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顧長鳳生日（一更） 作者：未知 二美只是笑。 不去提不高興的。 徐建熹的爺爺…… 是個風流人吶。 * 顧長鳳生日前夕，譚宗慶和二美經常聯繫，想要大辦。 二美覺得自己就這麼一個媽，她媽不喜歡她也要這樣辦。 辛辛苦苦的媽媽，終於熬出頭了，憑什麼不能高興。 譚宗慶要辦的理由就更簡單了，他好不容易日子過好了，爲啥不能嘚瑟？ 嫁女兒不讓說，女兒生孩子也沒他什麼事兒，他想家裏辦一辦搞個大場面都找不到機會，該結婚的都結婚了，別人也不聽他擺弄啊。 老譚找了婚慶公司，提前訂了場地。 在本市也有一些高檔的婚禮會所，和一般的酒店有什麼分別呢？ 更加高大尚，環境好，想要室內就有室內，想要草坪就有草坪，你需要什麼只要你能提得出來，錢給到位人家就能給辦到。 譚宗慶手裏沒啥錢，他純屬是瞎嘚瑟。 錢是二美打給她爸的，然後譚宗慶去辦。 幹活他就真的不行，燒錢他比誰都本事。 錢花出去多少，馬上和小女兒報備。 顧長鳳和大美輕易都不給譚宗慶太多的錢，怕他控制不住，譚宗慶活這麼大歲數，他也真的沒把過什麼錢，對管不管錢似乎也不是那樣的執着，你給我我馬上花光，你不給那也就那麼地了。 和婚慶公司強調要擺滿一屋子的花，花的話他有門路去買，只要婚慶公司幫忙弄成形狀出來就好。 又請了大提琴小提琴演奏。 顧長鳳還真不知道這些，她就是個幹活兒的命，一刻閒不住。 答應二美答應的好好的，可一轉頭又跑去幹活了。 大美也不太喜歡這些形式主義，但老譚和小譚都愛。 兩個人憋着勁的要搞大搞隆重。 提前三天電話就打出去了，譚宗慶親自聯繫的家裏所有人。 那這種事誰會不給面子啊，過生日而已也不會收份子錢，叫你出來喫個飯還是免費的，那有啥不好的。 吳婷婷的生日在顧長鳳的前一天。 過生日嘛，單位發的蛋糕卷，買了蛋糕然後家裏做上幾個菜就是了。 石磊沒準備禮物。 哪有那麼多的禮物可送。 他能送的早就送過了，換車不是錢啊。 因爲是吳婷婷的大日子，石磊也就沒說別的，抱着孩子登丈母孃家的大門了。 譚禾忙裏忙外，折騰出來八道菜，想要取個吉利的數字，希望女兒能一順百順。 給吳婷婷準備了禮物。 是一臺新的電腦。 等到喫完飯，譚禾也沒見石磊有所表示，就私下問吳婷婷。 “石磊送你什麼了？你公公婆婆給你準備什麼了？” 按她說，婷婷也是老石家的功臣。 吳婷婷：“沒送什麼禮物啊，他花我的錢送我禮物何必呢，我公婆哪裏知道我幾號過生日。” 譚禾不高興了。 覺得姓石的這一家子都差勁的很！ 婷婷對婆婆那麼好，石磊媽過來這邊給帶孩子的時候，婷婷每個月給好幾千，現在的兒媳婦都是用你免費帶好嗎，攤上這種好兒媳，過生日你就連點表示都沒有。 更加不要說，這外孫子平時都是她帶，親家母不知道啊？ 知道的話，有沒有打過一通電話表示一下感謝？ 差勁的人家！ 沒有教養！ 吳婷婷喫過飯和石磊逛街去了，難得下班時間孩子放父母這。 第二天顧長鳳過生日，訂的是晚上六點鐘準時開飯。 位置已經發給了所有人。 譚奶奶進了會所，眼珠子就飄起來了。 她也愛這種。 想要過個生日把認識的人都給請來，這等於向大家宣告她過的有多好。 可，沒有孩子給她這樣過過生日。 以前老大聽話的時候，就到日子給做一桌，然後全家都過來喫。 “這裏風景可真好，我住在這裏都不知道有這樣的地方。” 老太太感慨。 