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孝子賢孫們（二更） 作者：未知 二美懷老二好像也沒有特別的感覺，能喫能睡。 剛上五個月，這胃口就壯起來了！ 啥都想喫！ 萬玲玲是看不得兒媳婦柔弱美，特別不喜歡那種餓瘦的體型，從二美進門她就反覆強調了好些次，太瘦不好看，所謂珠圓玉潤那就剛剛好了，明星的那種瘦萬玲玲欣賞不來。 什麼健康的食物都願意叫二美喫，叫着家裏換這樣的給做，當然因爲她養生，所以高油高糖、油炸、生冷的很少讓二美碰。 二美這小體型被顧長鳳養的嬌嬌的，她念書的時候體重壓根沒有超過90的時候，可結了婚她就沒下過百，架不住徐建熹總說她有肉好看，婆婆也說她有肉好看，弄的她也不敢減肥。 現在五個月的肚子，體重直接120了，她覺得是有點重，但全家都覺得她還是偏瘦的。 二美；…… 早餐午餐都是和婆婆一起喫的，喫的嘴裏就沒什麼味兒。 從她婆婆回來這都一個多月了，她陪着婆婆吃了一個多月的營養餐，她想喫口油膩的啊。 饞的抓心撓肝的。 但每天都待在一起，她沒辦法講。 下午兩點多，徐建熹喝口水的功夫想起來了他老婆，撥了電話回家。 二美脆生生喊了一聲；“老公。” 徐建熹是聽見她聲音就想笑。 結婚好嘛。 心寬體胖，除了沒胖起來，他覺得都符合了。 徐建熹那種喫法，他要是能胖起來，那纔怪了。 “午餐喫什麼了？” 二美掰着手指給徐建熹數，喫的可健康了，哈哈！ 要多豐富就有多豐富，但……通通不好喫。 健康的東西也能喫飽，但心理還覺得自己是餓着的。 徐建熹笑的一臉寵溺。 一聽就知道不愛吃了。 還能不瞭解她！ 零食小達人。 和他談戀愛的時候，就沒見她兜裏零食斷過。 “你想喫什麼？” 二美說：“能喫點不健康的嗎？偶爾一頓。” 徐建熹的手指點桌子：“也不是不行。” 二美拍巴掌。 “我怎麼那麼命好啊，我多有看人的眼光，我老公怎麼就那麼棒呢。” “先別拍了。”徐建熹喊停：“晚上我找個地方一起喫一口。” 他不會給她機會去喫那些垃圾食品的。 二美；…… “那算了吧，我也不太想出門。” 還不如抱着肚子待在家裏睡覺呢。 外面的菜和家裏的菜有什麼分別？什麼師傅做出來的也還是這些啊，她喫膩了。 “不出來？” 二美：“不出去了。” 徐家喫東西很講究，搭配的很營養，但某些時候就因爲太過於營養，這讓二美抓狂。 她想也許自己上了三十歲，就會更加惜命點。 晚上徐建熹按時回了家，提了一袋子的零食上了樓，二美抱着他好一通親。 說是不給喫，但還是給帶了。 二美一喫零食，她還哪裏有肚子喫飯啊，塞不下。 到了飯點，她一口飯都不想吃了。 坐着打嗝，捂着嘴。 吃了以後就覺得不過如此，也沒那麼好喫，早知道還不如不喫呢。 徐建熹看她，問；“還喫得下晚飯嗎？” 二美搖頭：“喫不下了。” 她慘了！ 她喫零食萬玲玲不會數落她，但會各種給她講喫這些東西有多不好。 徐建熹笑：“那怎麼辦，我爸媽今天都在家裏喫飯吧。” 他調侃二美。 二美：“要不就說我胃口不好？” 徐建熹；“撒謊可不好，我瞧着你的胃口一直挺好的。” 二美；“……” 二美和徐建熹都沒下樓喫，徐建熹說自己今天有點累，就不想喫晚飯了，他極少會這樣，萬玲玲也不會講其他的。 大爺喫飯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因爲父母在家，徐建熹哪怕是已經喫過了，都會坐下來陪着喝碗湯。 “建熹沒回來？” “回來了，說是有點累，就不下來喫飯了。” 大爺點點頭：“他最近是累了點。” 萬玲玲：“嗯，我讓傭人送碗湯上去，他不下來兒媳婦也沒辦法下來。” 