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所謂關係網（u哦更） 作者：未知 “長鳳啊，來，把這個喫囉。” 顧長鳳擺手：“媽，你自己喫吧。” 譚奶奶把打開的花膠送到顧長鳳眼前：“幹啥不喫，孩子給買的，你又不需要捨不得，你看二美養的多好。” 譚奶奶不太明白顧長鳳的腦回路。 孩子有，免費給你送，那你就負責喫唄，好東西喫多少都不嫌多。 還是有營養的，你看二美那小臉給你養的！ 譚奶奶迷信一些的補品，家裏的她都試了個遍，有沒有作用不清楚，但心理作用肯定是有。 “你別勸她了，沒用！”譚宗慶坐在炕上放風涼話。 一起過這些年，誰不瞭解誰。 就顧長鳳這個性，呵。 喫苦的命啊。 譚奶奶不幹；“趕緊喫囉，孩子買給你的，你省給誰呢？大美二美都不缺錢，你身體好就比什麼都強，痛快喫。” 老太太實在是太磨嘰了，磨嘰的顧長鳳爲了清淨也就吃了。 喫完趕緊去幹活。 中間過了大概一個多月，這回譚禾沒出現過，特別的消停，譚奶奶就想，這人哪裏去了？ 給女兒去了電話。 譚禾又把遠房親戚接家裏住了，七拐八拐的親戚關係，據說人可牛了，都是吳進超家那邊的。 譚禾爲了接人，還特意把大屋給重新粉刷了一次，爲的就是讓老人家住的舒服。 接過來一個八十多的老頭兒，老頭兒身體倒是挺好，就是也有一些冠心病一類的毛病，時不時就得吃藥，都接過來住將近一個月了，這一個月家裏可熱鬧了，遠房的叔叔然後還有叔叔的後老婆。 因爲家裏有客人，就連吳婷婷也顧不上了，全心全意侍候這位遠房叔叔。 說來也怪，譚禾和吳進超接家裏來的親戚也有三四個了，據說都挺本事的，要麼是自己年輕的時候本事，要麼就是兒女本事，接過來的時候大家好的和一個人似的，然後掰的也快。 現在和那些都不走動了，他們家明明花了好些錢進去，那些人調頭就講吳進超的不是。 三姑早上和譚禾去早市，本地的大櫻桃就下來了嘛，三姑說她那邊這個東西賣的可貴了。 譚禾一下給買了兩百塊錢的。 “這味道可能也就一般般，我弟弟那賣水果，水果都比這好喫多了。” 三姑來興趣了；“家裏住農村的啊？” 譚禾手上提着菜：“對，住農村，兩個女兒嫁的都特別好，小女兒嫁的是徐家，就可有錢的那個徐家，我二弟兩口子跟着借光，孩子姐姐哥哥都跟着借光……” 然後就提了提大美的事業，還有二美多有錢啥的。 三姑一聽，來興趣了。 吳進超家這邊的親戚都厲害，都本事，但有個共通點，那就是也同樣的有勢利眼的毛病。 喜歡和有本事的人結交。 如果不如自己，那多看一眼都覺得飯。 回了家譚禾忙着做早飯，三姑就和五叔講了，說譚禾那邊有個親戚可了不得啊。 老頭兒是五叔，後老伴是三姑。 這是怎麼論的呢？ 兩人是親戚，但出了五服的那種，五叔的老婆死了以後就和三姑一起過了。 五叔退休工資現在都能有一萬多，可見老頭兒還是有點厲害的，工資和本事是掛鉤的。 喫着飯呢，五叔在桌子上就提了，他也願意去農村走走。 這不譚奶奶的電話打過來，譚禾藉着這通電話就帶着人去農村了。 顧長鳳和譚宗慶沒在家，家裏就譚奶奶在，老太太每天也閒不住，挨家串門去拉家常。 譚禾和吳進超開着車回了農村，熟門熟路拉門就進去了。 老譚家幾乎不鎖大門。 因爲沒有必要。 家裏有工人幹活，隔壁就是李二家。 果然狗一叫喚，那頭李二就推門探頭看了看。 然後又帶上了門。 李二媳婦問：“誰啊？” “大姐帶着人進家裏了。” 李二媳婦點點頭。 都是老譚家的人，那進就進唄。 譚禾去冰箱裏熟門熟路找了花膠和燕窩，然後給五叔和三姑喫。 