做人嘛，就還是得有錢的好，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過去她喜歡張平軍，喜歡張平軍這人？ 就是喜歡張平軍有錢，講出去有面子，自己家沒有那麼有錢的人，但現在不一樣了，她家老二發達了。 吳湄道：“我們哪裏有機會來這種地方，顧長鳳人家是命好，生兩個本事的閨女。” 總忘記不是親生的這事兒。 就把二美看成是顧長鳳親生的。 想想可不是，大女兒出嫁小女兒出嫁，老二的日子就翻天了。 誰能比？ 晚上在會所辦酒席的根本沒有，白天的話偶爾會有結婚的，但因爲費用太高，大多數的人還是願意選擇在酒店辦，顧長鳳今天這算是包場。 譚奶奶一進門，就看見那鮮花拱門了。 “這花和真的似的。” 聞着好香還有味道呢。 服務人員往裏面請他們，聽見老太太的話笑了，“這是真花。” 這家做什麼的她不清楚，但會場佈置據說花老鼻子錢了，鮮花都是真花，聽人說是從雲南那邊空運過來的，也不知道真假。 吳湄在心裏咂嘴。 怪就怪，自己沒有生出來個好孩子。 活該她這輩子捱苦受累。 明明是她照顧老人，她孝順老人，你說最後得到啥了？ 大家都不管，就扔給她。 所謂好人有好報這種話聽聽就得了，她不太信了。 吳婷婷一家開車過來的，譚禾一見這場面就黑臉了。 “有點錢這個嘚瑟。” 就瞧不上老二這個嘚瑟勁。 過生日喫頓飯就得了唄，你搞的和結婚典禮似的，你說說那麼大的歲數，整這些有什麼用？ 就孩子有點錢，拿孩子當冤大頭，這樣的父母簡直就是吸血鬼！ 吳婷婷樂了，抱着孩子；“給我們拍張照。” 她不羨慕也不嫉妒，覺得好看就抱着孩子拍照玩。 過來喫飯的，該說甜話就說甜話，哪裏有那麼多的感想。 譚宗慶今天可忙活了。 裏面一推門，整個宴會廳，老譚穿了西裝，但上面就是襯衫，他也不好穿的過於正式。 他也不好意思，但又想嘚瑟，最後取中。 大美是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面。 大美：…… 誇張了點吧。 看不透啊。 顧長鳳；…… 這撒出去的都是錢啊，都是她的辛苦錢。 臉微微有點紅，紅了以後發綠。 二美趕緊勸。 “我讓爸爸準備的。” 顧長鳳擰二美：“你這個丫頭，這得花出去多少錢？你錢多了是不是？” 有錢給她啊，幹嘛弄這些玩意兒？ 她也不喜歡。 二美仰脖：“我就一個媽媽，我媽媽對我這麼好，我把場面搞大點怎麼了，我還想把全世界好喫的好用的都送到你眼前呢，這樣我還覺得委屈我媽呢。” 顧長鳳聽的窩心。 “做頓飯媽就挺高興的……” “那不一樣，今天是我媽的大日子，我媽辛辛苦苦養大我，好不容易到收穫的季節了，憑什麼不能過有排場的生日，我就願意這樣搞，我希望我媽長命百歲，永遠快快樂樂。” 二美抱她媽。 顧長鳳一開始看見這陣勢有多生氣，現在就有多高興。 高興的不是這些虛的，高興的是二美和她是一條心。 她家老二啊，從小就這樣。 不僅嘴巴甜，心裏永遠裝着你。 小丫頭可有良心了。 過去沒結婚的時候，每一年她過生日，二美不是送禮物就是親自下廚給做飯。 顧長鳳想要的儀式感就是，一家人整整齊齊喫頓飯，她就開心。 “媽媽，你不能不高興啊，不高興那就是生我的氣。” 顧長鳳瞪二美一眼。 “你看看你瞪我。”二美瞎咋呼。 那弄都弄了，顧長鳳勸自己開開心心的，別找不痛快。 要給二美面子。 徐建熹和楊晨、大樓都是有話說，大樓和徐建熹站在一旁說什麼呢，兩個人還挺有聊頭的。 