大爺點點頭。 樓上的二美正在努力陪徐成黛拼圖呢，拼的自己腦仁生疼。 天知道她的女兒爲什麼會喜歡這些。 兩歲多的孩子，喜歡的都是這些東西，真的好嗎？ 一直走神，她找的累啊，找半天都找不到，還有點鬧心。 徐成黛小手抓的快，你也分不清她是拼過還是怎麼樣，她就是行。 徐建熹沖澡出來，就瞧見那個當媽的百般無聊就差摳腳了，女兒都恨不得趴在地上了，上手把女兒抱起來，惹的優優咯咯笑。 愛和她爸膩。 徐建熹說：“你去吧。” 願意玩什麼就玩什麼。 他陪着孩子繼續拼圖，父女倆就一塊兒拼，也不講什麼，互相合作。 二美；…… 啥叫多餘？ 這就叫多餘。 她是多餘的。 教育方面是真的別指望她了。 但她老公真的無敵，喜歡小孩兒又有耐性，也會教。 天生當爸爸的料。 心中第1001次慶幸，她找了個大的老公，要是找個年輕的，這些教孩子啊帶孩子都歸她，她肯定要瘋的。 她一沒耐心，二沒信心。 躺在牀上玩了會手機，但人父女倆都在過親子時間，她也不好太過，就刷刷新聞也沒和誰聊天，刷了會兒扔開手機，加入到戰隊裏，當然是幫徐建熹。 徐建熹被二美幫的……他覺得是拖後腿。 徐建熹：…… 一陪就從七點多陪到九點半，就這樣小丫頭還不想睡呢，硬讓二美給哄睡了，放牀中間了。 時不時也願意和爸爸媽媽擠一擠。 二美正在弄頭髮，“晚上怎麼睡啊。” 徐建熹：“正常睡唄。” “你女兒睡中間了。” 徐建熹瞧了一眼，是睡在了正中間，但小孩又不能給挪到牀邊。 “先送回去，等她差不多醒了再給抱回來。” 二美；“……” 還有這種操作？ 徐成黛是不知道自己被抱走的，早上四點多她媽又把她抱回來的。 * 譚爺爺的身體越發虛弱，很短的時間裏自己走都走不了了，就躺在病牀上需要人從頭到腳的侍候。 老爺子的話越來越少，人也越來越清醒。 腦子清醒的時候也想了很多事情，知道對不起老二，可不能講。 揹着譚宗慶和譚宗峯談了，那房子現在就得辦過戶，不然等他死了，那其他的兒女也有分配的權利。 譚宗峯坐在窗前抿着嘴。 其實他想說他不要！ 有啥臉要啊。 父母養老他都沒給養，生病就去老二家了。 但…… 吳湄就生怕譚宗峯犯傻啊。 不肯要，他們兩個人就得去住露天地了。 吳湄哭了，哭的還是很傷心。 “你謝謝爸……” 譚宗峯沒吭聲。 老爺子知道大兒子不好過，也知道如果有的選，那譚宗峯也不會不養他們的，沒辦法了。 “去打聽打聽該手續都要什麼，趁着我活着趕緊辦了。” 吳湄晚上不陪牀，就留譚宗峯一個人在。 等第二天譚禾來醫院，就聽隔壁牀的病人家屬提了這事兒。 “你爸還挺偏你們家老大的哈……” 一個病房裏面住四位病人，現在有牀能給你們住就相當了不得了，腫瘤醫院這邊的病人特別的多，說是四個人其實晚上就兩家在醫院住，其他的都是白天打完針晚上就回去了。 今天是譚宗慶的班。 七點多譚宗慶晃晃噠噠的人來了，他說他管就沒用顧長鳳，給買了早餐，進了病房。 譚禾提都沒提那房子一個字。 說是老二家條件好，兩家關係好了起來，譚禾因爲譚宗峯兩口子不孝順多有意見，可到了這種時候，譚禾還是站在大弟弟一側的。 譚宗慶那個性，根本什麼都不好打聽。 譚爺爺除了在大兒子的班話能多講點，到了其他兒子這裏都是儘量不說話，不提要求。 你們怎麼侍候我怎麼是，他不挑也不抱怨。 臨死人腦子就清醒了，看什麼都看明白了，自己做不到一碗水端平，那他也不挑其他的兒女。 一開始輪班還輪的挺好，說了上白班的來不了那就晚上過來住一宿，可時間一長，老三老四老五都跑了。 醫院有護工，他們還挺放心的。 還有啊，晚上過來住，那碗飯得管啊，得掏錢啊，不喫不喫一餐飯也不少錢，大家的算盤都打的挺響。 