。 元樓在張平軍手底下做事,張平軍器重這個未來姑爺,但也防備着。 譚元樓終究是姓譚的,可防備的同時還要哄着,他這輩子沒生出來個兒子,就得張萱這麼一個女兒,女兒頭腦又不是十分好,如果元樓一心一意跟張萱過,他是願意把家裏的一切都交給元樓的。 “不敲門就進來。”張平軍訓斥女兒。 每天也不像個樣子,只知道花錢買名牌,書也沒好好讀,工作也不好好幹。 張萱把包摔到沙發上:“爸,公司以後能不能定個規矩啊?” “什麼規矩?” “不相干的人少往公司的大門進。” 張平軍聽說二美來公司了,他還挺喜歡那小孩兒的。 譚宗慶的這個女兒可不像他,鬼得很! 或者說,其實他很羨慕譚宗慶生的這三個孩子,大美他沒怎麼接觸過,元樓不用說,就是這個小的,那也是長了一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嘴,你記得,犟脾氣的人其實傷害性一般來說都不太大,能笑着卑躬屈膝的人,傷害性可怕。 “那是你未來小姑子。” “什麼小姑子,元樓和他爸媽都斷絕關係了。” 張平軍:“你覺得能斷嗎?” 張萱氣的太陽穴疼:“跑公司來賣餅乾來了,說是給自己賺學費,她這就是想讓她哥丟人。” 張平軍慢悠悠道:“我倒是覺得她能喫苦這勁兒挺好。” 張萱叫:“爸,你怎麼回事兒啊。” “我怎麼回事,叫你籠絡一個男人你都籠絡不住。” 他黑着臉訓女兒,現在他們家和元樓綁在一起,譚元樓他還能壓制幾年啊?等到他必須退休的時候,那就是譚元樓的天下,全家都要看着他喫飯的,張萱又任性,原本兩家就存着過節,女兒有譚二美一半的本事也就把元樓的父母拿下了。 …… 元樓忙完才發現妹妹走了,給二美打電話。 二美都在公交車上了。 “哥。” “在哪兒呢?” “我坐車回去了,該賣的都賣完了。” 要回家算算錢了,看看自己賺了多少。 反正扣除去姐夫的運費估計也沒幾個錢,但小試牛刀大獲成功還是值得高興的。 元樓嗯了一聲:“坐高鐵回去吧,我給你報銷。” 二美偷笑,比了比成功的手勢。 “那你轉給我吧。” 譚元樓眼睛一抽。 他什麼時候欠過她的錢? 這小孩兒怎麼就死摳死摳的呢! 轉給二美五百塊錢。 二美毫不客氣就收了,並且發了一整排的紅心,像哥哥表白,這輩子二美願意爲大樓鞍前馬後,只要你譚大樓有需要,我譚二美萬死不辭! 元樓一臉嫌棄刪除掉和妹妹的對話框,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哪裏有時間陪着二美玩。 二美特意剩了一箱餅乾,給徐建熹發微信。 徐建熹今天人在冰城,正在開會,開到一半手機響。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會議室此刻是黑的,他一動肯定大家都看得見。 二美:徐建熹,在家不?我給你送點特產,嘻嘻。 加上後面兩個字,證明她現在心情特別好。 徐建熹按了幾下毽子,又將手機倒扣了回去。 二美坐公交車晃晃悠悠抵達徐建熹住的小區,這回她很是有閒心細細觀察了一番,都是大高樓,高的不像樣子,她覺得沒有自己家的平房好。 你想這些人擠在這些大樓裏,面積大還好說,面積小多憋屈啊,她家大啊還有院子還有地呢。 美滋滋提着餅乾箱打算進小區。 保安把她給攔住了。 二美:…… 他給了她密碼,但是她大門都進不去啊。 二美在保安的傘底下蹲了一個小時,他纔回來。 二美是看見他從車上下來的,又是一身西裝筆挺的,比她以前見的那些西裝更過分,反正和幹中介穿的那些感覺不太一樣。 徐建熹交代司機:“你先回去吧。” 他皺着眉看傘下蹲着的人。 二美招招手。 徐建熹:“還蹲着?” 蹲的多難看。 二美敲敲自己的腿兒站了起來,嘻嘻哈哈指指腿說:“有點麻。” 一瘸一拐走了過來,腳上踩着她那超級白的小白鞋,仰頭去看徐建熹。 “徐建熹。” 徐建熹靜靜看她。 二美說:“你說的話我好像信了。” 他說他是富豪那事兒。 在二美的心裏,有個兩三百萬也算的,她不清楚這地段的房價值多少錢,也不清楚這是不是高檔小區,但他有車接送又有大房子住,那條件應該確實是挺好的。 “進去吧。”徐建熹沒多理她。 二美都要被曬冒油兒了,跟在他的身後,嘴巴一直不停。 “你今天是不是特不高興啊,臉都是緊繃繃的,你這衣服吧……嘖嘖嘖,偶爾看看還好,還是牛仔褲適合你……” 穿成這樣她都想調頭就跑了。 穿成這樣的人,她高攀不起啊。 結婚需要門當戶對,那做朋友也是需要門當戶對的。 他真的那麼成功的話,和她一個小朋友起什麼哄呢。 徐建熹走出去已經挺遠了,就見她在後面慢悠悠散步一樣,他緩下來腳步等了她幾次,回了他家二美把餅乾給了他。 “雖然你是富豪不稀罕我這點小餅乾,但我還是給你留了一箱。” 禮輕情意重! 徐建熹說:“我說過了我不喫零食,你買這些等於亂花錢。” 二美搶話:“不是買的,我賣的……” “賣?” “嗯,我在做生意。” 徐建熹:“賣餅乾?” “對呀,我姐夫是內蒙的,他總給我郵寄一些內蒙特產,我撿好喫的賣給我的客戶們。” 徐建熹哼哼:“你倒是挺有商業頭腦的。” 二美得瑟了。 誇她呀。 她家裏人都不同意她幹,“是吧是吧,我也覺得自己可有那種機靈勁了,賺一百是一百,賺三百還能買點什麼是吧。” 小臉上寫滿了,趕緊誇我誇我。 徐建熹說:“靠自己本事賺錢,不丟人。” “我也是這樣想的。” 二美覺得志同道合這種事情沒辦法的,雖然她剛剛覺得自己和徐建熹門不當戶不對的,不配做朋友,但徐建熹這人雖然有點錢吧,但不浮躁,難怪人家能繼承遺產。 看好他! “坐啊。”徐建熹指指沙發讓她坐。 二美坐了下去,雙手放在腿上,有點拘謹的樣子。 “隨便坐。”他被她逗笑了。 她也不是那種會乖乖坐着的人,怎麼舒服怎麼坐吧。 “我去拿個東西給你。” 徐建熹拉開了門,二美哇了一聲,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人生第一次見! 真的是第一次見! 這是什麼啊。 拉門拉開,下面竟然有樓梯,還有房間? 房子還有這樣設計的? 徐建熹往下走,二美就跟在他的身後,一邊走一邊感慨,以前覺得他這房子就值50分吧,反正裝修比她家好,現在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這房子值200分啊。 “這簡直了。”她一個勁兒的感慨。 “什麼簡直了?”他問。 “設計鬼才啊,這也太好看了吧,我要是能住上這樣的房子,我睡覺都能笑出來。” 真好! “我努努力,將來我也買這樣的房子。”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有夢想誰都了不起,買不起還不允許人發發夢啊。 “我看行。” 徐建熹拿出那個包的時候,二美臉上很明顯的抽一小下。 花季少女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古板剋制的顏色呢,她就喜歡青春洋溢的顏色。 “送你的。” 二美:“額……” 她有句話已經憋了挺久的,她一直都想問,徐建熹是不是把別人送給他,他不喜歡的又轉手都送給她了。 她…… 接過來。 “那我還得送你點什麼,不然還不上啊。” 徐建熹道:“我不是富豪嘛,我什麼都不缺。” “那你爲什麼要搭理我啊?”二美問他。 這人好奇怪,你是富豪幹嘛要坐綠皮回家啊,你坐高鐵啊。 這個問題被他略過。 “我現在要去書房忙一下,等我忙完送你去火車站。” “我自己走就行。” “你等我一會兒吧。” 二美:“……” 本質上徐建熹和大樓也有相似之處,瞧着文質彬彬的,也不聽別人講話的。 她又不是缺胳膊缺腿兒的。 徐建熹去工作,讓她自己參觀房間。 二美喜歡這房子,但不會在沒有主人陪同的情況下到處晃,實在是閒的無聊,加上又收了人家的禮物,雖然是人家不想要的,但便宜不能亂佔的,進了衛生間。 譚二美同學把徐建熹家都給打掃了,從上到下,擦地擦好了開始擦玻璃。 而徐建熹呢,說什麼忙一下就好,進去就沒出來,等她兩個多小時把衛生都收拾好了他還在書房裏面,二美轉進廚房,想着不行就展現一下自己的手藝吧,她上次不是給他送了肉。 那肉徐建熹就沒打算喫。 因爲沒什麼機會喫。 