這也是往自己臉上貼金呢，願意給人瞧，好像再說，你看看我兄弟這家日子過的，過的好吧。 三姑看着手裏的燕窩，就笑了：“你這兄弟怎麼還住農村，沒打算搬啊、” 譚禾：“高新區那邊有別墅，平時很少過去，買賣在這裏。” 你說瞧不上譚宗慶的生意吧，那人家賺的……譚禾想一年怎麼樣的也得賺個幾十萬的吧。 “這日子過的，你說說咱們最後過的還不如農民了。” 吳進超看譚禾：“家裏怎麼沒人呢？” “估計忙去了，來的時候也沒打電話。” 譚禾給譚宗慶打電話。 “老二你在哪兒呢？” 譚宗慶：“在冰城呢，幹啥。” 譚禾：“我帶着家裏的親戚來你家坐坐，你幾點回來啊？” 譚禾那意思，帶着客人來家裏了，你當主人的是不是應該早點回來？ 招待一下。 譚宗慶：“你家親戚往我家帶什麼。” 譚禾氣一臉黑。 覺得老二就是屁也不懂。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都是需要走動出來的，你家除了二美還有啥啊？自己家根基不穩，不清楚嗎？ 譚奶奶晃晃悠悠回家了，進了門，譚禾一臉笑，拽着譚奶奶介紹。 譚奶奶心情不太美妙。 爲啥不美妙？ 說是回房間換件衣服，換啥衣服啊，就是想和譚禾講兩句話。 “燕窩和花膠你拿出來的啊？” 老太太拉臉了。 挺貴的玩意，她自己偶爾都捨不得喫呢，譚禾這個敗家的。 什麼好東西自己家人吃了也就吃了，可給外人喫，那譚奶奶能捨得嗎？ 老吳家的親戚，和老譚家的人有什麼干係？ 譚禾氣笑了：“媽，也沒喫你的。” “沒喫我的，你帶着人來，進你弟弟家就開冰箱拿東西，怎麼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看呢？那我去你家直接開冰箱拿東西就喫行不行？” “就喫你點破東西……” “你可別說破，要是破東西你就不會拿出來招呼人吃了，別什麼人都往家裏領，我知道他們是香的臭的？再說萬一要起歹心了到時候你負責啊？” 老太太在本村是挺牛逼的，啥話也都敢講，但全村她沒有一家不認識的。 真的出事兒，警察順藤摸瓜就找到了，但外面的人誰認識？他們要是回去和別人講一些有的沒有的話，出事兒怎麼辦？ 想當年二美是這樣給她爸洗腦的，譚宗慶嘴大也什麼都講，但不該講的他還真不講。 很少提徐建熹啥啥啥的，也不提多有錢啥啥啥的，反正就條件好唄，剩下你們自己猜。 回頭譚宗慶又這樣給自己媽洗腦的。 你要是被綁架了，那就活不成了，家裏哪裏可能拿幾十萬幾百萬救你呢，譚奶奶可是愛惜小命的人。 她現在確實是有錢人她奶奶，那二美帶孩子回來都是跟保鏢的，萬一真的有眼紅的人呢？ 譚禾：“以後不來你家了。” “那你趕緊走吧。” 譚奶奶轟人了。 廢話，現在不走一會就要喫午飯了，憑啥在家裏白喫飯啊。 女兒女婿就算了，那什麼親戚，誰認識你們。 譚奶奶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的那種，待在屋子裏沒出來，譚禾帶着人去後面逛了逛。 五叔和三姑都對這裏感興趣，她哪有可能馬上帶着人走呢。 顧長鳳剛剛跑完稅務局，然後又跑了質檢局，開車剛剛進門，還有點納悶呢，大門開着，一進去看見吳進超的車，就知道是誰了。 譚奶奶見兒媳婦回來了，馬上跑出來告狀。 “……你姐兩口子就是勢利眼，那都要進棺材的老頭子了有什麼可溜鬚的，人家能給你什麼。” 又吃了家裏什麼什麼，譚奶奶提起來就一個勁兒的撇嘴。 她沒瞧上那兩人。 