慢慢發展就成了說下班先回家喫口飯，他們不管晚飯了，那譚禾得管啊，譚禾總不能這些也和老二提要求，讓老二負責吧。 等到第二個月，只要一到老三老四老五的班，人晚上壓根就不過來了，就早上上班之前到醫院看上一眼。 你鬧有什麼用？ 人家就愣是不管你。 不拿錢就幹活，但陪也做不到，你能怎麼樣？ 幹架嗎？ 道德約束不了，起訴？ 不夠丟人的了。 譚禾說過兩次，可說也沒用。 孝道這種事情，只能看各人的良心。 譚爺爺那病情是轉移了，他睡覺如果睡的太低就容易窒息過去，喉嚨處的痰自己沒辦法弄出來，就呼嚕呼嚕的，隨時隨地都得有人幫着他調整角度，他才能勉強睡上一會兒。 試過花錢插管吸痰，但病人身體太弱，這麼一搞痰是吸出來了但病人受傷了，醫生也是不建議這樣。 譚禾這陣子根本顧不上自己外孫子，天天跑醫院。 怎麼說那都是親爸。 兒子們孝不孝順她是沒瞧出來，但護工肯定是孝順的。 成天都是護工跟着白天晚上的，人不知道的還都以爲護工是譚爺爺的親兒子呢。 譚宗慶來陪，但也做不了什麼，到了晚上就別指望了，他困啊，他就得睡覺，譚爺爺折騰偶爾把他折騰醒了，他就傻愣愣看着，看着護工給弄好他又一頭栽在牀上繼續睡。 就這樣熬，譚宗慶都覺得自己有點熬不住了。 和顧長鳳商量，想叫顧長鳳去頂替兩天。 顧長鳳倒是應了。 譚爺爺的這最後一程就是譚奶奶加譚禾還有老二兩口子和護工一起給送走的。 生病的人不好侍候，倒不是說譚爺爺脾氣大，譚爺爺越到後面越是安靜，哪怕就是疼，老頭兒輕易都不吭一聲，人都瘦成一把骨頭了，身上一點肉都沒有，這麼多人還把大家折騰的夠嗆。 譚奶奶後期那也沒有樣兒了，白天晚上跟着滾，有些時候白天醒着人都是迷糊的。 你看譚奶奶那麼支棱的一個人，迅速就堆了。 害怕！ 怕自己將來也這樣！ 兒女是一羣，可能指望上幾個？ 你怪誰吧。 她心裏門清的很。 譚爺爺這纔多久？ 才這麼一點時間，大家都已經要垮掉了，要是她癱瘓在牀上，喫喝拉撒都要別人管，到時候身邊還能有人管她嗎？ 老頭兒要走的前兩天，譚奶奶就把兒子們都叫到眼前，話說的明明白白的，人都要走了，在忙也抽點時間過來陪陪吧。 結果老三老四還是那樣，就白天過來瞧一眼，人家放心的很啊，老五倒是和媳婦經常來醫院，但不肯留下，老五在醫院住不了，隔壁牀是個胃癌的病人，生病的人哪裏會不折騰呢，老五休息不好，他白天沒精神上班。 譚爺爺閉眼的時候，兩個老大和譚宗慶兩口子都在。 等人嚥氣了，這邊人要給拉走，顧長鳳馬上得去訂殯儀館，到時候招待客人，你得有地方啊。 譚奶奶倒下了。 拉着譚宗慶的手不肯撒。 哭。 “老二啊，媽知道對不起你，我和你爸對你都不好，這都是報應啊，你爸死他們都不肯管……” 老太太有點恨下面那三個兒子了。 眼睜睜看見的。 人要死了，人家也不肯管你。 寒心。 譚宗慶這腦子也迷迷糊糊的，他天天熬，他這破身體他也熬不住啊，都是強扛。 不是後期顧長鳳替替他，譚宗慶現在都得醫院裏住着。 能不生氣嗎？ 老三老四老五那叫啥啊？ 都是畜生啊。 可人老大都不吭聲，他當老二的講什麼？ 被他媽哭的腦仁都要炸了。 “媽，你可別哭了，我這頭疼，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沒人記在心裏……” 譚宗慶有點心慌。 熬夜熬的。 顧長鳳進屋，握住譚奶奶的手，把譚宗慶給解救出來了。 “你……” 想讓丈夫休息下，可怎麼休息？ 後事還得辦，還得他們張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