就一直放在冰箱裏凍着。 他忙好手頭的工作,聯繫好了司機,從書房出來,在廚房裏找到了她。 二美忙着切肉呢。 徐建熹皺着眉看地板:“這些不需要你來做。”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就當是報恩了,你讓我給你買幾大百的禮物我也捨不得。”二美是實話實說,她最大的誠意就是一頓80塊錢以內的肯德基了,超過這個價格,她晚上就要睡不着了。 但欠徐建熹的人情實在是太大了。 那自己又沒有其他的本領,餅乾他又說不愛喫,她只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現在找家政也挺貴的,她就算是贈送500塊的家政服務了,500啊,能買不少東西呢,徐建熹也不虧了。 “我沒讓你報答我。” “話不是這樣說的,我也不知道你幹嘛要跟我玩兒,問你也不說,可能你是覺得我好玩兒,或者沒見過我這樣窮的,開個玩笑啦,當朋友嘛這都是緣分,我贈送你家政服務從今以後我們扯平了,不行的話那我就再贈送你一次家政服務,你知道我這雙手多貴?”二美舉起菜刀,在他眼前晃晃:“我這是未來億萬富豪的雙手啊,便宜你了,現在給你幹家政服務。” 徐建熹說:“那億萬富豪就更不能用了。” 二美一臉得意:“沒沒沒,現在還沒成億萬富豪呢,還是可以用一下下的。” 徐建熹嘆氣:“去不去火車站了?” “我在給你弄包子呢,人說當朋友得有共通之處,我瞧着我們倆之間是沒啥共通之處了,我只能用我的手藝俘虜你了。” 其實她是怕浪費她送的那些牛肉,那可都是花錢買的。 這麼一想,其實她也送了徐建熹很多東西呀! 徐建熹:“那我得謝謝你了。” 二美指揮徐建熹:“別站着啊,你找個椅子坐下來,認真看我的動作。” 徐建熹:“……” 幹活還需要有圍觀的羣衆是嗎? 按照她說的真的就找了椅子,坐了下來。 “上次在商場喊你的人是你姐?” 二美得意:“是的呀,我姐大美,好看的吧。”她覺得徐建熹可能是有點後悔了,她當初說要幫他介紹的,他自己不幹的,又道:“不過你沒戲了,我姐要結婚了。” 徐建熹:“結婚?你姐不是念大學嗎?” “都已經畢業了,人長得好就是搶手得很,我姐夫都盯很久了。” 她願意和徐建熹分享一點屬於老譚家的快樂,大美嫁的真的很好,當然大美自己也是足夠的優秀。 徐建熹:“不難過嗎?” 二美不太理解,大美結婚她幹嘛要難過。 “她嫁的好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沒人和我搶爸爸媽媽了,以後都是我的了。”二美一臉得到全天下的樣子:“我姐的婆家以後纔是她的天下。” 二美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哈哈笑:“不過,有些人估計不太開心了,以爲我家會一直窮下去的……” 想想就覺得好爽! 打臉的感覺真是怪舒服的。 二美蒸了包子給他,可自己一個都沒喫她就回家了,還是徐建熹給送到火車站的,這次是正大光明的蹭了人家的車,什麼車她也不知道,她對車瞭解不多也不太感興趣的。 回到家,拿出來那個包左看又看。 好奇怪的包! 她不喜歡! 譚宗慶進門,看二美手裏拎了個包,就說二美:“你可別賺點錢就開始亂花了啊。” “我沒亂花,別人送的。” 譚宗慶撇撇嘴:“什麼品位啊,送你這包的人估計也是不太喜歡所以給你了。” 二美聳肩:“你不忙了啊?” 大美還有幾天就辦婚禮了,家裏忙翻天了。 外面有人喊譚宗慶,譚宗慶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二美趴在炕上給她大姑打電話。 她能主動聯繫她大姑,那肯定不尋常。 爲了賣貨。 譚禾哪裏愛喫什麼餅乾,但她疼所有姓譚的人啊,二話沒說訂了五箱。 掛了電話搖搖頭,這小丫頭啊,學習不行,做生意她倒是腦子轉得飛快。 吳婷婷最近處了一個對象,是個醫生,但三十多歲的醫生也就那樣吧,賺的錢不多,家裏條件也不是很好,說起來譚禾本人是不太願意的,可婷婷和她爸願意。 