這邊該來的人都差不多來了，開了六桌。 譚家的員工還有一些親戚們。 場面搞的確實挺大，還有專業攝影的跟拍，顧長鳳就可討厭拍照了。 她不上相，加上覺得自己不好看，又老。 有時候出門，有些眼瞎的人就非說她是譚宗慶他媽。 不太願意看鏡頭，也不愛這些。 譚奶奶就和譚爺爺小聲道：“還是老二有福氣啊。” 現在看可不老二太有福氣了。 全家就屬他過的好。 人到中年，能搞這麼一個大場面，那就是厲害。 譚宗慶拉顧長鳳的手切蛋糕，六層的蛋糕。 “點了一百根的蠟燭，希望你百事順心，長命百歲啊。” 說着話，其實譚宗慶想親顧長鳳一口，但顧長鳳完全沒那意思，根本不配合。 老譚想了想，也就算了，還有點尷尬。 想象中很美好，但現實和想象完全不一樣。 李二媳婦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把她給激動的。 搞的好像她受到這種待遇了似的，抹眼淚看丈夫喝酒呢，差點沒氣死自己。 “你瞧瞧人家養孩子，咱們也養孩子，咱們的孩子就知道搜刮父母。” 李二就傻笑。 他真的就沒有他老婆這麼計較，那賺那麼多的錢也花不了，不都是留給兒子的。 李二媳婦就想，自己沒早沒晚的幹，一個月就扒拉那點錢，爲的是啥？ 爲了兒子的房貸啊，兒子結婚了，記得丈母孃的生日，記得給丈母孃買這買那，管過她嗎？ 爲啥哭？ 除了激動的，還有點憋屈。 覺得天底下的孩子相差的太多了。 怎麼就能有那啃父母啃得應當應分的呢。 二美結完婚頭一次帶着徐建熹出現在親戚面前。 有好些人沒見過徐建熹的。 村裏不是傳什麼的都有，還有說徐建熹已經五十多的。 具體多大瞧不出來，也有可能保養的好唄。 但好看肯定沒的說。 “二美怎麼沒把孩子抱回來呢。” “孩子小吧。” 譚禾聽見別人誇徐建熹，誇完徐建熹又誇楊晨。 把楊晨都誇成一朵花了。 那邊那桌，喫飯的動靜也是大了點。 “顧長鳳這命好啊，祖墳真的是冒青煙了，瞧瞧人家嫁的兩個女兒，個頂個都是有錢人。” “那是唄。” “我看譚禾那女婿長得不太行啊……” 石磊的外表就是個普通人。 下了班T恤和短褲就過來了，他不講究穿着，覺得舒服就行。 髮型就路邊最便宜的那種理髮店修的，活到這麼大歲數，每年都是一樣的髮型。 和顧長鳳那兩個金光閃閃的女婿比較起來，譚禾這個女婿就太接地氣了。 吳婷婷結婚也沒通知他們，他們也沒去參加婚禮。 “看着有點老呢。” 扭頭再去看看坐在主桌的譚家小二的丈夫，這……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譚禾很鬱悶。 非常鬱悶。 人人都誇婷婷能幹又本事，工作好啊。 但是人人都說石磊老，又說石磊瞧着笨什麼的。 說石磊笨，這種沒人講，人家說的是瞧着面相有點憨，譚禾直接理解成石磊長得笨，有些男人就是長得好，有些男人就是歪瓜裂棗，譚禾的心態就有點崩。 她這麼好的女兒…… 再去瞧瞧石磊，拿着筷子就知道喫，讓吳婷婷抱着孩子，譚禾就來氣了。 過去把孩子從女兒的懷裏接出來，惡狠狠懟了石磊一句：“這輩子沒喫過飯啊。” 你看看人徐建熹，看看人家的用餐禮儀。 譚禾也不明白，你說石磊賺的也不太少，可爲什麼就不想把自身的儀態提升提升呢？ 瞅着他就像是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