東西可給她喫的乾乾淨淨的。 “下回你把冰箱弄個鎖，這是二美買給我們喫的。” 顧長鳳一臉無語。 冰箱雜上鎖啊。 “媽，中午你想喫什麼啊？” 譚奶奶：“你叫二媳婦隨便做點吧，我喫啥都行，你想喫啥？按照你的喜好來。” 顧長鳳的車進門，李二媳婦就過來了。 譚禾帶着人轉悠回來了，幫五叔和三姑介紹着。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顧長鳳哪怕不願意招待客人，但也沒講什麼。 中午就留飯了。 譚禾說；“要不咱們去別墅那邊住兩天？” 五叔笑：“那可好，郊區環境肯定是好的。” 譚禾看顧長鳳：“別墅接我住兩天。” 顧長鳳頭都沒擡：“啊，鑰匙沒在我這裏，你給大美打電話。” 換往常，顧長鳳絕對能氣死。 但現如今，她也懶得生氣了，以後還得見面，生那氣幹啥呢，你想要用我家的房子招待客人？那你和你侄女說去。 你敢說，那就行。 譚禾一愣。 看向五叔：“那估計住不成了，我那侄女啊有時候不在這裏。” 五叔哪裏還能沒聽明白呢。 顧長鳳呢，沒有話說，可不代表譚奶奶沒有話說。 譚奶奶湊譚禾；“你家買別墅了啊？” 譚禾不吭聲。 譚奶奶繼續：“那是我孫女買給她爸媽住的，房子的風水啊，可不是讓誰住都行的，那牀可不能亂碰啊，一個人有一個人的運，你要是壓了老二的運，那算誰的？” 老太太迷信着呢。 不光迷信，還煩譚禾。 就煩譚禾這個溜鬚拍馬的勁兒。 看着怎麼就跟二百五似的呢？ 人家能給你啥啊？ 吳進超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 喫完飯，譚奶奶使喚譚禾洗碗。 “你去把碗洗了，人你帶來的，那麼多人喫飯用了那麼多碗，你不洗叫誰洗？那筷子你也別洗了都扔了吧，要不下回給誰用啊，我知道他們有什麼毛病。” 這話要是換一般場合下說出來，那這老太太得是個多刁鑽的人啊。 譚禾高高興興來的，氣的半死回去的。 人走了，譚奶奶還沒完。 拿着盆到處噴水。 顧長鳳：…… “媽，你這是弄什麼呢？” “殺殺菌，噴點消毒水。” 顧長鳳：…… 她婆婆真的不是一般的選手。 “真是的，什麼人都往家裏領，我知道他幹啥的？你爸也沒了，家裏就我一個老太太，我就歲數大，我也不能和這種要死不死的老頭子一個屋檐下待着啊。” 顧長鳳已經徹底服了。 她好想和她婆婆說，請講人話吧！ 這都啥跟啥啊。 和兒媳婦還好，和譚宗慶那譚奶奶的話就說的更加刻薄了。 “你姐就差沒跪下給人搓腳了，你瞅瞅她那個樣兒，那比她親爹還親呢，你爸那時候她也沒說把人接到家裏照顧去啊，那個心啊一天到晚也不知道長在哪裏……” 譚宗慶掰着腳夾腳指甲呢，有一搭沒一搭聽着。 …… 五叔的兒子正好是管吳婷婷的領導的領導。 晚上給兒子打了電話，提了提進超兩口子對他挺好的，話鋒一轉：“你下次去婷婷單位，當着她領導的面多提提婷婷。” 譚禾人在廚房切水果呢，聽見這話，心落地了。 也不枉她忙活了一個月。 她做這些還能是爲了啥，肯定是爲了女兒。 二美有錢也不會給吳婷婷，大美現在關係硬，大美也不可能幫自己家介紹那些有本事的人，那她和吳進超就得想方設法的爲婷婷找關係拉關係，婷婷能往上幹一幹，叫譚禾做什麼都行，譚禾覺得自己女兒能力沒的說，就是差個提拔的人。 偏吳婷婷那單位呢，關係戶就特別的多，在這些關係戶裏，你想熬出頭，你就得走捷徑。 吳進超接了電話，和自己那哥哥聊上了，聊着聊着也談到了自己小舅子家，無意中提起來的，提了提徐建熹，相談甚歡。