婷婷爸爸講,這醫生就都是績優股,別看現在不賺錢,前途都在過四十以後呢,譚禾鬧不過那父女倆只能同意,但回回見到未來女婿她都不太高興,回回拉着臉。 怎麼講呢,可能是所有做母親的心情,譚禾就希望吳婷婷能找個大個兒一米八多的,然後瞧起來有那種讀書人的氣質,文質彬彬,別長得太粗獷,禮貌好一點然後家世也好一點,可自己家的這個要什麼沒什麼。 個子勉強一米七四,在譚禾看來,她找個丈夫都一米七五了,女婿還不如老丈人呢,長得也不是太好,穿衣服就沒有那種,那種一看就高人一等的衣架,穿什麼東西就挺普通的,普通到她認爲是窩囊,窩囊的意思就是說衣服怎麼穿就感覺不整潔。 週末是大美的婚禮,譚禾就問屋子裏玩電腦的吳婷婷。 “週末你去嗎?” 好半響吳婷婷的聲音才傳出來:“不去了,沒時間。” 她和所有親戚都這樣,不太常來往的。 因爲覺得也沒有那個必要。 譚禾聽後嘆口氣,其實她是想讓女兒去的,畢竟是實在親戚,可婷婷都說了沒時間,那就算了。 “大美這對象啊,你見見就知道了,除了腳有點毛病哪裏都好……” 在譚禾的嘴裏,這楊晨簡直無所不能,反正就各種好,好到她一提起來吳婷婷的對象就是一臉不屑,吳婷婷裝作沒聽見,她媽這思想都已經形成了,糾正也沒用。 人家的再好也不是你的,你將來老了,人家再好能管你什麼嗎? 可說不通。 譚禾沒聽見女兒的迴音兒,又說:“你彆着急結婚,反正咱們都這歲數了,多觀察觀察他,我覺得他不行。” 屋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譚禾看過去。 吳婷婷還在擺弄她那電腦。 這孩子就這樣,你說什麼她想回答你纔會回答你。 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可以出去買菜了,一出門就跑到譚宗峯家來了,打着看譚爺爺譚奶奶的口號來的。 吳湄今天休息。 “週末我讓譚準開車去接你,婷婷和姐夫去嗎?” 譚禾說:“你姐夫忙,婷婷最近忙啊,被市局給抽調走了,那邊管的嚴格,就連穿什麼衣服都有要求,前些天才花了三千多買了雙黑皮鞋。” 吳湄樂呵呵笑:“婷婷是有本事,有本事的人才到處搶着要呢。” 譚禾擺手:“我可不願意她去市局,你都不知道多累,你沒混過機關單位不清楚裏面的規矩,說什麼話都得加小心,上班早下班晚,之前她說想出國去玩,根本出不去,公務員出國可難了,要科長批科長批完上面再批,多少道手續呢……” 吳湄的眼裏都是朦朦朧朧的笑意,可心裏裝的都是滿滿的不屑。 她家是沒有公務員,可她也有認識的公務員,人出國也沒那麼難,也不知道你家吳婷婷是什麼重要機關的什麼領導,就一普通的公務員得瑟什麼啊。 這大姑姐,說話向來就這樣,動不動你不懂,你沒見過你不知道,瞧不起誰呢? “那是挺麻煩的。” “可不是,說道多着呢。” 吳湄打斷譚禾繼續想談下去的各種規矩,她不想聽,也不願意聽。 “婷婷對象處的挺好的?” 譚禾開始抱怨:“好什麼呀,各方面都不如意,個兒我就不說了,穿衣服穿的皺皺巴巴的,一點衣架都沒有,再說那近視眼這將來有遺傳對小孩兒也不好啊,家裏父母都一般般,他媽竟然還賭博……” 有娛樂愛好這對譚禾來說,那就是不正經的人家! 女的就應該老老實實守在家裏,該上班上班,別的愛好不要有,特別是賭博這種,家裏那種條件還好意思打麻將呢? 叫她一說完,吳湄還以爲是中間人糊弄自己呢,等大姑姐走了以後給同事打電話,問問男方的具體情況。 同事說:“不是我說你家那個大姑姐,她真不是靠一般的事兒多,人孩子回來就和我說了不想處,但看上婷婷那孩子了……” 嘮嘮叨叨,男方正經醫學院畢業的,實力絕對不弱,人那孩子少言少語的絕對的老實。 “我大姑姐說他媽還賭博?” “賭什麼博啊,人家媽媽就是偶爾打打小麻將,也不玩大的,這怎麼到了你大姑姐的嘴裏,這人說的好像是另外的人呢。” ------題外話------ ,,,原本是想更四千的,不知道爲毛放了六千,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